1、自习室
陆池喜欢李辰明,喜欢得抓心挠肺,恨不得天天都能把李辰明按倒了啪啪啪。
李辰明是陆池的室友。从本科到研究生,俩人「鬼混」了五年,期间陆池想扑倒对方想了整整两年。李辰明就像一块喷香的红烧肉,天天在飢肠辘辘的陆池面前晃来晃去,但陆池还是没胆真做出点什么来。一来李辰明个头比他高,体重比他沉,肌肉比他硬,武力值比他高。二则陆池那无下限的战斗力向来只在二次元的脑补世界裡体现,在三次元中他就是朵快宅成草菇的渣渣。所以陆池内心衝动了无数次,最终还是决定默默在脑海中YY他心爱的好兄弟就好。虽然压抑得有些辛苦,但总比万一连朋友都做不成要好得多。
说白了,陆池就是个有心没胆的怂货。
好在陆池的精神世界异常丰富,完全能够弥补现实生活裡看得见吃不著所产生的苦逼感。他最擅长的就是窝在某个舒服的角落裡,任意脑补和李辰明的爱情(黄暴)故事。
陆池懒散地趴在书桌上,眼神空泛地落在面前的书本上。「奥古斯丁满足于尤西比乌描述过的那些历史事实……」嗯?尤西比乌是谁?一点印象也没有。他打了个哈欠,抬起眼皮对著牆壁发呆。今天是週末,自习室裡就他一人,反衬窗外球场上传来的声响,显得格外冷清。
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舒展筋骨,冷不防被开门声吓了一跳。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李辰明进屋道。「被吓到了?做什么亏心事了你。」
陆池道:「我正活动身体呢,看了半天书,腰酸背疼。」
「活该,早和你说过要挺直了腰板坐。」李辰明走到他身边,两手鑽进他的羽绒服裡,搁在他腰上慢慢揉动。
他的手有些凉,寒气透过衬衣刺进陆池的皮肤,他不太舒服地扭了扭身体。李辰明加大了力气,不放他离开。「别动,我给你揉揉腰肌。」话说的正经,手上动作却不含糊,一手掀开了陆池的贴身衬衣,直接贴在他腰椎上,一路向下摸。
陆池羞红了脸,紧张道:「你别乱来,一会给人看到就完了。」这间屋子原来是学院在宿舍楼的活动室,大家平时懒得去教学楼,乾脆把这当成了自习室。他有些害怕,要是有人不凑巧闯进来,那他和李辰明可都别想在学院裡混了。
李辰明不理他,两隻大手不断揉捏他那的臀部,低下头在他脖子上又亲又啃。他含糊道:「今天那几个宿舍和人联谊,都溜出去玩了,没人会过来。」
因为还是在宿舍楼裡,陆池的羽绒服下只穿著衬衣和睡裤。李辰明乾脆把他的睡裤往下一扯,将那一小段身体暴露在寒冷的空气中。陆池登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怒道:「要冻成冰棍了。」两隻冷冰冰的手报复性地鑽进李辰明的衣服裡,在他胸膛上乱摸一气。
他那双手冻得像刚从冰柜裡出来似的,李辰明却不介意,随他捣乱,还是一心一意地摸屁股挖小穴。
「这么湿,早上自己玩过了?」李辰明随口问道,示意他趴在桌面上,拉下拉链,把那火热的硬物顶了进去。
陆池被他猛地一插,差点大叫出声。李辰明的前期工作做得并不算充分,只是随意用手指鬆了几下。儘管他早上在被窝裡自己弄了一次,后面还有点鬆软,但猛地一下被这么粗的傢伙捅进去,还是不太受得住。「你……哈……是属狗的吗,」他喘著气,断断续续地骂道,「慢……慢一点……要被插破了……」
李辰明哼了一声,放缓了速度,让阳具在陆池体内慢腾腾地摩擦著,却偏偏不肯碰他的敏感点。
他动作温和下来,反而让陆池更为难受。早上他是用手指给自己做的,勉勉强强到了高潮,根本没能喂饱自己飢渴的小穴。刚刚李辰明骤风暴雨般的动作虽然略为粗鲁,却能快速而精准地挑起他浅伏的欲望。他难耐地翘起白生生的臀部,穴口贪婪地张张合合,像是要更深地吞进李明晨的阳具。
这可便宜了李辰明,他索性停下动作,尽情感受这温暖的甬道是怎么紧紧地包裹著他粗大的阳具,湿润的肠壁一吸一缩的,像是张贪婪的小嘴时时刻刻想把他的精液吸出来。「你这下面还是真是厉害,」他笑道,「总是这么紧,怎么也操不鬆。」
陆池扭头瞪了他一眼,抱怨道:「你别只顾享受,我的老腰都要折了。」李辰明偷懒不动弹,他只好自力更生,腰都要扭断了还是没能够尽兴,吊在半空中不上不下憋得难受。
李辰明坏笑道:「受不了了?刚刚是谁让我慢一点的。」
陆池抓狂道:「姓李的!!你是慢一点吗?你特么这是静止啊!!你动了吗动了吗?!!」
李辰明见他真有点动气了,心裡乐得很,脸上却不动声色,以免陆池发现了恼羞成怒。他示意陆池直起身,让他窝在自己怀裡,两个人紧贴著,跟个连体人似的的向窗口走去。
李辰明的那根还火辣辣地插在陆池体内,两人这一走动,硬挺的阳具便随著脚步在肠壁裡进进出出。偶尔擦过了陆池的敏感点,非但没有解痒的效果,反倒让他欲火燃得更旺,恨不得能立刻被李辰明压在地上狠干。
从书桌到窗台只有短短十来步的距离,陆池却感觉自己像是一口气走了十几公里似的,两腿软得和煮熟的挂面似的,根本使不上劲。要不是李辰明紧紧地把他搂在怀中,他早就瘫软下去了。
「喂,你别……嗯……别玩了……」陆池喘息道,两手勉强撑在窗台上,眼神迷离地看向楼下的篮球场。冬日的阳光温和地洒在他的脸上,令人既幸福又难堪。
「受不住了?」李辰明伏在他耳边柔声道,两手却抓紧了他的腰,一下下有力地抽插起来。他将阳具拔出,只剩硕大的龟头卡在穴口,享受括约肌飢渴的蠕动,再狠狠撞入,直直插进甬道的最深处,简直要连两颗肉球也一併塞入这温暖的小穴之中。
陆池被他插得舒服得要化了,手指神经质地扣紧了木质窗台,留下几道浅浅的指痕。他脱力地靠在李辰明的身上,眯著眼睛,无意识地轻声呻吟,也顾不得会被旁人听见。他的下身紧紧贴著冰冷的牆壁,中间仅隔了层羽绒服,寒意透过衣服渗入火热的硬挺,反而使他更为亢奋。
「再用力……用力一点……啊……对……就是那裡……」龟头熟练地在他的前列腺上转圈,磨得他后穴一阵酥麻,前边也滴下了不少液体。又要洗大衣了,他不著调地想,还好这几天太阳很大,像身后这头野兽一样热情。
李辰明故意逗他:「你要我插那裡?」同时加快了抽插了速度,次次都戳在位置上,让陆池不知羞耻地发出更为淫荡的浪叫声来。
「啊……呜……插我那裡……」
「为什么要插你那儿?」李辰明兴奋地问道,他喜欢在做爱时诱导陆池说出种种淫声浪语,增加情趣。
「唔……插……会……」陆池被干得失神,语无伦次道,「插……屁眼……会很爽……」
「有多爽?嗯?喜欢我把你干到射?」
「喜……啊……喜欢……啊……我……我不行了……」陆池昂起头,大口地喘息著,像是要窒息了一般。快感堆砌到极致后一瞬间的释放感强烈得让他久久不能回神,以至于连李辰明连叫了他好几声都没听到。
「别躲在裡面不出声啊陆池,我知道你在家,快点开门啊,别躲在裡面不出声!!」
要不是手上满是刚刚射出的精液,陆池真心鬱闷得想掩面直接从下水道遁走。任谁刚刚高潮完,就被意淫对像魔音灌耳都不会开心。尤其是李辰明这二货,叫个床,啊不是叫门都不能好好叫。知道的明白他是在喊门,不明白的还是他在这堵门抓小三呢。
「知道了,你等一下!!」陆池没好气地吼道,匆匆洗了手,从厕所跑来开门,心裡发誓下一次再幻想自己被这二货压得神魂颠倒就是猪。
李辰明进屋后,见他眼眶泛红,脸色红润,一脸了然:「还在睡?难怪我喊了半天你才来开门。」一面从兜裡掏出一盒烟递给陆池,随口道:「老闆给的,看看怎么样。」
陆池配合地打了个呵欠,抽出一支烟叼在嘴裡:「你老闆的口味偏淡,这盒恐怕也没什么味道。」
李辰明从陆池手裡接过烟,自己也咬了一根,低下头,凑到他跟前借火。两根香烟抵在一起,灰蓝的烟雾渺渺升起,在两人之间变换著晦暗难明的图案。
如果去掉这碍事的香烟,陆池深深地吸入一口烟雾,漫不经心地想,他俩这样子简直就像是在接吻。李辰明帅气的脸就在他面前,眼神专注,近似于深情,让他禁不住暗自兴奋起来。他面无表情地垂下眼睛,压抑坦白心迹的衝动,当然强吻什么的也要忍住。
「对了,老闆说下个月X城开研讨会,让咱俩都去。」李辰明忽然说道。
话题转得突兀,陆池一时回不过神。他诧异道:「我也去?」
「嗯,他说和你老闆打过招呼了,说咱俩的题目和那研讨会都相关,最好一人准备一篇文章,不许複製黏贴。」李辰明一脸似笑非笑。老闆说最好准备文章,意思就是必须得写。
美好又休閒的研究生(养老)生活顿时灰飞烟灭,陆池惨叫一声,脑海中所有不安分的粉红小泡泡全都啪啪碎了,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这就是老闆送你烟抽的真相?」他惨然道。
李辰明毫无诚意地安慰道:「他哪有那么居心叵测,其实是师母不让他抽,所以塞给我了。明天开始,跟哥去图书馆混吧。」
2、图书馆
第二天,李辰明竟然真的一大早就把陆池叫起床,把他押进了图书馆。
一直到进了图书馆阴森森的大厅,陆池还没精神过来,打著呵欠道:「我这学期还没起这么早过,小明你可真狠心。」
李辰明面无表情道:「别叫我小明,你八点才起床,算多早?现在已经九点了,顶多只能看两个多小时的资料。」他看了眼大厅牆壁上的时钟,无可奈何。虽然照规定是十二点才下班,但老师们一般到十一点半就开始准备关门下班,碰见个有耐心的顶多也就再拖个十来分钟。算上查找书本的时间,实际可用的时间也就两小时左右。
「我要去基库找几本书,你呢?」李辰明问道。
陆池想了会:「古籍库吧,基库太冷,不舒服。」
李辰明:「……你是来干嘛的亲?」
陆池摆手道:「反正肯定要用到原始史料,我先看看方志。吃饭时叫我。」
「成,中午见。」
陆池进了古籍库,照著老师的指点从角落的书柜裡找到要读的府志,找了个靠窗的桌子坐下。阳光透过窗格落在他小半边身体上,暖和得很,窗外传来吱吱渣渣的鸟叫声,被迫早起的不适感倒是减去了不少。
府志虽然是誊印本,但纸张已经开始发脆,翻阅的动作大一点就可能撕破书页。陆池小心翼翼地翻开封面,准备用功。
十分钟后,陆池一脸崩溃地抬起头,对著天花板翻眼皮。翻印的府志理所当然保持古本原貌,繁体字、竖排版、无标点,陆池的古文算不上特别好,还看不惯没断句的文章。他被折磨得两眼变成了蚊香眼,头晕脑胀。然而一个月的准备兼写作时间可不充裕,他揉揉脸,又打起精神阅读。
半个小时后,陆池单手托著下巴,习惯性地开始发呆。
图书馆的书桌都大得很,躺上个人估计还绰绰有馀。陆池被太阳晒得暖洋洋的,心道要是有床被子铺在桌上,能躺著读书就太幸福了。他打了个呵欠,把李辰明也添进幻想中,想像著没有论文也没有研讨会,他抱著李辰明在软绵绵的棉被裡打滚的美好人生。宿舍的床铺太小,不如图书馆的书桌舒展。
桌子上铺著厚厚的黑色天鹅绒,身高体壮的男人平躺在上面,不著寸缕,看上去像是实验台上的实验物。男人并非自愿,他怒瞪双眼,仔细辨究的话,可以发现眼神中还带著惊讶、恐惧和悲伤等情绪,儘管他掩盖得很好。
「你在做什么?阿池。」他沉声问,胸膛急促地起伏著,说明他并不如表面看起来那么镇静。陆池相信,如果男人能挣脱绳索自由行动,一定会跳起来把他狠狠暴打一顿。所以他专门学习了捆绑的技术,既能使李辰明动弹不得,无法挣扎,又不会让对方的身体受到伤害。
陆池痴情地看著他,柔声道:「我在做什么,不是很明显的事情吗?你一定也知道接著我会做什么。」他著迷地看著李辰明的身体,对方的双手被他固定在桌子左右两侧,与肩膀成直线,两腿大张,隐秘的风景一览无遗。
他说的是会做什么,而不是想做什么。李辰明不安地想,他不是没疑惑过,有时候陆池看他的眼神太过专注,像是一直要鑽进他身体裡似的。可他从没想过,向来温和的好室友会用这么激进的手段。「你不要做糊涂事,」他强迫自己保持冷静,小心劝道,「放开我,我们还是好兄弟。」
「就衝你这话,」陆池冷笑道,手指轻轻捻动李辰明的乳珠,「我要是放开你,肯定就再也找不到你了,对不对?」
「操!干嘛你!」胸上传来的陌生的刺激让李辰明忍不住咒骂,他深吸一口气,竭力诚恳道:「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商量……唔……」
陆池直接握住他的阳具,熟练地撸动著,强烈的快感迅速袭来。他没提防呻吟出声,涨红了脸,连忙合上嘴巴,生怕再发出尴尬的声音。
陆池弄了一会,鬆开手,满意道:「硬得这么快,看来你……至少不讨厌我这么做嘛。」
李辰明暴躁道:「老子性功能正常得很,当然会硬。陆池,我警告你别乱来,别让咱俩连兄弟都做不成。」
陆池诡异地看著他:「你觉得我做了这种事以后,咱俩还能是兄弟?算了,你不用担心,我会让你很舒服的。」舒服得……你再也没办法离开我,和别人在一起。
他伏下身,在李辰明脸上落下无数个轻柔的吻。李辰明拚命摇头想要闪躲,却被陆池的双手固定著,只能不甘愿地承受对方的亲吻。陆池光是吻他还不满足,索性伸出舌头舔过他的脸颊,在他脸上吮吸著,好像他是什么美味佳餚似的。陆池遗憾地看著李辰明的双唇,他倒是想和对方来个激情四溢的热吻,但恐怕舌头刚伸进去就会被咬断了。他歎了口气,或许等会儿把李辰明弄爽了,他还有可能实现愿望。
他对上李辰明厌弃的眼神,心下黯然,虽然一开始就明白没有回头路,但他还是忍不住会这么做。自从喜欢上李辰明,他就像入了魔似的了,无力自拔,只要一想到李辰明这辈子都不可能属于他,他就无法自制地想要让对方从头到脚都完全属于自己一个人的。执念愈深,愈难自制。陆池脱去上衣,露出瘦削而结实的上身,皮肤白皙。他衝著李辰明笑了笑,也上了桌子,叉开双腿跪坐在他的髋部,正压在李辰明半硬的阳具上。李辰明吃痛,忍不住「嘶」了声,眼神愈加愤恨。
「弄疼你了?我给你摸摸就好了。」陆池厚著脸皮问道,扭动腰臀,在李辰明胯部反覆摩擦。
李辰明吃惊地看他在自己身上放荡,登时被雷得外焦裡嫩,言语不能。在此之前,他还从不知道陆池身体的柔韧性原来这么好,居然能把腰扭得和水蛇似的。看著一个同性紧贴著他发骚,他理应噁心,然而此刻他只能目瞪口呆地看著对方,甚至感到口乾舌燥。
陆池穿著牛仔裤,略为粗糙的布料随著挑逗性十足的动作不断擦过半挺的阳物。原本因为疼痛而稍微冷却的欲火重又燃起,李辰明只觉全身的血液都凝聚到了那一处,涨得发痛。
陆池见他神色不如之前冷硬,明白李辰明是被挑起了欲望。他伏下身体,满意地摸了摸李辰明直挺挺贴著小腹的性器,笑道:「还疼么?唔……都开始流水了,想不想要更舒服点。嗯?」他衝著李辰明瞭舔了舔嘴唇,两腿暗示性地夹紧他的腰部。
李辰明深吸气,努力忽略下身迫切的需求,冷道:「你只要放开我,我就舒服了。」
陆池摇头道:「好不容易绑好的,怎么能放。再说,小说都写了,人说不要的时候就是要,我得让你好好爽上一回,才不浪费。」他一面说著,一面伸手去玩李辰明胸前那两点,又捏又拉,把两颗乳头弄得又红又涨。又将脸贴在他脖颈上,伸出舌头舔弄。臀部却高高翘起,偏偏不与李辰明的阳具相碰触。
陆池的头髮有一部分散在李辰明脸上,蹭得他脸颊发痒,一直痒到心底去,以至于那心中蓬勃的怒火也暗了几分。他被陆池的轻佻言语气得要命,心裡大骂陆池脑残,去他妈的什么「说不要就是要」,这种没逻辑的屁话他也好意思讲!恨不得抓住陆池狠狠摇晃一顿,再扒开他的头盖骨,看他脑子裡到底装什么作妖的玩意。
陆池见他走神,便不悦地加重了手上的力度。李辰明的乳头已经被他玩的红肿,敏感度确实大大上升了,不提防被他这么一拧,可谓是痛爽参半,不慎漏出的呻吟声中也夹杂著几丝情欲。
「看来是我不够努力,才让你还有空想别的。」陆池冷哼道。
李辰明心裡回骂,你自己发疯,难道还要老子陪著你一块疯?就没听过受害人要和强奸犯一样享受的歪理。联想到强奸,李辰明不禁打了个寒颤。他本来已经自暴自弃,打定主意扮演一回尸体,随便陆池猥亵,等事了之后再好好「回报」对方。但只要想到男人性交中承受方用的是哪个部分,他就头皮发麻,感觉趴在身上磨蹭的不是陆池而是刚从电视机裡爬出的贞子。
他脸色忽白忽绿,显然是十分抗拒与陆池肢体上的亲密接触。陆池啧了一声,不耐烦地坐直身体,暴躁地审视著身下健壮且诱人的美味肉体。
美味的肉体。
陆池飢渴地嚥了口口水,视线凝聚在李辰明的胸肌上,结实而富有弹性的筋肉,如果狠狠咬上一大口……
陶方重面色不愉地看著靠窗坐的那个学生,脑门青筋直跳。根据借阅记录,对方进古籍库已经将近两个小时了。但就在这漫长的一个多小时裡,该生顶多只有十来分钟是在用功读书的,再往后的时间裡则明显是在走神发呆做白日梦。而且眼神呆滞、笑容猥琐,必定脑袋裡没想什么好事。陶方重冷哼一声,起身慢悠悠地向对方走去。
「同学,你这个位置阳光太强。」
陆池正无法抑制地脑补著要往李明晨身上浇黑胡椒酱还是蒜蓉酱,想得口水都要滴下来了,突然听到身边有人冷冷地说道。
他抬起头,看见一个青年正站在他桌前。他愣愣地重複道:「阳光?」
陶方重在心底已经把陆池打成一块肉饼了,却仍旧用温和的语气说道:「对,阳光太大,对纸张不好。你最好移到其他桌子读书。」
陆池涨红了脸,连忙捧著书挪到阳光照不见的桌子的另一端。陶方重看他认罪态度良好,也不再多说,又回到入口出坐著。
前后两个座位虽然只有一米左右的距离,温度却像是差了好几度。陆池坐了一会便瑟瑟发抖,心中的那点邪念全给冻成渣渣了。什么温暖的黑色天鹅绒褥子,什么赤身裸体的性感肉体,在无情的低温面前,任何没有温暖保障的YD设定都不值一提。于是他只得捧起府志,继续磕磕碰碰一知半解地阅读古文,泪流满面地等著李辰明早点喊他吃饭。
而不远处,工作认真负责细緻的古籍库管理员陶方重老师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3、资料室的副作用
忙活了半个多月,陆池终于在学院的资料室完成了一篇五千字的小论文。想起目放寒光的古籍库老师、基库裡总是找不到的那几本专业书和半个月没登录的网游,陆池趴在刚刚合上的笔记本电脑上,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陆池,你怎么把口水滴电脑上?」路过的直系师姐好奇道。
师姐你见过谁家的口水是从眼眶裡流出来的?陆池鬱闷地直起身,慢吞吞地把脑袋扭向师姐的方向,扯出一个友好的笑容:「刘师姐好。」
刘师姐点点头,面无表情道:「老闆交代的论文写完了?」
陆池瞬间有了不好的预感,刘师姐平时根本没有关心学弟学妹的概念。无事献关心,肯定是要拉壮丁。
见陆池点头承认,刘师姐大喜,说道:「太好了,我正愁资料室的东西不好整理,你来帮帮我,一会就搞定了。」一面说著,一面拽起陆池的胳膊就要往外走。
陆池额头青筋乱跳,可也只得收拾好东西,跟著她走。他开始后悔自己贪图学院资料室书目齐全,把电脑搬到资料室裡写论文。要是在宿舍完成的话,现在他就能直接爬上床铺蒙头大睡,等著李辰明给他带晚饭就成。昨晚他为了赶工直到凌晨两点才睡,现在鬓角还在隐隐抽痛。
刘师姐走在前面,幽幽道:「如果你是在宿舍,现在你也不会乖乖上床补眠,肯定直接开了游戏下本。凌晨两点睡觉算什么,体谅一下正在赶毕业论文的师姐吧,我已经很久没有正常作息过了。」
陆池大囧,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竟然把心理活动直接说出来了。他心虚地反驳道:「就算我开了游戏,肯定要等著客户端更新,最后还不是要上床睡觉。」半个月没开游戏,日常任务当然是没法做了。想想半个月能攒多少侠义值,陆池就肉疼得要命。
刘师姐顿了片刻,赞同道:「说的也是。不过你还可以一边等更新,一边看片。哪裡像我们,写完一个章节,还有四五章在后面等著。」她长歎一口气,神色忧伤。想了一会,又扭头对陆池说:「不要问我论文写得怎么样,这是很粗鲁很伤感情的问题。」
陆池挠了挠头髮,转移话题道:「师姐你既然这么忙,为什么还要整理资料室?」学院总共有三间资料室,刘师姐带他来的这一间在走廊的尽头,平时几乎没开放过,陆池还以为那是间仓库。
刘师姐拉开贴有大幅地藏菩萨画像的铁门,答道:「你知道我写的是墓葬方面的论文,学院收藏的墓碑、墓志铭都堆在这儿了。我还是好说歹说,资料室的黄老师才肯开门,让我找资料呢。喏。」她突然侧开身,室内的景象呈现在陆池面前。
陆池直接忽略两旁堆成小山的摇摇欲坠的旧纸堆,直愣愣地瞪著摆放在地上、桌上的那一堆石碑。在日光灯惨白的灯光下,他清楚地看到离他最近的残缺的石碑上,上面清楚地刻著「李公暨孺人王氏之墓」九个大字,旁边还有几行小字。陆池嘴角一抽,眼神飘忽,不经意间在窗户右上角看到一张破旧的道符,浑身寒毛倒竖。
他苦著脸道:「我……我们是要收拾这些石碑吗?」
刘师姐诧异地看了眼陆池,不明白本来还昏昏欲睡的学弟忽然就精神抖擞起来了。她点头道:「没错,之前黄老师好心帮我把墓碑从角落裡搬出来,结果闪了腰。所以我只好再找个男生把它收回去了。」
其实黄老师才不是腰闪了,而是被小鬼压著腰起不来了吧?陆池一面在心裡吐槽,一面认命地挽起袖子,当起了搬运工。
一切鬼神之说都是唬人的纸老虎,作为新时代的史学工作者,必须坚定不移地用历史唯物主义来看待文物。从小就特没胆,一听鬼故事、看鬼片就炸毛的陆池泪流满面地安慰自己,手裡捧著个明代的红砖墓志铭。尼玛哟,墓碑还是立在地表的,这玩意直接埋墓裡啊!
当晚,陆池只觉得两条胳膊软得和海带似的,吃饭拿筷子都有点使不上力。李辰明嘲笑他四体不勤,不如人家刘师姐搬完墓碑还能踩著高跟鞋衝去校外买菜做饭。陆池感到男性自尊被粗鲁地践踏了,索性无力地垂著两条手趴在他身上扮丧尸乾嚎。李辰明正苦苦思索密室游戏的逃生要害,被吵得不胜其烦,乾脆两手一抱,直接把他半搂半拖地丢上床铺。
陆池用棉被把自己捲成一隻大虫子,一面难过自己的体力在李辰明面前就是个渣渣,想推倒对方就是个不可能的任务。一面又荡漾得快飞起来了,李辰明的拥抱温暖有力,要是不隔著那么多层衣服就更好了。
他回味著李辰明身上的气息,很快就睡著了。他做了一个梦。 过了十几分钟,李辰明终于放弃了没有逃生希望的密室游戏,决定再刷一遍论坛就洗洗睡了。正在他第四次按下F5时,寝室裡突然发出一声惨叫,把他吓得头皮都炸了。他下意识地回过头,看到陆池一脸惊恐地坐在床上,直愣愣地瞪著他。
「你没关灯?」陆池颤声问道。
李辰明一头雾水道:「要关灯吗?我这就睡了。」
「不不不,先别关。」陆池连忙阻止道,他深吸一口气,向李辰明讲述他方才做的噩梦。他梦见寝室裡黑不见人,他躺在床上浑身僵硬,动弹不得,只一双眼睛看到一个佝偻著背的老头背对他,蹲在走道上烧著一个小炭炉。
李辰明纳闷道:「你不是说房间裡黑乎乎的,怎么能看见老人?他干嘛蹲咱们屋裡烤火?」
陆池抓狂道:「我怎么知道,你见过合乎情理的噩梦么?」
李辰明道:「弗洛伊德说,梦是潜意识的一种表现形式。这个梦很可怕吗?那个老头后来有没有突然掉脑袋,还是招了一堆小鬼一起烤火?」
陆池被李辰明气得没脾气,很想跳下床一掌拍死他:「你是说我潜意识想拉一堆鬼烤火?哎,你不懂,梦裡那感觉太糟糕了,阴森森的,像是真的似的。」他没敢告诉李辰明,梦中那个老头的位置就在李辰明的背后。而他挣扎著从噩梦醒来后,一睁眼看见的也正好是李辰明,他甚至有点怀疑自己刚刚是清醒的。
「我下午还搬了一堆墓碑。」陆池小声道,心裡发虚。
李辰明走到他床边,安慰道:「你只是没睡好。不过你这脸色也忒差了。」他伸手放在陆池的额头上,停了一会:「你脑门有点烫,是不是感冒了?」
他这一说,陆池才意识到自己确实脑子昏沉沉的,口乾舌燥,呼出的气好像都热得能冒火星了。他沮丧道:「可能下午搬东西时,脱了羽绒服,后面没穿著凉了。」
李辰明为他泡了杯感冒冲剂,看他喝光,叮嘱道:「要是还不舒服,记得叫我。」
陆池应了,幸福地鑽回被窝冒粉红泡泡。今晚福利好多,他激动地想,心脏扑扑跳得厉害,睡前才被阿辰抱了,刚刚阿辰还温柔地冲药剂给自己喝~就冲这福利,让感冒来得再猛烈一些吧!至于什么墓碑啊噩梦啊,早被春心氾滥的陆池丢到九霄云外了。
药效发作的很快,不过一会儿,陆池又沉沉睡去了。等到他睡醒时,虽然窗外已经有雀鸟的鸣叫声,但天还没亮,室内还是黑濛濛的。他睡得全身软绵绵的,下意识地要翻身,却悲催的发现自己又不能动了。这算一晚上连著两次鬼压床吗,饶是陆池十分怕鬼,也不耐烦得要爆粗口了。
这鬼一定是个光棍鬼,嫉妒他能甜蜜蜜地和李辰明亲密接触。陆池悲愤地想,随后他发现情况和第一次不太一样。儘管看不见东西,但肌肤的触感清楚地告诉他现在是全身赤裸地包裹在棉被裡。而那个鬼正趴在他身上,也没穿衣服,就差把脸也贴上来了。
有不穿衣服耍流氓的鬼吗?陆池羞愤得想挠牆打鬼。或许是觉得他皱著一张脸很有趣,那鬼居然笑了起来。低沉的笑声和热气一道喷洒在陆池的耳边,激得他打了个冷颤。
咦?呼吸是温热的鬼?陆池呆怔了,心中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为什么这鬼的声音和李辰明那么像?!!
4、资料室后遗症
「醒了?」压在他身上的「人」柔声问道,温暖的手掌轻轻抚过陆池的脸颊。
陆池绷紧了身体,咬住下唇,一声不吭。哪有人会半夜溜进男生宿舍对个身材比洗衣板还差的大男人耍流氓?照学院书记惯用的说法就是,鬼都不想进你们男生宿舍,又髒又臭,鬼受得了。但如果是鬼,而不是人的话,陆池知道自己的怀疑很可笑,但他忍不住想起之前那个诡异的噩梦的。那股被牢牢束缚的不适感似乎又出现了,他惊出了一身冷汗,竟觉得被这具厚实暖热的躯体紧压著有几分舒服和安心。
至少是有温度的,而不是冷冰冰、充满了恶意。而且「他」的声音那么像李辰明,让陆池忍不住有了不该有的期望。
对方对他的沉默不语似乎并不在意,「他」体贴地擦去陆池额角的汗水,印下一个乾燥而温暖的吻,温和地说道:「被子不够热吗?没关係,我帮你暖和暖和。」说著,双臂一搂,让陆池从仰卧变成侧躺在他怀裡,一手在他背上摩挲,另一隻手则探向他的双腿之间。
变换姿势后,陆池整张脸都埋在对方的胸膛上,熟悉的气息的扑面而来。他心中的疑问愈加膨胀,几乎要撑破他的胸腔。只要想到是李辰明在抱著他,还要对他做那些自己只敢偷偷意淫的事情,他几乎要被心裡突然涌出的柔情蜜意淹得头昏脑胀。
梦想成真这种事太不科学了。陆池勉强用理智提醒自己,就衝著他向来手黑,就算是中秋博饼也永远只能领末等奖果冻回宿舍过节,更别提打个单机游戏也摸不到自己需要的装备,被心上人主动啪啪啪这等好事绝对不可能落在他头上。李辰明找个萌妹子恋爱结婚,自己在一旁心酸微笑真诚祝福才是这段暗恋的正确结束方式。
所以,他一定是在做春梦。而一旦接受了这个设定,陆池表示,「李辰明」的进度可以再快一点没关係。春宵苦短,马上就要天亮梦醒了,不抓紧时间等会被闹钟叫醒就太苦逼了。
于是陆池主动抬起臀部,迎合「李辰明」手上的动作,还扭了几把腰,示意对方自己想要更多。
「李辰明」低下头,在他耳边低语:「怎么突然变热情了?可是你不说出口,我怎么知道你想要什么?」
即使是在梦裡,陆池依然诡异地感到了强烈的羞耻。那种要求,要怎么对李辰明说出口?然而对方居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摆出一副他不要求就绝不动手的架势来。他只得含糊道:「要……你不要停,继续摸……唔……」
随著他的话语,「李辰明」的手指灵巧地划过饱满的囊袋,在茎体上来回轻弹,有时故意轻按湿润的顶部,逗得阴茎飢渴地泌出更多粘液。他这么做,与其说是在爱抚,更像是蓄意的煽风点火。陆池被他挑逗得气喘兮兮,身体扭得和麻花似的。
「我做得好不好?嗯?」如果不联繫男人现在的「恶行」,那么他的问话简直可说是柔情似水,彷彿蕴含著无数的宠溺。
「我擦……你……你故意的……」陆池不满道,抗议却因为高涨的情欲而显得像是在和对方打情骂俏。
「难道不是你要求这么做的吗?还是说……你还想要别的?」沾满粘液的指尖坏心眼地在他的穴口轻轻打转,惹得小穴一张一缩,却什么也吃不到。
体内空虚的感觉越发强烈,逼得陆池几乎要疯了。他再顾不得脸面,崩溃地大叫:「不够,还不够,快进来!快点插进来。」
体内像是有团烈焰在熊熊燃烧似的,逼迫著他直往「李辰明」身上贴。不用对方提示,陆池自发地屈起双腿,缠在「李辰明」腰上,穴口正对著火热的阳物,飢渴地蠕动。「李辰明」似是被他的主动热情极大地取悦了,低笑一声,不再为难他,挺腰大力插入紧致的肠道之中。
瘙痒的肠壁被滚烫的硬物擦过时所产生的快感如电流般迅速沿著血管,自后穴延伸至全身各处,电得陆池又酥又麻,忘情地大声呻吟起来。他似乎隐约听见「李辰明」嘲笑他叫得太大声,整栋宿舍楼都能听见他淫荡而满足的叫声。
「你不怕被别人听见?」「李辰明」伏在他身上,腰部如打桩机一般有力,每次都狠狠地撞中最痒的那一处。
「啊……听……见就听见了……唔……」虽然嘴上说著不在意,陆池还是下意识地夹紧了后穴,原本完全被情欲盖过的神智也稍微清醒了一些。他伸手摀住嘴,发出急促而低沉的喘息声,双腿却更用力地缠住「李辰明」的腰部,把臀部送上前去,恨不得能与对方合为一体。
一时间,寝室裡充斥著肉体撞击的「啪啪」声、淫靡的水声、难耐的喘息声,以及床板摇动的吱嘎声。「李辰明」笑道:「现在声响也不小,一样能把隔壁的吵醒。」
陆池压低了音量,声音沙哑:「没办法……啊……对……就是这裡……好舒服……嗯……」
「那……这裡呢?」「李辰明」换了个方向用力,硕大的龟头毫不留情地碾过陆池的敏感处,激得他忍不住又大声呻吟,穴裡也涌出一股热流,淋在「李辰明」的阳具上,烫得他舒爽不已。
「有这么舒服?都流水了……」
陆池难为情地扭过脸,勉强压下音量,低声呻吟。刚刚那一下实在是太刺激了,彷彿眼前都现出了白光。他抓过「李辰明」在他胸上流连的厚实的大手,含了两根手指,细细吸吮,以缓解体内汹涌澎湃的情潮。
「李辰明」的粗长手指在他口腔裡肆意搅动,时而玩弄他的舌头,弄得他合不拢嘴,唾液顺著嘴角溢出,沾湿了脸颊和枕巾。平心而论,这并不能给他的身体带来太多的快感,甚至有点儿难受。然而上下两个口被「李辰明」完全佔据的认知,却如迷魂药一般令他快乐的简直要昏了头。他迷迷糊糊地想,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自灵魂深处升起的战慄。
快感愈加强烈,层层迭迭,将他愈发推上欲望的高峰,以至于他甚至开始害怕,唯恐自己失去了这快意,会摔得粉身碎骨。他含糊地哀求道:「慢一点……呜……阿辰……我受不了了……你……啊……慢一点……」
「李辰明」身下继续大力动作著,只是时不时变换著抽插的方式,时而只浅浅地在穴口戳刺几下,再猛地整根挺入,撞得陆池如脱水的鱼儿,不自禁地浑身一震,大腿内侧细微而急促的抽搐著。时而全部埋在陆池体内,在他紧密的甬道裡东突西撞,摩擦处泛起阵阵快意,却使肠道更为瘙痒,渴望著强力的抽插。
干到后来,陆池的脑海已经彻底被快感佔据了,除了感受「李辰明」带给他的销魂快感,再想不了别的事情。他如同一隻被欲望统治的野兽,在爱人身下坦然地展现著对肉体快感的追寻,全然信任地露出最为柔软的部位。他无意识地断断续续地诉说著对李辰明的迷恋,在对方愈发凶猛的攻击中达到快感的极致……
射精之后,他疲乏得合眼就能入梦,然而身上的人却不打算放过他。不顾陆池软弱的抗议,「李辰明」把他抱在怀中,开始了新一轮的掠夺。
陆池勉强睁开酸涩的眼皮,呆滞地看著天花板。从飢饿程度来看,他一定睡了很久,但全身上下酸疼不堪,连伸手拿手机看时间的力气也没有。管它呢,反正到午饭时间,李辰明一定会叫他的。
李辰明!!
昨晚激情的场景一幕幕快速在他脑中闪过,陆池一激灵,下意识地伸手探向菊花。菊花自然是没什么问题,倒是双腿间一片粘腻,冷冰冰的不太舒服。陆池失望地歎了口气,虽然做春梦时已经有了自己在发春秋大梦的自觉,也做完了全套,不算吃亏,但心裡多少还是有些失望。如果在现实中能被李辰明抱在怀裡,顺便亲上几口就太棒啦。
他失魂落魄地坐起身,也不套上毛衣,垂头数著被单上的方格发呆。从被窝裡带出的那点儿热气很快就散光了,裸露出来的皮肤冷飕飕的,像贴了层薄冰似的。梦裡有多火辣,现实就有多悲凉,陆池一边数小方格,一边在心裡宽麵条泪。
「怎么不穿衣服坐那吹风?」李辰明提著早餐回到宿舍,一眼看到陆池穿著件单薄的衬衣坐在床上发呆。
「啊?挺凉快的。」陆池还沉浸在黄粱美梦一场空的幻灭感中,无精打采道。
「还有发烧吗?昨晚半夜看你缩成一团,给你加了床被子,早上起来觉得舒服点了吗?」李辰明放下早餐,走过来伸手测陆池的温度。他的手有点凉,贴在陆池沉重的额头上,陆池这才觉得身上冷得厉害,赶紧缩回被窝。
他耳朵动了动,勉强捕捉到「半夜」、「加被子」几个关键词,心中警铃大作。他一把抓住李辰明的手:「昨晚你给我加的被子?」
「还有点烫,」李辰明皱眉道,不动声色地抽回自己的手,「昨晚我要睡时,你正发高烧,缩在床上直哆嗦,就找了几条薄被子都给你裹上了。要不你吃点早饭,我带你去校医院开点药?」
一听要去校医院,陆池乾脆把整个脑袋都埋进棉被裡,闷声道:「宁死不看校医。不就感冒嘛,随便吃点感冒药就搞定了。」
李辰明好笑地看他卷在被窝裡像条懒洋洋的大蛇,伸手去拔被子:「把脑袋露出来,被子裡空气不好。那你起来先吃饭吃药了,再继续睡。」
陆池勉勉强强露出两颗眼睛,两手扯著被角不让李辰明动手。被子裡还残留著精液的味道,他生怕动作幅度大了让对方闻到,那该有多尴尬。「我昨晚有说梦话吗?」他犹豫了一会,还是问出口。李辰明刚刚把手收回去时,他隐隐感觉对方不太对劲,却说不准是不是自己过度敏感。
「梦话吗?」李辰明回想了一会,点头道:「对啦,我想起来了,你昨晚有阵子直哼哼,听起来很痛苦,是做了噩梦吗?」
当然不是噩梦了亲,是大大的好梦哟。陆池无比庆幸自己大半张脸都藏在棉被下,即使烧成了猴子屁股,李辰明也看不见。他强作镇定地说道:「啊……是啊,梦见好多丧尸,嚎了一路,醒了以后怕吵到你哈哈哈哈哈哈……」他心虚地移开眼神,错过了李辰明眼睛中一闪而过的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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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聊的小剧场:
1、
在听说陆池感冒后,刘师姐的室友李师姐忍不住转起了八卦的小风扇。
「刘晨晨,听说你那个小师弟帮你搬完墓碑就发烧了?」
刘师姐点头。
「听说上次黄老师帮你搬完墓碑腰就闪了?」
刘师姐点头,补充道:「不是搬完墓碑,是搬到倒数第三块,扭著了。」
李师姐两眼放出八卦的寒光:「听说那间资料室门口还贴著地藏菩萨图?」
刘师姐抬起头,纳闷道:「你论文写完了?来帮我对对错别字,那个菩萨图不是你帮我贴上去的嘛,你忘了?」
「……听很多人说,那间资料室阴森森的,一进去就毛骨悚然?」李师姐迅速点开文档,表示自己的论文也还没搞定。
「你到底想说啥?」刘师姐不堪其扰,拍桌道。
「好几个学弟学妹都问我那裡边有没有鬼,」李师姐做了个鬼脸,「我总得和传说中不惧鬼神神经粗得能跑马的刘晨晨问清楚,才好回话啊。」
「……真有鬼的话……也得是你先见著吧,」刘师姐看著李师姐桌上的一大迭各式各样的纸钱,嘴角抽搐道,「你还没放弃在学弟学妹那装神弄鬼传播谣言?小心被辅导员抓去做思想教育。画报是咱俩一起贴的,不就图个好看嘛。至于那堆墓碑,山后面还有一大堆坟墓呢,也没见哪个学生半夜翻牆吃夜宵撞见鬼的。」
她撇撇嘴,什么资料室闹鬼,还不都是她这喜欢作怪的室友闹出来的传闻。就算资料室旁边的厕所的灯光老一闪一闪还带著电流声,就算不透风的资料室裡常有凉风习习,那都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啊。
2、
黄老师捂著老腰,慢腾腾地挪进古籍库,扯出一张和煦的笑脸摆在陶老师眼前。
陶老师面无表情道:「这位老师,借书证。」
黄老师伤心道:「老陶,你忘了我吗?一个星期不见,你就忘了我吗??」
陶老师正色道:「这位老师,图书馆禁止喧哗。」
黄老师白了他一眼,自顾自蹭到陶老师身边坐了下来,玩起了切西瓜。
十点半时,陶老师巡视摸鱼归来,轻声道:「中午想吃牛肉麵还是盖浇饭?」
黄老师一个手抖戳中炸弹,怒道:「不要这两样,要……要老鸭粉丝!」
陶老师皱眉思索了半天,期间吓坏若干冒用研究生借书证的本科生,最终妥协道:「中午老鸭粉,晚上盖浇饭。」
黄老师哼了一声,把大半个身体靠在陶老师身上,表示同意,顺带闪瞎了一干在书库裡苦逼兮兮找资料的学生的狗眼。
不用写毕业论文还打扰别人找资料大放恩爱闪光弹的狗男男最讨厌了!在场学生刘晨晨捏笔咬牙评论道。
5、绝对不是在逼供
李辰明把豆浆和馒头递给刚洗刷完又回到床上的陆池,顺带拖了把椅子在他床边坐下,摆出一副准备长谈的架势:「梦到丧尸啊……对了!你还叫了我的名字。」
陆池苦著脸拚命往嘴裡塞馒头,楼下小超市的白馒头一如既往的鬆散甜腻,还不太新鲜。眼下他总不能提著条被子挡脸,裤裆裡那团湿腻腻的春梦遗留物也没机会让他偷偷处理。李辰明又一脸兴致勃勃的模样,喂,舍友梦见丧尸有什么有趣的啊,会比你那万年不通关的密室游戏好玩吗?他用力乾嚥下一大口馒头,信口开河道:「是啊,你就是领头追我的那头丧尸啊,追得可凶狠了。」
「那我咬著你没有?」李辰明追问道。
何止是咬而已,陆池腹诽道,在春梦裡他简直是被李辰明从头到脚、裡裡外外地啃了个赶紧,连根骨头也没剩下。他挠挠乱髮,决定胡说到底:「差一点,差点就给你抓著了。不过要给你啃了的话,我现在还能和你说话?哈哈哈哈……」
李辰明不理会他拙劣的笑话,继续问道:「你说……我为什么要在梦裡攻击你?」
因为我慾求不满过了头,就算是感冒发烧身体不适,也不能阻止潜意识中强烈地想和你共度良宵的欲望啊。陆池暗自翻了个白眼,继续瞎扯:「我怎么知道,梦都是没道理的,可能是昨天下午搬墓碑的后遗症吧。为了弥补你给我造成的惊吓,中午请我吃京酱肉丝吧。」
「等你病好了再说,今天还是乖乖吃白粥吧。喏,你老闆刚才打了个电话,你论文裡还有几个地方要改……」见陆池一脸再问下去就马上崩溃给他看的窘迫表情,李辰明好心地停止了追问。
他知道对方肯定是在瞎掰。做了丧尸的噩梦?哼哼……有人被丧尸追著还能发出嗯嗯嗯的惨叫声吗?他可从没在恐怖片裡听过如此「凄凉而无力」的惨叫。要这小子说自己做了春梦,他倒还容易相信点。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陆池那几声叫唤和苍老师的呻吟还颇有点异曲同工之处。
等等……苍老师?意识到自己的比喻大大的不恰当,李辰明打了个哆嗦,觉得自己一定是被陆池传染了,所以脑子也开始不清楚。
他决定不再琢磨陆池叫床风格的问题,这事儿又不归他管,只要以后陆池的老婆不介意他叫得比自己还妖就得了。但是另一个更为重要的疑惑随之浮上了心头。陆池做春梦为什么要喊他的名字?
为什么?
「这裡……嗯……老师……嗯……」李辰明一心二用,以至于差点脱口而出「你干嘛做春梦喊我名字,还叫得特委屈」,「啊……他说这段表述可以再简洁、客观点,然后结论部分再深入点,就差不多了。」难道是因为梦裡他抢了陆池的妹子,或者起了什么负面作用,陆池才喊他名字?一旦用正直无比的好朋友思维来理解问题,就很容易得到正确(错误)的结论了。李辰明顿时鬆了一口气,连带看陆池的眼神也少了些探究,多了几分安慰。
「结论结论又是结论……劳资是结尾无能星人啊!深入阐述的结论是什么,可以吃吗?」陆池大叫道,泪眼汪汪地看著李辰明。
李辰明没留神正对上他那双充满哀求的大睁的双眼,心底忽地一颤,差点把脸凑上去。完了完了,他心中警铃大作,昨天晚上就算了,为什么光天化日之下他整个人又开始不对了啊啊啊啊!!!!
在论文的作用下,感冒药的药效发挥得特别快,陆池连一页论文没看完,就脑袋一歪直接会周公去了。
李辰明歎了口气,轻轻从他手中抽出论文,放在枕头旁。因为还在发烧,他脸上泛著不正常的红晕,相比起平常苍白无血色的脸颊,反而让人会误以为他脸色不错。虽然他身上散发著高热,双手却冷得像冰块一样。李辰明用手帮他捂了一会,直到回温了,才小心把他的两条胳膊塞回被窝裡,免得再著凉。
陆池睡得很沉,任李辰明为他暖手掖被子,他都没半点知觉。然而在李辰明摸他额头温度时,却抬起脸,像只小猫一样在他手上蹭了几下。他或许只是脸上发痒,下意识地想蹭蹭脸,但这撒娇似的亲暱动作把李辰明吓了一跳。他慌忙收回手,在确认陆池仍在睡梦之中后,鬆了口气,心裡却隐隐升起几分失望。
陆池忽然睁开眼,对著李辰明露出无辜的笑容。笑脸很好看,但每次陆池这么衝他笑时,都是对李辰明有所请求。比如说「明哥,帮忙打份饭」或者「明哥,你顺路帮我还本书」这样的事儿。然而,这一次他提出的请求却是李辰明做梦也想不到的。
「阿辰,身上好烫,难受……」他伸手攀上李辰明的脖子,把对方拉向自己,皱著眉头可怜兮兮道。
他说话时呼出的热气洒在李辰明的脸上,李辰明自觉脸上烧得滚烫。自己一定也被传染感冒病毒了,他昏昏沉沉地想,嘴唇却不客气地印上了陆池微微张开的双唇。陆池的嘴唇柔软而温热,他舒服地歎了口气,伸出舌头在他唇上仔细描绘。
他的举止似乎稍微缓解了陆池的不适,对方不再难过地扭动,而是顺从地窝在他怀裡,乖乖地任李辰明品嚐他的双唇。陆池甚至张开嘴,主动把李辰明的舌头引入自己口中,两人的舌头在口腔中亲密地搅动厮磨,发出令人脸红的水渍声。
「舒服点了吗?还有哪裡难受?」一吻毕了,李辰明看著被吻得全身软成一滩春水,眼角发红的陆池,心情大好,温柔地问道。
陆池鬱闷地瞪了他一眼,闷声道:「难受死啦。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是舒服的。」
李辰明故作紧张道:「很难受?那我还是得带你去校医院,让医生打一针,感冒一下子就好了。」
「打一针就好?你当我小孩呢!」陆池大叫道,一脸戒备地看著李辰明,身体却偷偷往牆角处缩。
李辰明被他这孩子气的小动作逗得几乎要笑得内伤,脸上却摆出一副正直的表情,严肃道:「生病了就该治疗,你要不去医院也可以,但是……」
他隔著棉被按住陆池,不让他往边上挪动。陆池本来力气就没他大,这时候感冒了更是全身无力,勉强挣扎了几下未果,乾脆躺平了听候李辰明发落。
见他放弃反抗,李辰明露出奇怪的微笑,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但是……你得让李医生帮你打针。」
你得让李医生帮你打针……
李医生帮你打针……
李医生……
打针……
他这是穿越进了GV现场么?陆池囧囧有神地看著李辰明以极快的速度脱下衣服,蹭地一下就鑽进了被窝,一把他搂在怀裡。动作一气呵成,效率高得陆池连吐槽词都记不起来了。陆池木了半天,下意识地摸了把顶在他腿根上的那根硬邦邦的东西,面无表情道:「李医生……您这针筒……尺寸也太过了吧……」
李医生邪魅一笑,得意地挺了挺腰,硕大的龟头在陆池光滑的肚皮上蹭啊蹭:「这位同学,针筒可得够粗,要不裡面装的药剂怎么治得好你的感冒?」
这个二货!陆池嘴角抽搐,握紧手中的硬物,威胁道:「你再乱说,我就捏碎它。」李辰明的大肉棒在他手中模仿著性交的动作,反覆戳刺,磨得他那个地方也开始隐隐发痒。他不耐烦地啧了声,斜眼瞥向李辰明,双手却配合对方的动作,连同自己半硬的阴茎一併握住,撸动起来。
李辰明伸手迭上陆池的手,带著他加快了撸动的速度,低声笑道:「同学,让医生看看你的身体情况怎么样。唔……这么快就出水了?是不是积太久了,这对身体可不好啊。」
虽然只是手淫,但紧密相贴的对方阴茎的有力脉动,以及在他耳边低语的令人害羞的淫言秽语,无一不带给陆池相当强烈的心理上的刺激。他闭紧双眼,嘴唇摸索著在李辰明的下巴和嘴角处混乱亲吻吮吸,也不管会不会留下醒目的吻痕。
「好了,再摸下去,咱俩就得都交货了。」李辰明吁了口气,示意陆池换个姿势。陆池乾脆脱下睡裤,维持侧躺的姿势,屈起一条腿夹在他腰上,大方地露出私处。李辰明顺著他硬得笔直的阴茎向下抚摩,他的动作轻巧得如同羽毛一般,在所过之处点燃一簇簇情欲的炽焰。他的手指沾满了龟头分泌的粘液,划过饱满而柔软的囊袋,在后穴转圈按摩,时而试探性地探入半根手指。
情欲的炽焰熊熊燃起,高温驱逐了陆池体内的寒气,带给他舒适的感受,却又炙烤著他的理智,逼迫他向李辰明索取更多更为激烈的爱抚。儘管李辰明的抚摸温柔熟练,使他飘飘欲仙,然而身体某处的空虚却不时提醒他,不够,这一切还远远不能够满足他的欲望。他难耐地喘息著,挺起腰,将臀部迎向李辰明的手指,穴口飢渴地蠕动,想要吞下更粗更长的东西。
「进来,」他急切地催促道,「裡面好痒……快……快帮我止痒。」
李辰明慢条斯理地插入第三根手指,在后穴裡抽插扩张:「已经吃了三根手指了,还不够吗?」他屈起手指,在敏感的肠壁上恶意地按压抠挖。
「呜……不够……不要手指……」陆池爽得弓起了背,像只渴求爱抚的大猫咪,双手无意识地在睡衣下抚摸自己的身体。对于快感的需求简直彻底压倒了他的理智,手上没个轻重,在胸前、腰上留下一片片红色的痕迹。
「不要手指的话……那你想吃什么呢?告诉我,你想要什么放进你的屁股裡?」李辰明诱导道,恶趣味地想看到陆池更为淫荡的表现。
「要……要你的大针筒……放进我的屁股裡。」陆池握住李辰明的肉棒,急迫地往洞裡塞。
进入之后,李辰明和陆池同时发出了愉悦的感歎。小洞裡温暖紧致,富有弹性的肠肉紧紧地包裹著李辰明的阴茎,一挤一缩地为他做起了热情的按摩。
「你这裡面可真舒服。」李辰明讚歎道,享受了一会甬道的按摩,便迫不及待地摆动腰部,在裡面横衝直撞起来。
粗壮的阴茎撑满了陆池的肠壁,每一处瘙痒的地方都能得到很好的照顾。他舒服得绷直了脚尖,体内像是有无数细微的电流窜来窜去,激起无数的快感。他无意识地张开嘴,说出心底最直接的想法:「嗯……医生的针筒好大……好棒……」
任何一个男人被夸奖器大活好,都会很得意。然而比起陆池的淫叫,更让李辰明有成就感的是他那副被操得失神的模样。看著身下向来秀气斯文的室友因为他的抽插而变得像一隻沉迷在欲望中的小兽,坦诚地和他一起寻求性交的快乐,他就忍不住更为兴奋。
「来,告诉医生……你哪裡不舒服,要医生帮忙?」李辰明一手抬高陆池屈起的腿,好让阴茎能够更深地进入陆池的体内。
「唔……哪裡……不舒服……」陆池茫然地重複李辰明的话,费力地思考著。他一面想,一面将手挪到两人交合的地方,揉搓著被撑得光滑的穴口。
「很舒服啊……嗯……这裡面被撑得满满的……又涨又麻……嗯……」为了表明自己的诚意,他睁大了双眼望著李辰明,看起来颇有几分无辜和纯洁。
李辰明被他这要命的表情勾得差点把持不住。他呻吟一声,勉强按捺下射精的欲望,抽出涨得发疼的阳物。他扯开被子,让陆池趴在床铺上,小腹处垫了些被子,使得漂亮的腰线和圆翘的臀部更为诱人。陆池的双腿分得很开,他可以看到两瓣圆丘间那点浅褐色的小洞。因为方纔的性交摩擦,穴口沾满了大量粘液,湿嗒嗒地泛著水光。
「冷……」陆池转过头,不满地抗议道。他的下半身早被扒得精光,上身的睡衣也被高高撩起,堆在胸口,压得两点乳头有些胀痛,而这胀痛中却又带著一丝瘙痒,挠得他心中像是化开了一池春水,微微荡漾。
李辰明伏下身体,整个人都压在他身上,蹭了两下,调笑道:「有我当你的被子,还冷么?」说著,他再次将阴茎插入陆池的小穴,贴著他大动起来。
陆池随著他的动作上下摇动,晕晕乎乎地沉溺在强烈的快感之中,好几回脑袋差点就撞上了床头的木板。李辰明似乎很喜欢自己在他身下柔弱无力的样子,竟连原本就很粗大的肉棒都又大了一圈,涨得他甬道裡满满噹噹的,不留一丝缝隙。而抽插的动作,也比之前激烈了许多,往往是整根抽到穴口再狠狠撞入,用力得像是要将两颗肉球也一併挤入小穴裡。
陆池被他插得话也说不出来了,只把脸埋在柔软的枕头上,闷声发出近似于呜咽的呻吟声。他觉得自己像是李辰明的猎物,在他的进攻下毫无反手之力,马上就要被对方拆骨入腹,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
李辰明低头咬住陆池的肩头,下身猛力一撞,火热的精液喷洒在他的前列腺上。他全身一颤,原本就因快感而微微抽动的内壁激烈的抽搐起来,像是要把李辰明的那话儿吸在体内再也拔不出来似的。
陆池发出不舒服的呻吟声,把头歪向一边,额头湿乎乎的,留了不少汗。李辰明痛苦地弯下腰,刚刚发洩过的小兄弟居然又有升旗的驱使。他慌乱地衝进卫生间,拿纸巾把大腿内侧的精液擦乾淨,又洗了把冷水脸,深呼吸了半天,才回到寝室为陆池擦汗。
他一定是今天早上睁眼的方式不对,李辰明绝望地想,昨晚听兄弟叫床声听到硬了也就算了,今天看到陆池的睡脸也能硬是怎么回事啊!这一定都是世界末日没准点来的错!!
还李医生把你打针呢,他羞愧地把脸扭向一边,完全没办法面对还在睡梦中的陆池。硬了打手枪了也就算了,自己那一脑袋奇奇怪怪的性幻想都是些什么玩意啊!!心理学说潜意识暴露被压抑的性衝动,尼玛就他现在脑子裡装的这些不要脸的内容,他还是求佛祖送他个五指山赶紧把这些性衝动再压个五百年,等他成了一堆骨灰后再放出来吧!!!
当然,呼呼大睡的陆池完全不可能听见李辰明这些严格要求自己的内心咆哮。所以他也不能理解为什么一觉醒来,原本还对他关怀备至的李辰明,一下子变得躲躲闪闪、扭扭捏捏起来。和他说话时,能一句话说完的绝不用两句话,能QQ聊天的绝不交谈。
他想李辰明肯定是知道了自己的那点儿见不得光的心思。儘管不明白李辰明为什么会知道,但对方对他的躲避和彆扭却是明摆在檯面上的。虽然早知道如果自己的暗恋被察觉后,会有什么后果,但当李辰明真的同他疏远了,心裡却还是难受得像缺了个大口子,冷风吹得生疼。陆池歎了口气,或许自己该考虑去校外租房住了,为了李辰明好,也为了自己……
6、X城的师兄
因为心裡有鬼,俩人谁也不敢先和对方开口说话,竟成了冷战的局面。李辰明因为意外触发了对著室友也能硬的隐藏剧情,整个人的三观都被强制更新了,和陆池共处一室时不自在得手脚都不会摆放了。为了防止被陆池发现他的猥琐用心,他只得天天往教室裡跑,做出好学生天天上自习的假象来。
陆池当然知道李辰明在躲著他,在他们这间三流学校,谁见过哪个研究生每天坚持不懈跑教室上读书的?但他怎么也不可能猜出李辰明躲他的原因,反而是开始怀疑李辰明察觉了他的性取向和对李辰明的那点儿心思。他当然不敢直截了当地问李辰明是不是因为这个才疏远他的,于是乾脆也天天窝在古籍库裡翻书,来个眼不见为淨。
他窝在古籍库最阴冷的角落裡,桌上放著瓶冰冷的矿泉水,心情不好看不进书时就灌一大口,好像这样就能把所有的不开心都冻起来似的。他这么做,心情显然不会有半点好转,倒是古文阅读能力突飞猛进,被导师表扬了一顿韭菜水饺。
吃这顿饭时,导师还顺便叫来了李辰明和他的导师。两位导师相谈甚欢,和两人的尴尬无言正形成鲜明对比。
李辰明看著他面无表情地啃蒜头,鼻头通红,忍不住关心:「你感冒还没好?」
陆池费力地吞下满满一嘴饺子:「快好了,天冷,剩个尾巴。」
李辰明欲语还休,自打两人成了好朋友,他还从没被陆池这么冷漠地对待过,心裡不太舒服。「要不要去校医院看下?」
「说了快好了。」陆池不耐烦道。想到李辰明很有可能已经知道自己掩盖了五年的秘密了,却还对他满怀关心一如往日,他就有种把李辰明加仇人杀上一万次再绝尘而去的暴力衝动。
也许是陆池的杀气太重,李辰明不再开口,只是时不时用意味深长若有所思的眼神打量他,看得他毛骨悚然,差点把大蒜塞鼻子裡。
饭后閒聊,陆池的导师也关心道:「感冒了?去研讨会有没有问题?」
陆池一边擤鼻涕,一边没有说服力地表示感冒好得差不多了。虽然是被导师压迫著参加研讨会,但这篇论文他也费了很大心思,很想去会上看看别人对这个方向有什么有趣的看法。所以就算是发烧,他也会坚决地跟著老师参加会议。
「算了,想去就去吧。」导师歎了口气同意了,学生态度认真,他心裡其实很开心。他想了一会,说道:「没关係,王名巍在X大读书,让他到时多照顾你点。」
王名巍,可说是历史系的风云人物。和许多混日子的人不同,他是真心做学问,有传言说他读研期间几乎把基库裡的藏书都读了个遍。这传言当然有夸张的成分,但王名巍的勤奋认真却是每个人都承认的。研三时他轻轻鬆鬆考上了X大某个著名教授的博士生,英文和专业课和成绩高得令人无法直视。而且王名巍不只是学问做得好,平时为人也很和善,对同学、师弟师妹都是尽心帮忙。加上人高大帅气,在历史系一干男生中简直是鹤立鸡群,理所当然地成了历史系的一段传奇。
撇去这些不说,王名巍还在本校时,他和陆池跟的是同个导师,和他这位小师弟的关係相当不错。所以陆池的导师满意地认为让王名巍照顾身体不适的陆池绝对是再正确不过的英名决定了。其他人也觉得陆池的导师的提议很靠谱,只有李辰明隐隐有些排斥这个提议。然而他既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一回忆起王名巍对著陆池露出温和的笑容就浑身不得劲,又说不出什么像样的反对意见,只好违心地跟风赞同。
在生活中,总有那么几个人让你第一感觉就很不舒服,但是真要让你挑错,又很难说出对方的毛病。甚至对方在其他人眼裡还是非常优秀的,可你就是横竖看他不顺眼,总想拿个平底锅把他那张春风得意的脸拍成个煎饼。对李辰明来说,王名巍师兄就是这么个讨人厌的存在。
陆池却对王名巍非常有好感,特别听他的话。他李辰明叫陆池一起去图书馆读书,陆池推三阻四各种找借口宅宿舍。可要是王名巍一叫,就算陆池正在渣游戏也会马上换了衣服衝去图书馆学习。李辰明略带酸意地嘲讽过几次,陆池嬉皮笑脸地回说对方是师兄,当然得听师兄的话。听完这话李辰明心酸地打开游戏杀怪洩恨,那你让我带饭时还一口一个哥呢,你这当弟弟的就这么指使哥哥跑腿么?
本来会以为王名巍毕业后就和他们没关係了,都说嫁出去的师兄泼出去的水嘛,谁知道现在还得看著他碍眼。导师让他照顾陆池,是让他看著陆池好好休息尽快恢复健康。他倒好,拉著陆池在湖边捧著本会议论文集聊学术,一讲就是一下午,也不想想陆池感冒了好几个星期身体虚弱,有没有精力陪他耗。再说湖边风大,又是情侣扎堆谈感情的地方,他李辰明都替情侣们暴躁。
王名巍若有所感地回过头,对站在他俩身后不远处目光哀怨的李辰明礼貌地点点头:「早上的讨论结束了?等会要不要一起去食堂吃饭?」因为两人之间有段距离,他的音量有点大,附近好几对被打扰的情侣不满地瞪著他和李辰明。
李辰明被瞪得浑身发毛,尴尬道:「还没结束,我帮老师複印几份材料。」说完就匆匆走了,也没和陆池打声招呼。
王名巍温柔道:「你和李辰明吵架了?」
陆池:「……」连师兄都看出李辰明和他关係不对,可见李辰明排斥他真不是自己敏感多心了。
王名巍的声音温柔得能拧出水:「是李辰明在和你赌气?你俩不是一直好得睡一张床?」
陆池鬱闷道:「一般都是说好得穿一条裤子吧,师兄你别乱改词,也别拿我八卦。」
师兄毅然否认:「我是在关心你。」顺便听点八卦。
「……师兄你每次想打听八卦时就是这种让人毛骨悚然的语气,否定也没有用,我听得出来。」陆池无力道,最近和李辰明的冷战让他心情差得很,又无从和别人诉苦。
「既然你这么误解我,」王名巍熟练地摆出辅导员和迷途小青年谈心的架势,「那我就勉强背会黑锅,听你倒倒苦水吧。快点说别磨蹭,再半个多小时食堂就开饭了。」
陆池只得隐去自己对李辰明的别样心思,尽量客观又无辜地把感冒那天的事情大致说了。
王名巍怀疑地看著他:「就这?你一觉醒来,他就变了个人似的对你不理不睬?」
陆池点头。
王名巍却不相信,疑道:「你没有什么要补充的?李辰明那傢伙虽然性格古怪不合群,但对你还是挺不错的。怎么会无缘无故就和你赌气?老实说,是不是你做啥事情惹毛他了?」
什么脾气古怪不合群,不就是和师兄你话不投机半句多嘛。陆池嘴角抽搐,心底话脱口而出:「鬼知道哪裡出了问题,难道是我被感冒病毒控制了,昏睡中把他强啦?要不他干嘛过后看我和仇人一样!」话说出口,他心底一片冰凉,恨不得把舌头和混账话一起塞回肚子去。直男和舍友吵架完会说强上对方这一类洩愤的话吗?陆池外表强作镇定,心裡却发虚地想师兄一定能看出自己有问题,他那么聪明,肯定能察觉到自己是个GAY。
短短几秒钟的间隔,陆池简直是度秒如年,出了一背的白毛汗。
王名巍瞥了他一眼,嘲道:「要是你强了他,还能全须全尾地来这和我聊天?小孩子家不学好,别乱扯。」
陆池鬆了口气,跟著师兄草草吃过午饭,心神不宁地一个人在X大外的学生街逛了一下午,来来回回走了七八趟。
他不想回招待所休息,省得撞上李辰明徒生尴尬。刚刚口误说出的真心话把他那点儿乱七八糟的心思全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了,让他难堪得很。对一个人产生好感,喜欢他,自然而然也会有肉慾上的渴望。然而同性恋毕竟不是主流的性取向,还有不少人有误解,连他自己也觉得对李辰明的渴望是绝对不能说出口的禁忌。可是爱一个人,想和他上床又有什么错?为什么连自己也不能接受自己?
陆池想得头晕脑胀,对著路边的杂粮饼摊眼眶泛红。老闆动作熟练地摊了个香喷喷热乎乎的饼,轻拍他的肩膀,递到他面前。
陆池中午只吃了几口午饭,走了大半天,也消化得差不多了。他感激地接过热饼,站在摊前狼吞虎嚥。
等他吃完饼,老闆面无表情道:「正宗山东杂粮饼,两块五一个,谢谢惠顾。」
陆池面红耳赤地从裤兜裡找出皱巴巴的两块五毛钱,递给老闆。方才接过饼的那一刹那,不知脑子接错了哪条神经,竟觉得老闆是在安慰他。表错情的尴尬让他脆弱的玻璃心又是一阵纠结,眼眶继续泛红。
「年纪轻轻苦著张脸像什么样子,」老闆收好钱,随口道,「填饱肚子,打起精神,天底下哪有迈不过去的坎?」
也许是热饼的香味让人紧绷的神经得以放鬆,也许只是因为填饱了肚子,连带著心情也好了一些,陆池挠挠头,侷促地对老闆道了声谢,放弃了在学生街上来回晃悠的傻×行为,回招待所找出论文静心修改起来。
谈情说爱悲春伤秋顶个鸟用,修改好论文发表到核心期刊上骗点稿费才是正事。 一直到晚上十点多,李辰明才带著浑身酒气回到房间。此时房裡只留了床头灯开著,光线昏暗,电视裡正播著新闻。陆池躺在单人床上,看不出是醒著还是睡著了。
李辰明毛躁地扒掉衣服,只穿著衬衣和内裤,蹑手蹑脚地从行李箱中取出换洗衣物,又摸到床头柜边拿杯子喝水。陆池被他臭烘烘的酒气熏得难受,越发不想和他搭话,只拿眼角馀光斜瞥。
床头灯昏黄的灯光正打在李辰明的小腹和黑色三角裤上,耻毛从下腹延伸入学生街十块钱三条的棉质内裤裡。陆池嚥了口水,仍旧垂著眼皮,心底却无法抑制地幻想著李辰明顺从地双脚叉开站在他面前,任由他伸手抚摸、挑弄的景象。
他小心地屈起一腿,掩饰半挺的阳具。李辰明的廉价内裤已经开始失去弹性,只能勉强包裹住粗长的阳具。陆池贪婪地盯著鬆弛的裤脚无法遮盖的诱人的黑色阴影,口乾舌燥,恨不能伸出手,慢慢抚过李辰明小麦色的结实的大腿根,探入那惑人心神的秘境。他想挑起李辰明的欲望,感受阴茎在他的挑逗下释放惊人的灼热,化做能够征服他,令他失去神智的长枪。他想听到李辰明随著他的撸动,忍无可忍,发出性感而低沉的喘息声。他想看到李辰明一点一滴的欲望的蠢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随著他兴致而高低起伏,如同惊涛中的孤帆,既勇猛却又脆弱无比。
如果李辰明能对他忠诚而温顺,愿意为他彻底地展开自己的身体和灵魂……
陆池嘴角抽搐,无法自控地在脑补中为躺倒露肚皮任抚摸的李辰明加上一对尖耳朵和一条蓬鬆的大尾巴。
李辰明摇晃著臀部,大尾巴和大鸡巴一起摇曳生姿,甜美地对他说:「主人,我回来了~汪~~」
……什么乱七八糟的……基于几近于无的节操和良知,陆池毅然否定了让大尾巴成为前列腺按摩器的有趣设定。算了,就算只是个大金毛,不,哈士奇也是很帅气的。
李辰明只顾往嘴裡倒水,完全没半点自己正在被视奸的危机感。他一抹嘴,把水杯往柜子上一放,发出一声巨响。他打了个寒颤,连忙低头看正直著眼使劲意淫他的陆池,温柔道:「没吵著你吧?」然而他已喝得半醉,说话声也没控制,本想轻声细语询问,却像是雷公打雷一般响亮。
陆池被他吓了一跳,原本涨得流水的阴茎差点被呼啸而来的罪恶感压成条肉乾。「没,」他哑著嗓子道,「你快去洗澡,早点睡。」
李辰明点点头,又不放心道:「你声音怎么沙哑,又感冒了?要不要我倒杯水给你喝?」
陆池胯下硬得发疼,又要和他说话,已被精虫佔满的那点儿脑子完全不够用,生怕一不小心又冒出什么不该说的话。他咬牙切齿道:「我没事,你快去,就不会吵到我了。」
李辰明半信半疑地看了他一会,陆池被他这一半关怀一半疑惑地眼神看得简直要发疯,恨不得从床上蹦起来抱著他满地打滚诉说少男情怀。他痛苦地翻过身,面朝牆壁背对心上人,屈起双腿,默默回忆凌虐系的GV场景,并把被折腾的美男无一例外换上李辰明的俊脸。
李辰明莫名打了个冷颤,歎了口气,抓著条裤衩晃晃悠悠地进了浴室。
听到浴室裡传来的水声,陆池才鬆了口气。他一面幻想著水滴流过李辰明精壮的胸膛、小腹,乃至阳具的美景,一面快速撸动,很快便洩了出来。再这么折腾下去,老子早晚成性变态,他哀怨地想著,很快就睡著了。
7、师兄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翌日,研讨会一结束,王名巍的导师热情地拉著陆池和李辰明的两位导师去X市的著名景点游玩。景点是一座离市区很近的小海岛,素有海上花园的美誉。三位导师兴致勃勃,身手矫健地在熙攘人群中自如穿梭,大谈会上没聊完的课题,丝毫不受喧哗人声的影响。
「老师们都是江湖高手。」王名巍见陆池走得气喘兮兮,笑嘻嘻地说道。
陆池抓狂道:「这三个人均年龄都过了六十,怎么还跑得飞快,这不科学!」他虽然昨晚睡得香甜,但平时疏于锻炼,体力居然是一行六人中最差的。他摆摆手,停下脚步,站在街角喘气。
李辰明递给他一杯仙草奶茶,冷冷道:「他天天窝在电脑前,体力当然不会好。再下去,就和楼底下晒太阳的阿白一个样了。」阿白是一隻又肥又懒的野猫,天天趴在他们宿舍楼的平台上晒太阳,就算有人蹭著它尾巴过,它也无动于衷,根本没半点身为野猫的自觉。
陆池想像自己像阿白一样,胖得背影犹如一颗销魂的大鸭梨,睡觉时还会流出白痴的口水,愤怒地大喊:「它是人,我是猫,像个毛线!」
王名巍和李辰明登时面色古怪,忍著笑异口同声道:「对,对,它是人,你是猫,怎么会像。」
王名巍眼看陆池就要恼羞成怒,连忙道:「我去和老闆说声,我们自己玩,你俩在这等我。」说完就跑了,留下毫无危机意识的李辰明一个人杵在陆池跟前爆笑。
陆池怒道:「有什么好笑的!」
李辰明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捂著肚皮艰难道:「哈哈哈哈哈你和阿白哈哈哈哈哈都喜欢哈哈哈哈哈半夜找吃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旁边几个围观事件全过程的路人也跟著哈哈哈哈哈大笑起来,彷彿李辰明的话非常有趣。通通不是好人,陆池悲愤地想道,连带看赶过来找他俩的王名巍也不顺眼。这还是他头一回想对师兄实施暴力。然而师兄积威尚在,他只好通通迁怒到李辰明身上,阴暗地想像把李辰明的唧唧扯成一长条,然后打上一连串死结。
陆池木著脸走在前面,李辰明在笑了半天之后终于迟钝地意识到自己彻底惹恼了室友,灰头土脸地跟在后头,好像一隻夹著尾巴无精打采的大狗。
「还在生气呢?」王名巍走在李辰明身边,笑眯眯地轻声问道。
李辰明沮丧点头。王名巍的话给李辰明添加了「莫名其妙的自责」DEBUFF,精神防御力减低45%,每秒持续掉血100点。
冷场了一会。王名巍又问道:「听说你俩最近关係不太好?」
王名巍的询问对李辰明造成会心伤害三万点,李辰明身受重伤。
「师兄,陆池和你说的?」李辰明原地残血复活,虚弱道。这几天他也不好过,白天要为两位导师跑腿做牛做马,晚上回房间还要面对陆池一张凉嗖嗖的冷脸,身心都受到了严重的伤害。
「陆池和我说,你莫名其妙就不理他了,他心裡很难受。可我看刚刚你还挺照顾他的,给师兄买的是娃哈哈矿泉水,给陆池买的就是奶茶。是怎么回事儿?」王名巍驾轻就熟地摆出辅导员和蔼而威严的谈心架势,成功地把李辰明唬住。
「陆池他……心裡很难受?」李辰明担忧道。
陆池在前面不远不近地走著,偷偷竖起了耳朵。 王名巍道:「对,他想不出到底是哪裡惹你生气了,心裡又慌又难受。那天你来找我们,也不和他打个招呼,你是不知道你走后他脸色有多难看,眼睛都红了。」
陆池愤怒地抖了抖耳尖,哪个脸色难看了?!哪个眼睛红了?!分明是师兄你想听八卦逼著我诉苦,日哟,劳资还在前面走著呢就信口开河,要是我不在场,那得编成什么鬼样子。是不是要说李辰明走后,他陆池就一头栽进湖裡寻死觅活痛不欲生?
王名巍一次性伤害俩人,心情大好,趁热打铁道:「你说你俩同学同寝室这么多年,容易么?有什么事情不能摊开说,非得学小孩子搞冷战,幼稚不幼稚。要人夫妻像你俩这么处,刚扯完结婚证就得离婚。到底是陆池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还是你对不起他?就算是没法解决的问题,趁早吵一架各走各路也比这么不冷不热的乾耗著强!」
李辰明隐约觉得师兄的话哪裡不对,比如说那啥,把他和陆池比成小俩口,怎么想都有点彆扭。但是话说回来,男人确实应该做事乾脆点,老拖著两个人都不开心也不是个事儿,更何况还是他有错在先。
他低声说道:「这次事是我不对,我会和陆池道歉的。」
基于师兄对师弟的关心和个人难以压抑的八卦心理,王名巍问道:「能和师兄说说吗?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
陆池一面暗骂王名巍,一面忐忑地李辰明的说辞,只希望对方能说出个除了陆池暗恋我让我不自在之外的答案来。
李辰明沉默了半晌,摇头道:「没什么事,没什么好说的。」
王名巍正要替陆池追问,手机铃声却响了起来。他应了几句,挂了通话,拉著李辰明跑到陆池身边,笑道:「我得先走,老闆让我和他回去那材料,你俩继续玩,注意时间,别夜不归宿就成。既然你俩都有和好的心思,就好好谈谈吧,师兄已经帮你俩到这份上了,就不多嘴了。」
陆池想起网络上的「师兄只能帮你到这」系列无一例外都是帮倒忙的,嘴角抽搐,应付道:「师兄你快走吧,别让老师等久了。」
王名巍点点头,迈开长腿跑了几步,又不放心地扭头嘱咐道:「一定要好好谈啊!回来时别走丢了!」
陆池和李辰明敷衍地挥挥手,目送他一路小跑,消失在拥挤的人群中。
王名巍走后,没人充作缓衝地带,多少有些尴尬。陆池和李辰明默契地肩并肩往人少处信步走去,一路沉默,等著对方先开口。
「阿池。」
「李辰明。」
两人走到海边的栈道上,望著对面繁华的都市景观,同时开口道。陆池深吸一口气,笑道:「你先说。」
李辰明诚恳道:「对不起,阿池,师兄说得对,我太幼稚了。」
陆池转头看李辰明,冬日阳光灿烂,海天皆是湛蓝一色,李辰明斜倚著栏杆,帅气的脸庞一半露在阳光中,一半浸在阴影裡。陆池眯起眼,仔细辨认李辰明的神情,像是不相信他突然的道歉。
他忽然觉得彷彿身处梦中,虚虚实实分辨不清。眼前的男人是他暗恋了两年的男人,他俩性别一样,他从未妄想过自己能和他有过一场恋爱甚至相伴终身,想也不敢去想。
他看著李辰明俊朗的面容,心脏跳得飞快,他突然涌起了不计后果告诉对方自己心意的衝动。
什么也不去多想,什么结果也不要求,只要把我的爱意、我的灵魂全都袒露在阳光下,让他知道,陆池著了迷似的想著。
他抿紧嘴唇,心底的衝动马上就要盖过理智。李辰明不安地问道:「怎么,还在生气?」
陆池回过神,无意识地舔了舔嘴唇,笑道:「没,当我和你一样无聊呢?」好险,差点就做傻事了,他心底一阵后怕,李辰明对他的诱惑力太强,简直像是强效迷幻药,总能让他失去自製做出傻事。要问他为什么和自己闹彆扭吗?他刚刚和师兄说是他自己的错,是真心话?还是只是和师兄客套,不想回答而已?他很想向李辰明问个明白,又怕毁了好不容易和好的友情,好奇与衝动在心底生根发芽,扎得他生疼。
他吁了口气,上前抱住李辰明:「得了,咱俩来个爱的拥抱,这事儿就这么过了吧。」
「都做了五年的好朋友,为什么呢?」陆池轻声说道,声音竟有些颤抖。
李辰明似是也颇为感慨,重重歎了口气,却不说话,只抬手用力抱著陆池。
陆池侧著脸,脸颊贴在李辰明的肩上,眼神茫然地看向碧波微漾的海面。脚下的海水像块深湖绿色的大果冻,节奏缓慢地轻轻摇晃。他如同濒死的溺水者,贪婪地拚命汲取李辰明身上的味道,那是淡淡的烟味和招待所沐浴露的味道,并不是什么动人的气息,却能让他很快就起了反应。
陆池不自然地动了动身体,想向后退开半步,以免被李辰明发觉他的勃起。但李辰明的双臂极有力,紧紧将他按在自己胸前,以至于两人的身体紧密相贴。
如果李辰明发现自己硬了,他该怎么解释才合理。陆池紧张地想著,心脏扑通乱跳,思绪天马行空。然而很快他就被一个完全出乎意料的事实雷得灵魂出窍,不知所措。
李辰明竟然也硬了,硬挺的阳具隔著大衣抵在他的小腹上。
他硬了!李辰明抱著他的时候硬了!!
这他妈到底算是怎么一回事儿?!他抱著李辰明硬了,李辰明抱著他也硬了。他俩这是在光天化日下公然搅基吗?陆池面无表情地用力推开李辰明,心中如同超强颱风呼啸过境,把一切理智和脑补都扫得七零八落,又如同千万隻草泥马欢快地奔腾而过,震得他蛋疼。
他目光呆滞地看向李辰明,对方俊脸微红,一脸莫名,显是还没回过神来。「你怎么说?」他声音呆板地问道。
李辰明向他抬起手,见他缩肩膀,只得作罢,尴尬道:「是我不好,你不怪我吧?」心裡却窃喜,方才陆池为什么也硬了?难道他对我也有一样的心思?
陆池连忙摇头:「不不不,不怪你,没关係。」说完只觉自己傻得够可以,简直就像个弱智。但是他又该怎么说,总不能像正常人该有的反应一样,怒斥李辰明是个变态。也不可能欢乐地来个「哈哈哈你硬了」「哈哈哈哈你也硬了」的不能更蠢的对话。再说他自己也硬了,李辰明一定感觉到了。
「回去吧,时间也不早了。」他木然抬腿向客运码头走去,李辰明连忙跟在身后。俩人都竭力当方才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却又各自在心底不断回味。李辰明想的是抱著陆池时,那纤细的腰身和秀气而忧伤的侧脸,心底像有什么蠢蠢欲动,就要破土而出。陆池想的则是李辰明厚实的胸膛和有力的拥抱,唔……硬挺的阳物也想了一会儿。李辰明的那话儿尺寸不差,完全勃起的话也许不输欧美GV裡的小攻。他想像著自己像个虔诚的教徒,谦卑地跪倒在李辰明脚下,从他的脚趾开始,仔细膜拜,直到舔上那散发著男性气息的粗长柱体……
吃过晚饭,陆池心不在焉地跟在李辰明身后,像只大蜗牛一样慢吞吞地挪动。X大风景优美,苍翠幽静的林荫道边上,几座南洋风格的小红楼若隐若现,颇有几分旧时风情。他却无心欣赏,脑海裡天马行空乱想一通,一会想著和李辰明滚床单,一会想著毕业多年后李辰明带著孩子老婆同他叙旧。
「去沙滩走走?」李辰明停下脚步,回头问道。
陆池正想到少年版李辰明友好地喊他叔叔,李辰明和他老婆在一旁和善地微笑著,而他孤身一人,是个脾气古怪除了老朋友没人乐意同他打交道的中年大叔,悲从中来。他愣愣地看著面前李辰明这张熟悉而陌生的脸,心裡又是一阵酸楚,眼眶竟然开始泛热。
李辰明根本想不到陆池已经在脑补三十年后的他俩了,见陆池一脸苦楚,还以为他是为下午的事情恼怒,连忙道:「都是我不对,你要生气,就打我吧。」
陆池回过神,莫名其妙道:「不是已经说开了吗?你又抽什么风?」
李辰明讪讪道:「我看你一脸要哭的模样,还以为你在生气。」他放慢脚步,与陆池肩并肩缓步前行。
陆池随口道:「想到学校规定的两篇论文都没发,心痛欲裂。」
冬天天色暗得早,月光惨淡,路灯却还未亮起,林荫道上一片昏暗。李辰明和陆池靠得极近,行走间难免肢体相碰。李辰明迟疑了一会,试探地拉住陆池的右手,轻轻握住。
陆池脸颊发烫,竭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目不斜视只管向前走,却不抽出手,任由李辰明握著。他猜李辰明一定也很紧张,才会在大冷天掌心出汗。李辰明会在海边和他……表白吗?两个男人手拉手走路,别人看见的话一定会认为他们是一对恋人,李辰明一定也知道这常识,但却是他先拉住他的。这至少能说明李辰明心裡有一点他的位置?不只是偶尔而起的性衝动而已。
陆池既欢喜又忐忑,无数小心思如同宇宙中的粒子,随生随灭,在他心裡穿梭、撞击。他不敢想得太美,唯恐一会摔得太惨,尸骨无存。然而灵魂深处的情愫迅速成长,抽枝生叶,萌生爱情的花蕾,再也无法压抑。
与白日时的喧哗不同,夜晚的海滩寂静得几近于沉重。通向沙滩的木栈道上零星站著几对小情侣,在路灯的光晕边缘窃窃私语。李辰明拉著陆池走下栈道,在软绵绵的沙滩上随便找了一处坐下。
沙滩上一片漆黑,连脚下的沙地也看不清。陆池亲暱地靠在李辰明身上,与他十指相扣。冰凉微腥的海风吹过脸颊,低沉的潮声在耳边低吟,多日来的烦躁苦恼一洗而空。他恍惚觉得自己身处混沌的宇宙深处,除了身旁的李辰明再无其他存在。
陆池转头仔细端详李辰明俊美的侧脸,胸口爱意涌动,简直要发疯了。他如同受了蛊惑一般,小心翼翼地在李辰明唇角印下一吻。李辰明回头看他,目光深沉,动了动嘴唇,像是有很多话要对他说。陆池像是明白了,心裡却又存了无数疑问,搅得他发昏。
李辰明一把将陆池拥入怀中,力气大得像要把他揉进自己的身体。如果就这么合二为一就好了,陆池昏沉沉地想。他飢渴地吸吮著李辰明的唇舌,如同在沙漠裡迷失的旅人珍爱清澈的甘泉。俩人唇舌厮磨,水乳交融,彷彿分隔已久的半身终于找到彼此,再也不愿分开。
一吻尽了,俩人俱是情动不已。李辰明俯在陆池身上,一手枕著陆池的脑袋,一手在他腰间流连。陆池躺在冰凉细腻的沙粒上,两手搂在李辰明背上,迷恋地看著爱人的面孔。李辰明的眼眸仿若夜幕明星,爱意尽显。
「我喜欢你,」陆池低声道,他曾以为永远不可能对李辰明说出这句话,如今却在李辰明的注视中轻而易举地道出,「不……我爱你……」
李辰明低头吻他的鼻樑,温柔道:「我也是。我爱你,阿池。」
8、终于是三次元的啪啪啪了
陆池睁大双眼,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茫然问道:「我是在做梦?」
李辰明低头堵住他的嘴唇,又是一个缠绵的热吻,哑声道:「那我就是和你一同在梦裡。」他是头一回说情话,说完自觉肉麻,又有些尴尬。
陆池也觉好笑,腰上用力,翻身把李辰明压在身下,笑道:「我们这是在演琼瑶戏么?」
李辰明大笑,双手搂著陆池的腰,在他脸上、脖颈上一阵乱亲。然而俩人初通心意,正是你侬我侬、浓情蜜意的时候,情到深处时,一不留神难免又说了不少傻兮兮的情话。
「难怪小说裡常说谈恋爱的人都是傻子。」陆池歎了口气,只觉胸中无数鬱闷俱被替换做了柔情蜜意,彷彿每一次心跳、每一回呼吸都带著幸福的味道。
李辰明但笑不语,两手在陆池衣服裡乱摸,陆池皮肤细腻,手感颇好。「这就硬了?」他挑眉笑道,语气促狭。
陆池被他摸出了一肚子的欲火,喘息道:「废话,要是我摸你那儿,你硬不硬?」
原来李辰明一手竟鑽进了陆池的裤子,隔著内裤不住轻揉阳物,百般挑逗。他像个流氓似的挺挺腰,衣服下的硬物直直杵在陆池两腿之间,沉声道:「我亲你的时候就硬了,你没感觉?嗯?」
陆池被他摸得舒服无比,顶端已开始渗出汁液,却又顾忌身处公共场所,唯恐被人撞见。他按住李辰明作怪的那隻手,勉强稳住气息道:「别,别在这儿……」
李辰明轻笑一声:「你不想要,都这么硬了……」说著又恶作剧般轻捏龟头,陆池一声惊呼,险些洩了,瘫软在他身上。
「回房间做?」李辰明见好就收,在陆池彻底炸毛之前果断收手。
陆池没好气地应了,翻身滚到一旁的沙地上,难堪地侧身屈起双腿,等著欲望平复。他见李辰明依旧大字型地仰面躺著,胯间凸起隐隐可见,嘲笑道:「你也不怕被人看到了当流氓抓起来。」
李辰明伸手向陆池胯下抓去,狞笑道:「有难同当,不如咱俩一起当流氓。」
陆池连忙躲开,俩人在沙滩上又闹了好一阵,才起身返回招待所。路过学校超市时,李辰明让陆池在店外等他。陆池纳闷道:「你做什么鬼鬼祟祟的?」
李辰明猥琐地衝他挤眼:「相信我,你要跟进去一定会后悔的。喜欢什么口味?」
陆池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差点一脚踹飞李辰明,羞恼道:「随便!」
李辰明大笑:「随便这个味道不好买,草莓的怎么样?」
陆池怒吼:「闭嘴!」
不远处几个女学生偷偷看著他俩斗嘴,嘻嘻哈哈笑成一团。陆池独自站在路灯下,隐约听见她们的嬉笑声,越发不自在。他过惯了脑补的日子,梦想成真的喜悦淡去后,反而手足无措,心裡又添了几分不安。
回到房间。陆池僵硬地站在电视旁,见李辰明从裤兜掏出个暗红色的小盒子,下意识慌忙挪开眼神,随后又在心裡自嘲。既然得偿所愿,为什么不放开享受,还扭扭捏捏地矫情作甚。然而阳光照进脑补这种事情还是头一回发生,任他怎么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心中仍是忐忑难平。
「你先洗,身上都是沙子。」李辰明开了空调,说道。
陆池应了,慢吞吞进了浴室。热水淋在身上时,他仍觉得如同身处梦中,这就要同李辰明做爱了?心脏急速地跳著,像要蹦出胸膛。这或许是他人生裡最为紧张的时刻,连高考时也不曾如此。他深吸一口气,擦乾身上的水珠,穿上睡衣,同手同脚出了浴室。
陆池走出浴室,李辰明正和人通电话,连应了数声好才挂断通话。他一面脱下外衣,一面对陆池说道:「我和老闆说了,要和你在这玩两天再回去。你想再回岛上么,下午顾著谈心,也没看景色。」
他几乎脱了个精光,健硕的身材在暖黄色的灯光下显得色情而诱人。陆池装作看电视的样子,眼角馀光却直在他平坦结实的腹肌和内裤兜住的那一大坨物件上打转,漫不经心道:「那就去呗。」
李辰明扒下内裤,露出茂密的毛髮和大屌,勾起嘴角道:「这样看得更清楚。」
陆池满面通红,把他赶进了浴室。
李辰明的屁股也很翘啊。陆池瘫在床上,回味李辰明的脱衣秀。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信息量巨大,像是忽然闯入大气层的陨石一样,把他密不透风却又脆弱无比的脑补世界狠狠砸开一个大洞。他莫名其妙地想到「次元之间没有牆」这句话,又不自信起来。李辰明不是个喜欢苍老师的直男吗,为什么会接受同性的表白,还打算和他来一发。
作为男性的一份子,陆池明白不管是直男还是同志,只要性致上来了,老母猪也能赛嫦娥。所以即使李辰明抱著他硬也不说明他对自己是真爱,说不定只是太久没找女朋友憋得慌,才觉得他也能凑合著搞呢。陆池把脸埋在枕头裡,一心沉浸在破了个大洞,吹著嗖嗖北风的脑补世界裡,越想越真,难过得喘不过气。
当李辰明下身裹著浴巾,走出浴室时,他已经构思出了个渣攻利用贱受洩火,完了在未婚妻和贱受间徘徊不定的虐心狗血文。
「不看电视了?」李辰明关了电视,房间裡忽然安静下来。
陆池抬起头,一张脸闷得发红,眼睛裡泛著水光,下定决心宁可单身也不委屈自个做贱受遭罪。李辰明一头雾水,疑道:「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一脸闷闷不乐?」
他站在床边,弯下身,双手捧著陆池的脸,手指在他眼角轻轻摩挲。陆池手肘支著床铺,撑起半个身体,迎上李辰明的亲吻。对方的吻亲暱而细碎,舌头温柔地扫过他的口腔,像是猎豹舔舐同伴的伤口。
「我很开心。」陆池道。
李辰明笑了笑:「我也是。」他单脚踩在床上,帮陆池脱下身上的衣物。陆池抬腿要脱短裤,他随手握住陆池的脚踝,分别按在自己腰侧。陆池被他这么一弄,失去平衡倒在床上,短裤挂在被抬起的小腿上,两腿间门户大开,凉嗖嗖的令人尴尬,腿间的阳物却开始发涨。
「快鬆手,让我脱完。」陆池象徵性地蹬了蹬腿,腰部不能著力的感觉很不舒服,下半身也用不上劲。
李辰明鬆开手,居高临下地看他褪下身上最后一件衣物。
「别这么看我。」陆池难为情道。他赤条条地平躺在床上,李辰明过于火热的眼神让他下意识有了危机感。他屈起腿,想挡住开始在对方注视中硬起的阳物,却顾此失彼,露出了菊穴。
李辰明爬上床铺,斜倚在他身旁,伸手按住他的双腿,让他保持两腿大开的姿势。「怎么看起来还是有心事的样子?」他柔声问道,低头吻陆池的眉间,「要是你害怕,今晚还是……」
「你真的喜欢我?」陆池打断他的话,鼓起勇气问道。儘管他是如此渴望与李辰明做爱,但对方出乎意料的回应让他极无安全感,以至于他无法压抑自己询问对方真正心意的衝动。
李辰明挑眉道:「当然。」他握住陆池的半硬的阳具,熟练地上下套弄柱体,时而恶作剧似的轻轻按住渗出液体的顶端,引得身边人喘息不止。
很难说是性器被爱抚所带来的生理快感还是李辰明正在抚摸他的阳具的心理快感给陆池带来的刺激更大,他难耐地挺起腰部,本能地在李辰明温暖的手掌中进行戳刺的动作。「为……嗯……为什么?你……不是直男吗?」他抓住李辰明的手臂,靠向他的身体,断断续续地问道。李辰明失笑:「喜欢上你就弯了。」陆池平时在他面前总是一副懒洋洋且漫不经心的Geek模样,彷彿不曾把人情世故放在心上,洒脱不羁。如今在情爱之事上显得小心翼翼心思重重, 倒让李辰明心中又添了几分喜欢。
陆池被他弄得顶端渗出黏液,即便对李辰明四两拨千斤式的回答不满,也没有心思再去追究。他贴著李辰明火热的躯体,不住挺腰在他手中磨蹭,李辰明索性让他握住两根阳具,上下套弄,自己空出手来,揉捏陆池滚圆的臀部,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数道红痕。
陆池昂起头,在李辰明脸上一阵乱亲,说道:「不行了,要射了。」手上却加快了撸动的速度。
李辰明按住他的手,不让他再套弄,平复了一会才坐起身道:「先忍忍,换个姿势。」他换了个方向侧躺,脸正对著陆池硬得流水的阳具,张口便把紫红髮亮的顶端含进口中,舌头顶著马眼挑弄。陆池被刺激得惊叫出声,难为情地弓起腰向后缩,然而李辰明正搂著他的腰臀,手指在穴口不住揉搓,酥麻感自尾椎升起,加上前方鲜明的快感,身上竟软绵绵的使不出力气。他红著脸仔细看李辰明硬起的那话儿,茎体粗长,顶部龟头硕大如卵蛋,散发著淡淡的气味,倒也不很难闻。陆池想起下午在岛上时对李辰明的性幻想,心裡更为兴奋,在李辰明口中的阳物涨得简直要爆炸。他照著记忆中GV裡口交的样子,先是伸出舌头像舔甜筒一般在李辰明的龟头上舔舐,双手套弄青筋暴起的茎柱。他鼻间充斥著性器自身微腥的气味和沐浴露的香味混合在一起的奇怪气味,诱惑他将爱人的阳物吃得更深。不知不觉中,他已将李辰明的大肉棒含了近半在口中,只馀一手抚弄露在口腔外的部分,时而轻揉两颗饱满的卵蛋,另一隻手在自己身上胡乱摸著,只觉身体热得像有岩浆在皮肤下涌动,随时都可能破体而出。然而灼烧他的又不只是这情欲的烈焰,还有某种更为强烈的渴求,陌生而无法言明,在他灵魂中不断骚动。
当李辰明的手指伸入他的后穴,准确地按压到那一处时,陆池下意识地打了个激灵,竟然直接在李辰明口中射了出来。不论他从前根据GV来想像被操弄时0号的快感时发挥了多么强大的脑补能力,不论他在DIY时幻想过多少花样和场景套用在李辰明和他的身上,一切香艳而淫荡的意淫在现实的快感面前都不值一提。
在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陆池窘得无以复加,连忙向李辰明道歉。李辰明斜倚在床上,似笑非笑地舔去嘴角的精液,勾起嘴角道:「你也帮我吸出来?」
「啊?哦。」陆池一愣,随即回过神,顺从地趴在李辰明的胯间,继续吸吮那根硬挺的阳物。或许是心存歉意,他竭力将阳物咽至喉间。口腔被粗长的性器佔得满满的,他只能艰难地转动舌头舔弄。只舔了一会,他便觉得嘴巴酸麻得很,无法下嚥的口水顺著嘴角溢出,不知其中是否也包含李辰明流出的水。
他动作生涩,自然带给李辰明的快感也相当有限,但比起生理上的快感,李辰明显然更在乎陆池顺服取悦他的姿态所带来的难以言喻的满足感。他吁了口气,忍住射精的衝动,拍拍陆池的脸:「不用舔了。」 陆池仰起头,眼神迷茫地看著李辰明,像是等著他的指令。他的双唇被阳物磨得殷红,泛著浅浅的水光。李辰明看得下腹一紧,恨不得立刻将他按在身下,拆吃入腹。他拆开避孕套的盒子,坐在床边,拿出一片让陆池帮他戴上。
陆池还是头一回接触这东西,他看了看手上薄透的橡胶製品,又看了眼立在他眼前的粗大阳器,心神一荡,又埋下头舔了几口。李辰明也不催他,像是为猫咪顺毛一般,懒洋洋地摸著他的背脊。陆池被摸得很是惬意,呜咽了两声,沉下腰翘起臀部,方便李辰明的手指扩张。李辰明灵巧地在内壁的敏感处画圈按压,前列腺被刺激的快感层层累积,如波浪般轻柔地扫过陆池身上的每一处。
陆池三心二意地为李辰明戴好套,一面摇著腰部迎合李辰明手指的抽插动作,一面不确定道:「好……好了……嗯……不知道这么弄对不对。」
不知李辰明是成心还是无意抓到的,这避孕套竟然是黑色的,显得粗大的阳具更为狰狞。陆池欣赏了一会,评论道:「好像按摩棒。」
李辰明重複道:「按摩棒?」手指在前列腺处不住按压,激得陆池大叫起来,刚发洩过不久的性器又半硬了。
陆池连忙讨饶道:「不不不……啊……太刺激了……比按摩棒……呜……好看多了……」
李辰明彻底没了脾气,不再逗他,虽然就这么用手把陆池插得洩精也很有趣,但毕竟这是俩人头一回做爱,还是照著常规步骤来比较好,更何况他自己也等不及了,一心只想进入那温热紧窒的肉洞。
陆池靠著床头,腰下垫了枕头,两脚张开成M字,将私密之处全暴露在李辰明的目光之中。他仍是有些紧张,刚刚被刺激前列腺时流了不少水,下身湿成一片,即便空调开了暖气,仍然觉得有点儿凉。
李辰明一手按著他的膝头,一手扶著阳具慢慢插入。菊穴之前被扩张过,所以陆池并不感到很痛。然而阳物进入的感觉却又与手指相差甚多,除了被缓慢撑开的隐隐胀痛外,又有一股诡异而陌生的充实感,令他忍不住想催促李辰明快点整根插入。
「全进去了?」他轻声问道,只觉被捅到了最深处,不能再进入,但李辰明仍是坚定地向裡插入,顶得他不太舒服。
「再忍忍,」李辰明俯下身舔去他额角的汗珠,「还有小半。」
「我……不行,太深了。」陆池难受地皱起眉头,紧紧攥著床单。以前看GV时,还以为唧唧越大小受越爽,现在亲身体验了才知道其中滋味。他咬著下唇,总觉得自己要被李辰明的大肉棒钉死在床上。
李辰明在他大腿内侧的嫩肉及两腿间的会阴轻轻摩挲,又与他深吻,让陆池放鬆身体,好方便他进入。他也忍得很辛苦,陆池的内壁紧紧地包裹著他的阳物,带给他销魂的快感。要不是担心会伤到菊穴,他早就挥戈大干起来。
好容易整根埋入陆池的体内,李辰明吁了口气,伏在他身上停了片刻,问道:「疼么?」
陆池会意,摇头道:「没关係,动吧。」下体与李辰明阳器的相连处传来的钝痛,远比被充实的微弱快感要强烈得多,但与心爱之人肌肤相亲的幸福心情却使得这痛苦也显示出某种神圣的意味,让他产生近似于自虐却更为温暖和喜悦的快感。
李辰明依言,先是轻轻插了几下,随即动作变得凶狠起来。抽至穴口,再狠狠地撞入陆池体内,在狭小的甬道裡横衝乱撞。陆池被他捅得说不出话,每次被深深顶入时,都忍不住发出短促的闷哼声。他觉得李辰明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刃,在一次次抽插中刺入他的灵魂,正戳中他体内最为柔软的存在。
他睁大双眼看著雪白的天花板,生理性的泪水自酸涩的眼角流下。李辰明猛插了一阵之后,趴在他身上,阳物又胀大了一圈,跳动了几下。
「射了?」陆池问道。
李辰明应了声,意犹未尽道:「再来一次?」随后看到陆池眼角的泪珠,惊慌道:「很疼,那还是不做了。」
陆池用手背擦去眼泪,脸红解释道:「不是疼的。」
过了一会,又补充道:「刚开始插的时候还挺舒服的,全进去后有点疼,你……嗯,动的时候轻点。」
他搂著李辰明的脖子,不住用脸颊磨蹭对方的俊脸,又两腿夹著李辰明的腰,暗示意味十足。
李辰明摘下套子,陆池凑过去瞧了眼,戏谑道:「存粮很多嘛。」
李辰明将套子丢进垃圾桶,随手拉过被揉得乱七八糟的被子,盖在他和陆池赤裸的身体上。他伸出一条胳膊给陆池当枕头垫著,一手枕在自己脑后,笑道:「都攒著呢,要不怎么喂饱你?再说你的味道也很浓,刚才忘了也给你尝尝。」
陆池:「……」他登时想像出自己和李辰明俩人浓情蜜语互喂精液你一口来我一口的亲密场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李辰明见他一脸惨状,得意道:「随便说说,逗你玩的。」
陆池嘴角抽搐,方纔他为李辰明口交时,虽然没真的舔到李辰明射精,但也吞了不少对方分泌出来的液体下去,离互喂精液也只差了那么一小步。可是情热之时那些黏液如同春药一般,味道不好却能让他更为兴奋。现在情欲稍退,简直无法理解之前的狂热行动,飢渴得好像对方的一切都是世上最美味最动人的珍宝。他趴在李辰明胸前,回想后穴被肉棒插满的充实感,身体又热了起来,心底有什么在蠢蠢欲动,挠得他情不自禁。他抓了几把李辰明半硬的阳物,抛了个半生不熟的媚眼:「大侠,再来一回?」
李辰明被他那熟练度为负数的媚眼雷得差点软回去,索性把陆池按倒在床上,屁股朝天,以免再受到什么奇怪的惊吓。
有了前一回的经验,第二次插入陆池就要容易得多。李辰明在陆池体内深捣了几回,便抽出大半,只留龟头在入口处浅浅戳刺,逗得穴口不断收缩,再长驱而入,狠狠滴擦过肠壁。陆池猝不及防,漏出煽情的呻吟,连忙咬住床单,不肯再发声,身体却因为剧烈的快感而微微颤抖,染上欲望的粉色。
李辰明见他忍得辛苦,心裡起了捉弄之意,著意在他的G点处打转,磨得陆池绷紧了小腹,腿根微微抽搐。偶尔不留神漏出几声似痛苦又似极乐的苦闷呻吟出来,引得李辰明难以自已,也顾不得什么技巧变化,只拚命往陆池身体深处抽插,力度之猛竟像是要把囊袋也一併塞入这如过电般不断抽搐的甬道之中。
「老婆,舒服不舒服?叫给我听听?」他一面猛插,一面嘴唇附在陆池通红的耳朵边轻声说道。
陆池被他那暖热的气息和话语挑得十分难耐,心中不复清明,只剩下一团沸腾不已的欲望翻来覆去,闹得他全身发烫,只想著求李辰明狠狠地操他,让他快点攀上快感的极点,好得解脱。
他嗯了几声,被李辰明逼急了,才含糊叫道:「啊……很……很舒服啊……」
李辰明往他下体一摸,却摸到湿漉漉的一片,故意讶道:「有这么舒服?都尿了?」
陆池语无伦次地争辩道:「不……唔……不是尿的……啊……好爽……那裡好爽……」
「那怎么都湿了?」李辰明问道,放慢了抽插的速度,在陆池体内细细研磨,尽情享受肉棒被火热肠壁包裹摩擦的舒爽。
陆池高涨的快感被生生停住,不由得难受地扭动腰肢,主动吞吐起阳物来,却不知正中了对方的下怀,乐得让他更积极些。「是……是……太爽了……啊……流水了……你快一点……啊……」
李辰明满足了恶趣味,才又快速抽插衝撞起来。陆池被他插得啊啊直叫,也不管自己叫得有多淫荡了,只疯狂地扭腰摆臀,又伸手抚慰硬得涨疼的性器。快感前后夹击,爽得他魂儿都要飞了。
李辰明怕他先到高潮,将他双手按在背后,半强迫性地诱哄道:「老婆不要摸,让我插射怎么样?」
陆池急促喘息道:「不……不行的……啊……」
李辰明柔声道:「怎么不行?你看镜子,看老公怎么插射你。」他肉棒仍插在陆池体内,把他扶起,跪在床上,变为两人俱是面朝牆上梳妆镜的姿势。陆池被插得两腿直抖,膝盖酸软,只得倚靠在李辰明怀中。他勉强凝神看向镜中,清俊青年被身后健壮的帅气男人插得满脸春情,紫红阳具贴著平坦的小腹高高竖起。他著迷地看著这淫靡的景象,随著李辰明强力的抽插而扭动身体,双手不由自主地抚遍身上肌肤,玩弄胸前两点暗红。他既是镜中沉溺于慾海中的妖娆青年,被强壮的男人操得快要上天堂,也是在欲潮沉浮中迷失魂魄的旁观者,幸福地躺在爱人的怀中,彷彿再也不会有忧虑疑惑。 在岛上度蜜月
第二天,两人退房后,先去X大旁边的开元寺转了一圈。这是座千年古刹,香火历来旺盛,陆池没精打采地跟著走李辰明,一面走马观花地欣赏精美的雕饰和佛像,一面提心吊胆地闪躲香客手中的巨型线香。
李辰明拉著他站在如来面前:「许个愿?」
陆池莫名其妙地瞥了他一眼,闭上眼默念了几句,随后拿出钱包放了几张零钱进功德箱。
旁边有好心的阿婆看不下去,说道:「不是这么许愿的,要拿著香敬天地,拜过一遍后再来许的。」
陆池笑著道谢,对如来点点头,拽著李辰明往后面去了。出了寺庙,俩人手裡提著庙裡买的绿豆馅的素饼,在莲花池处找了条乾淨的石栏杆坐著说话。
李辰明递给陆池豆饼,问道:「刚刚许了什么愿?」
陆池摆摆手:「愿望说出来就不准了,再说也算不上什么心愿。」站在鎏金佛像下时,他看向佛祖慈悲庄严的面孔,与李辰明手指相扣,心裡竟没了欲想,唯有一片澄明安宁。
他反问道:「那你呢?」
李辰明摇头笑道:「也没有。刚刚得到最好的宝贝,不能再贪心了。」
陆池纳闷道:「宝贝?拿到奖学金了?」他转过头,正与李辰明温柔的目光相对,瞬间明瞭对方所指,一股热气直衝脑门。
「什么时候开始的?」他没头没脑地问道。
「不知道,大概很早以前就喜欢你了,」李辰明不再看他,目光移向残荷败叶的莲花池,慢慢说道,「但一直没发觉,只当你是最好的兄弟。凡事总是先想到你,明明本科时咱宿舍几个人都很要好,但你和他们不同,像是亲兄弟。」
陆池脑补自己在床上娇喘道「辰明哥哥,你好棒……啊……」,感觉像吃了一大块没加调味的肥肉一样噁心。
「可是和亲兄弟也不一样,」李辰明像是也意识到自己比喻得不妥,挠了挠脑袋,解释道,「总之,就是觉得咱俩在一起生活是件理所当然的事情。后来,嗯,你感冒那次,我才发现自己对你有想法……我怕你把我当变态,也觉得这么想你不好,所以就不知道该怎么和你相处下去。」
陆池吁了口气:「还好师兄当了中间人,要不还要彆扭好久吧。」好运点的话,也许他俩还是会擦出火花,互明心迹。但更可能的是李辰明在犹豫过一阵子后,会选择克制的态度和做法,只把他当做好朋友,而他俩也会错过彼此。
李辰明显是也想到了这一层,心有慼慼道:「下次他回学校,不带他吃食堂了,改成烧烤。」
陆池提出异议:「烧烤太油腻,我觉得校门口那家东北菜的酱骨架和水煮鱼比较好。」
李辰明从善如流道:「就去那家,点一锅四五斤的大鱼,让你吃个痛快。」
至于王师兄每吃一口辣就得喝掉一大瓶可乐来消除debuff这件事,早被他俩抛到了九霄云外。
傍晚时,俩人吃过饭登了岛,在一家小清新风格的旅馆开了大床房。旅馆虽然有点儿偏僻,离客运码头有好一段距离,然而自身的装修和周围的风景却都很不错。岛上本来就多是南洋风格的老房子,这间旅馆也是老屋翻新后拿来赚钱的,自有一番沉静的韵味。比如他俩入住的房间,室内木作精细,于细节裡透著股雅致的情趣来,然而俩人却都无心欣赏。
关上房门,陆池随手放下行李包,就一把拽过李辰明深吻。俩人一面亲吻,一面用力抚摸对方衣服下的躯体。不知不觉中陆池被李辰明压在了大床上,硬物抵著硬物,稍一动作,便带来一阵快感。两人经由昨日的性爱,俱是食髓知味,情欲越发高涨起来。李辰明解开陆池的裤子,隔著内裤揉搓他已然半硬的阳具。陆池喘息著挺了挺腰,在李辰明微凉的掌心中磨蹭,顶端处已有些濡湿了。他一手握著李辰明的阳物,上下撸动,一手却在李辰明腰上摩挲,沿著背脊悄悄向下滑。
李辰明手上加大了力道,问道:「怎么,要换过来?」
陆池爽得绷直了下半身,两腿紧紧地夹著在他胯间抚弄的大手,像要把它嵌进身体裡似的。他半咪著眼,唇角微翘:「很舒服的,你要不要试试?」
李辰明见陆池在他身下扭得妖娆,思索片刻,点头道:「先让你舒服了再说。」
陆池半坐起身,脱尽身上衣服,笑吟吟道:「不如一起舒服。」他皮肤白皙,被屋内暖黄的灯光照著,像是披上了层轻盈的薄纱,平添了几分往日没有的诱惑。
李辰明被他勾得喉头一紧,半是粗暴地把他推倒在床上,两手按在他光润的肩头,沉声道:「随你。」
他将冰凉的润滑剂涂在陆池的穴口,手指上也沾了不少,并起两指向内探入。有了前一夜的经验,他很快就找到了那处敏感点,抽插按压,不消一会时间,就让陆池前方渗出了晶莹的前列腺液。
体内升起一股股酥麻的快意,陆池只觉在李辰明手指的挑弄下,肠壁深处竟然泛起了瘙痒,渴求更为直接而深入的刺激。他下意识地合拢又分开双腿,抬起臀部迎和李辰明的动作,只为得到更多的快感。
他被快感迫得顾不得矜持,而另一边,李辰明也有些按捺不住了。陆池的身体或许是尝到了甜头,还记著昨日那般销魂蚀骨的快感,不用李辰明要求,火热的肠壁就自动紧裹他的手指,又绞又吸,让他恨不得马上掏出肿胀的男根,整根埋在那销魂之所内。
他强忍著渴望,继续为陆池做著扩张,直到确定那处足够放鬆了,才握著阳物,插入小穴。他先是静止了片刻,感受甬道飢渴的吞嚥所带来的快感,待陆池难耐地摇动腰部,且出言催促后,才不紧不慢地抽插起来。
他速度虽然不快,却每回都狠狠碾过陆池的前列腺,用力撞进身体深处。他每插入一回,陆池便忍不住开口轻吟,身体也主动地随著他的节奏扭动,内壁更是紧紧地裹著李辰明的阳物不放,彷彿要将它永远留在体内似的。两人配合得默契,皆是得到了莫大的欢愉。一时间,房间裡除了低沉的喘息声,便是抽插时阴囊拍打在臀部上的声响,此外还缠绕著陆池若有似无的低吟,满室春意盎然。
李辰明身上的衣服还来不及脱下,略为扎人的毛衣摩擦在陆池柔嫩的胸膛和小腹上,那轻微的刺感在此时此刻也成为快感刺激的一部分。他插了一会,忽然加快了速度,如疾风骤雨般在陆池体内横衝直撞。他不再保持整根抽出插入的模式,而是稍稍抽出一小段便快速顶入,龟头破开已经开始轻微抽插的肠壁,长驱直入。
之前大抽大插所带的后穴的空虚和渴求,至此才被真正满足。陆池也不再压抑呻吟,张著嘴发出愉悦的叫声。他一手在自己胸前胡乱揉著乳头,一手则沾了些交合处的汁液,在李辰明的臀缝来回摩挲。
李辰明却不阻止他的行为,只深深看了他一眼,随即下身的抽插变得更为凶猛,顶得陆池话也说不完整,只能啊啊叫唤。陆池被插得一阵失神,两条修长的腿紧紧夹著李辰明有力的腰部,身体在李辰明的猛烈进攻下溃不成军,几乎化成了一池春水。体内炽热的情欲如同沸腾的熔岩,马上就要破表而出。好在李辰明发洩了一阵,便恢复到了较为正常的速度。他回过神,勉强将沾满了黏滑的体液的手指探入李辰明的体内,限于两人的体位,他只伸入了一个指节的长度。
李辰明配合地放缓速度,胯间紧贴著陆池的臀部,以便于陆池的探索。陆池试探性地在裡面转了一会,又加了根指头进去。他见李辰明眉毛微蹙,担忧道:「很疼?要不我轻点?」
李辰明吁了口气:「还好,就是……嗯……感觉有点怪。」说到最后一个字时,陆池正好触到他的前列腺,他毫无提防,声音一下子变了调,在空气中转了个弯。
陆池吓了一跳,看他脸庞发红,才意识到自己是找到那点了。他狡黠地冲李辰明挤挤眼睛,随著李辰明在他体内衝撞的频率,按压著李辰明的G点。
李辰明呼吸愈发急促,眼神也开始涣散。前后夹击的感受太过刺激,什么性爱的花样都被他抛在了脑后,只能凭著最为原始的本能一下又一下狠狠地捅进身下人的体内。每当他的阴茎擦过恋人的敏感处,甬道就会热情地收缩,用层层肠肉紧紧地裹住他,给彼此带来莫大的快感。
李辰明喘著粗气,咬牙狠插了几十下,最后闷哼一声,满足地伏在陆池身上,一动不动。陆池也被他插得出了精,一时间只觉得眼前金星乱闪,像是攀到了世界的最顶峰又像是见到了星辰深处绚丽的爆炸,爽得无以复加。
俩人静静地躺了一会,李辰明起身侧卧在陆池身旁,陆池才意识到自己的手指还插在对方体内,连忙拔出。拔出时,李辰明一脸不自在,却又要装出镇静自若的模样。
陆池心裡好笑,问道:「怎么样?」
李辰明无奈承认道:「很爽,爽得前面忍不住了。」
陆池忍不住,爆笑出声。李辰明维持了一会面瘫,自己也禁不住笑了起来。他扯过被子,抱著陆池躺在被窝裡发呆。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著话。
陆池道:「有种前列腺按摩棒,可以让人高潮一晚上,下次买个试试。」
李辰明道:「古人说过犹不及,还是让老公插你吧,环保省电池。」
陆池道:「不用电池,只要塞进去,找对地方就可以爽。咱买两个吧,找个晚上一边吃洪濑鸡爪配啤酒一边插,享受触觉与味觉、肉体与灵魂的重重高潮。」
李辰明道:「为什么是洪濑鸡爪?」
陆池道:「我饿了。」
李辰明崩溃了,嗷呜一声,一跃而起压住陆池的手脚,淫笑道:「宝贝,老公这就来喂饱你。」
刚被佔领过的穴口还鬆软著,李辰明毫不费劲地直插到底,顶得陆池又泛起了情潮。他把脑袋埋进蓬鬆的枕头,发出小兽般的呜咽声,似痛苦又似极乐。弓起的肩头微微颤抖,上面还留著几点殷红色的痕迹,那是李辰明疯了般插他时留下的咬痕。
陆池侧躺在舒适的大床上,屈起一腿,以便李辰明的进入。李辰明从背后搂著他,一下一下地挺腰抽插。两人身体紧密相贴,在白色棉被下随著快感而律动。比起刚进房间时的迫不及待,这一次两人的欲望都和缓了不少,如同暖春时节的一池碧水在软风裡盪开了波漾,绵绵不绝。
插了一会,李辰明把陆池拉起身,让他两手攀著床头的栏杆,跪在床上,翘著个雪白的圆臀对著李辰明。李辰明凑近了细看这销魂之处,经过了激烈的性爱的穴口此刻有些红肿,微微向外翻。他伸手轻揉了几下,渐渐便有之前留在体内的润滑液流出,顺著大腿根向下滑落。
陆池感到体内的东西正在向外流,尴尬地夹紧了后穴,轻声道:「别看,丑死了。」
李辰明却道:「有什么好害羞的。」说著,又两手掰开臀瓣,舔舐因为害羞而紧闭的菊穴。柔软的舌头好像能照顾到穴口的每一处角落,陆池心裡难为情得很,身体却慢慢放鬆下来,向李辰明娇羞地露出了一点入口。
李辰明用手指掰开穴口,将舌头伸进去舔弄肉红色的内壁。陆池啊了一声,被这温柔得简直有点儿诡异的快感逼得弓起了身体,双腿软得直发抖。要不是有李辰明在背后扶著他的腰,他肯定就直接趴床上了。被舌头舔过的地方又酥又麻,与被手指和阴茎插入时所带来的充实而激烈的快感不同,这种快感细软缠绵得如同春雨后萌芽的嫩草,在他体内迅速蔓延,化作乐土。
李辰明玩得尽兴了,才扶著他的腰,将大肉棒塞进小穴。他趴在陆池背上,舔著陆池的纤长脖颈,偶尔轻咬一口,像一隻温柔的大猫,下身的动作却不含糊,每一次都刺中花心,激得敏感的肠肉像过了电似的不断抽搐。
陆池被快感激得昂起了头,两手紧紧抓著合金床栏,求饶道:「呜……不……不行了…………慢一点啊……啊……」
李辰明用力一顶,陆池两腿直打颤,大腿根部因为快感开始微微抽搐。他戏谑道:「你不是说要插一晚上,爽个够吗?老公这就满足你。嗯?」
陆池欲哭无泪道:「不……这……这就很……很爽了……」
李辰明得到了认可,心情大好,愈发加快了速度,决心让亲爱的老婆更爽一点。他一面插,一面伸手握住激动得紧贴小腹的小陆池撸动。
陆池抓狂地大叫:「不要撸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每当他爽得快射时,李辰明就坏心眼地按住他的顶端,肉棒也放慢了抽插的速度,只有一回没一回地撞了几下,还特意避开了他的G点。等他情欲稍弱,他又开始狠命顶他。前后夹击,忽强忽弱,陆池在快感的汪洋裡起起伏伏,上不了天入不得地,生生地被拖在半路上,舒服得简直要哭出来了。
「要死了……嗯……」陆池疯狂地扭著身体,「啊……李……李辰明……你……你让我……」
李辰明摀住他的嘴,手指在他嘴裡搅动,在他耳边低声道:「老婆,你该叫我什么?」
陆池被逼得泪眼朦胧,迷茫道:「叫……叫什么?」
李辰明吻去他眼角的泪水:「好好想想,叫错了……就干死你。」
陆池琥珀色的瞳孔微微扩开,茫然地盯著床头栏杆的某一处。乳白色的木栏在他模糊的视线中摇晃著,慢慢散开。李辰明咬著他的后颈,粗长的肉棒如打桩一般一下又一下猛力顶入被干得鬆软适中的菊穴裡。性器摩擦产生的酥麻酸痒不断累积,如同上涨的潮水,一遍遍冲刷过他的身体,浸透每一寸肌肤、每一根骨头。他一面恐惧意识即将没顶于欲潮之下,一面却又盼望著被李辰明强悍霸道地带入极乐世界,彻底抛开一切顾虑,只须尽情享受两人交合的快乐即可。
他觉得自己就要被李辰明干死了。李辰明的阳具如此有力,每次进入都像插到了身体的最深处,简直能触及到自己的灵魂。他不明白,性交的过程说白了不过是生殖器官的接触、插入、摩擦而已,却能使他快活得忘乎所以,销魂蚀骨。
或许比起性交所带来的天然的性快感,还是因为和他做爱的这个人是他心心唸唸了数年的对象,才让他如此欢喜。
陆池沉腰翘臀,张大双腿,向李辰明进一步展开身体,好让他进入得更深一些。
李辰明猛地把他的臀部拉向自己的胯部,阳具深深地埋在他的体内,小幅度而快速地抽插。柔嫩的肠肉被磨得愈发敏感,紧紧地裹著肉棒,一张一合,像张贪吃的小嘴咬著阳具不放。李辰明的耻毛扎在他的臀部上,又是一种别样的瘙痒。
陆池想起前一晚被李辰明对著镜子干射的场景,口乾舌燥,体内的欲火燃得更加热烈。他伸手向后探去,在两人的交合处不住摩挲。那处被李辰明干得流水,沾了他满手的滑腻液体,也不知是从体内带出的润滑剂还是俩人情动时分泌的体液。
他摸著李辰明阴茎的根部和粗硬的耻毛,心神摇曳,软声道:「嗯……阿……阿辰……好舒服……干……干死我吧……唔……」
李辰明一面抽插,一面揉搓他的两瓣屁股:「嗯?像昨天那样把你干射怎么样?」
陆池迫不及待道:「要,要,老公快点插射我。」
李辰明笑道:「慢慢来,别著急。」他已经射过一次,这次便持久得多。
他伏在陆池身上干了一会,又拉他起来,就著性器相连的姿势,在房间裡走了几圈。边走边插的感觉与跪在床上背后式又大不相同,阳具十有八九隻是堪堪擦著前列腺的边缘而过,加之走路时动作较大,陆池总错觉肉棒会滑出体内,反而夹得更紧。这可便宜了李辰明,要不是陆池被干得酸软无力,连连抗议,他真想就著这体位再操上大半个晚上。
最后,李辰明对著房间的穿衣镜,坐在椅子上,让陆池坐在他腿上,自下而上猛力顶他。这个姿势比之前的几个要更深入,陆池只觉自己被这滚烫的阳物牢牢钉在了座位上,身体像要被顶穿了似的。除了格外敏感的后穴,身体都不像是自己的了。他软软地靠在李辰明的身上,任由对方大力操干,身体被顶得一起一落。
被李辰明狠狠插了大几十下后,陆池绷紧了身体,两手紧紧抓著把手,射出了一股股白色的浓精。他脱力地瘫在李辰明怀中,胸膛剧烈地起伏。李辰明享受了一会被痉挛肠壁收绞的销魂快感,又插了紧窒的甬道数十下,把陆池干得软成了一滩春水,几乎要晕厥过去,才依依不捨地在他体内射了出来。
两人在岛上著实过了几天神仙般的日子,出外閒逛、觅食俱是十指相扣,眉眼交错裡儘是浓情蜜意。在房中休息时,便换著花样做爱。虽然爱意初通,却又是多年知根知底的好友,俩人做爱时也无多少羞涩,只管淋漓尽致就是。
茫茫人海,能得一心意相通的爱人,何其幸哉。
10、尾声
两年后。
凌晨四点多,万籁俱静,陆池长舒一口气,按下保存,如释重负地关上文档。至此,折磨了他半年之久的该死的毕业论文终于在死线前一个星期完成了。他按下笔记本的盖子,抓起一旁的香烟,蹑手蹑脚地走到走廊上透气。
两个月前,李辰明就写完了论文,开始四处找工作,他却才刚刚动笔。论文难写得很,没什么现成的文章参考,同时还要准备考博,专业课和外语没有一门是有把握的。这短短两个月简直是他二十五年人生中过得最痛苦的一段时光,比高考前的备战还恐怖一百倍。李辰明嘲笑他是火烧屁股才知道著急,想拉屎了才急著挖茅坑,非得死到临头才能爆发潜力干活。彼时陆池满脑子的专业外语名词解释论文大纲参考文献,一面食不知味地嚼著李辰明给带的盒饭,一面眼神呆滞地码字赶论文,根本没空回击恋人的幸灾乐祸。
事实上,李辰明的压力也不比他小。虽然完成了论文,但找工作也不是件轻鬆事。公务员招考、事业单位统考、教师招聘、各种专业相关的招聘,只要是在本城的,他一样没落下。虽然他没明说,陆池心裡却清楚,李辰明想留在本城。陆池考博报的是自己的导师,只要过了分数线,複试基本没问题,读博以后至少还要在本城待4年,说不定毕业后还会留校。李辰明如果不在本城工作,俩人势必要分隔两地。然而本城到底也是个省会城市,即便拿著硕士生的文凭也未必能留下来,直到现在李辰明还没得到个招聘单位的准信。明天早上,他还要参加一个出版社的面试。虽说这次成功的几率很高,但在经历了一连串的无果而终后,陆池并不敢对此抱太大的期望。
他和李辰明都在不安,为了即将告别的校园生活,为了还未确定却迫在眉睫的变化,为了也许可能因此而变动的爱情。
陆池深深吸了口烟雾,压住心底的疲惫和沮丧。凌晨的校园裡空冷寂静,微寒的春风吹过,路灯下树木枝叶的倒影随著摇晃。他原打算写完论文后,狠狠睡他个天昏地暗,现在却没了倦意。他掐灭手中的烟头,决定接著看片到天明,送李辰明去公交站,打印完论文再好好休息。
早上六点半,他打著呵欠叫醒李辰明,两眼眯成条线,晃晃悠悠地下楼买早餐。等他带著早点回到宿舍,李辰明已经洗漱完毕,正打算换上面试用的正装。
陆池递给他一个花卷,说道:「先穿著睡衣吃吧,万一早点弄髒外套就麻烦了。」
李辰明把他拉到自己身边坐下,问道:「论文写完了?怎么这么早起来?」
陆池闭上眼,脑袋枕在他肩上,无精打采:「写到四点多呢,等会打印完再去睡。」
李辰明喂了他几口茶叶蛋,剩下的自己吃了:「去睡吧,晚上我再拿去複印店弄。」
陆池摇摇头,毛茸茸的头髮蹭得李辰明脖颈发痒:「打印出来了心底才扎实,再说我现在也睡不著。」
李辰明失笑,揉揉他的脑袋,两人一起吃光了三个花卷,两颗茶叶蛋,两杯豆浆,一大块千层饼。李辰明换上笔挺的黑色西装,对著镜子打领带。回想刚开始应聘时,他和陆池两个人对著领带这玩意面面相觑,谁也搞不掂。眼下他已经很熟练了。陆池蹲在角落裡把他的皮鞋擦得光亮。
临出门,陆池为他理好衣领,笑道:「很帅气,加油!」
李辰明勾起嘴角道:「好好休息,回来带手撕鸡给你。」
陆池带著优盘,一脸菜色地把精神抖擞的李辰明送到校门口的公交站上,见他上了车才回学校找了个顺眼的店打印论文。等他捧著几大本装订好的论文爬回宿舍,已是十点多了。他累得睡衣也来不及换,随便脱了衣服,赤条条地鑽进被窝,不过一秒就睡著了。
李辰明昨天才晒过棉被,皮肤蹭在柔软乾爽的被面上,很是惬意。陆池把被子一直拉到鼻子,裹得像一隻结蛹的菜青虫,在温暖的阳光气味中安然入眠。他睡得极沉,午饭和晚饭都没起床吃。
李辰明带著晚饭回到宿舍时,陆池仍在倒头大睡,没半点要醒过来的迹象。他吻了陆池的额角和嘴唇,陆池咂了两下嘴,含含糊糊不知念叨著什么,翻个身拉上被子继续睡。李辰明看著他苍白的脸上那两个浓重的黑眼圈,既好气又心疼。自己早就提醒这傢伙要早点准备论文,他嘴裡应得好好的,最后还是拖到别人都开始定稿了,才开始紧赶慢赶,每天过得鬼哭狼嚎生不如死。真是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气归气,李辰明到底还是捨不得硬把他挖起床。他快速洗个了澡,擦乾身体,鑽进了陆池的被窝。学校的床铺小,李辰明只能侧著身体睡,把陆池紧紧抱在怀裡。
他原本只想陪陆池睡一会儿,再叫他起来吃晚饭,并没别的心思。然而在陆池不安分地扭动身体,被蹭出火的李辰明倒是想到了一个叫醒陆池的好办法。鉴于从陆池开始赶论文,他俩就没正经亲热过,他敢保证对方一定也会很喜欢被插到醒的感觉。
他双手爱抚著陆池身上的敏感点,嘴巴也不閒著,对著陆池的脖颈和肩膀又吸又舔,不一会儿就製造出了点点红痕。当他把手伸进陆池的内裤,握住半硬的阴茎撸动时,陆池软绵绵地歎了一声。声音慵懒,带著浓浓的睡意和情欲,勾得李辰明心底直发痒,手上撸动的速度愈发快了。
陆池醒过来时,体内涌起的一波波情潮,把他本来就睡得有点儿迟钝的脑子荡漾得更呆了。他柔顺地倚在李辰明身上,随著对方抽送的节奏而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声。他的声音透著股不加掩饰的愉悦,比最好的春药还让李辰明激动。
李辰明抬手摀住他的嘴,轻声道:「别叫,想让隔壁宿舍听到吗?」
陆池不满地哼了两声,洩愤般地咬住李辰明的手掌,却不用力,只用齿尖轻轻磨蹭,间或伸舌轻舔,倒像是小兽在撒娇。
李辰明任由他咬,笑道:「好乖,哥哥给你棒棒糖吃。」说著,腰上用力,对著前列腺猛插,操得陆池前边流出水来,后穴也更为湿润。
陆池闷哼一声,爽得想大叫,潜意识裡却也知道房间隔音不好,不能有太大的动静。他被快感逼得无所适从,眼眶泛红,两手紧紧攥著床单,含著李辰明的手指喘息,偶尔漏出一两声情难自禁的呻吟。
李辰明一手环住他的腰,往自己身体上按,从背后插入。陆池翘起臀部,贪婪地吞吐粗大的肉棒。可惜李辰明只猛插了一阵,又回复到先前不急不缓的节奏。陆池已被撩起了情欲,正恨不得被对方疾风骤雨般地猛操一阵,直到出精为止,哪裡受得了李辰明这般对待。 「明……辰明……快点,裡面好痒……」陆池转过头,轻声催促。
李辰明侧过脸,与他耳鬓厮磨,逗他道:「是哪裡的裡面痒?这裡么?」他的手在陆池身上又揉又捏,却偏偏不去动他最想要人抚慰的下身,只在他胸膛、腰腹间流连。手指捻动他胸前挺立的乳头,长著薄茧的指腹擦过乳晕,又带来一种快感。
陆池挺起胸膛,不满道:「另一边也要。」他的乳头被李辰明玩得又痛又爽,酥痒中带著点刺痛。
李辰明如他所愿,换了一边玩,指甲抠过敏感的乳头,咬著他耳垂道:「告诉哥,是前面比较痒,还是后面?」
「啊嗯……前……前面被抠得好舒服……嗯……」
「那只要弄前面就好了?」李辰明停下了抽送,灼热的肉棒一动不动地深埋在陆池体内,享受肠壁主动的按摩。只要他稍稍加大对乳头的刺激,菊穴就会飢渴地收紧,夹得他几乎要射出来。
「不不……后面……后面也要……」陆池急得都快哭了,只有乳头被爱抚,愈发显得后穴空虚,哪怕他正含著李辰明的大肉棒,依旧不能满足。
李辰明挺腰顶了顶菊穴,追问道:「后面也要什么?乖,告诉哥,老公就给你。」
「要……要老公用力干我。」陆池难耐地扭动臀部,试图自己通过努力寻找到敏感点。虽然他的动作也能使肠壁与阴茎摩擦,从而产生一些快感,但总是有隔靴搔痒之感,根本不能与李辰明给他的强烈快感相比。
李辰明把他按在床上,在他小腹上垫了块靠枕,伏在他身上狠命干他。硕大的龟头次次顶中前列腺,粗大的阳物快速撞入紧热的甬道,囊袋击打在陆池的屁股上,发出「啪啪」的声响。
「呜……好快……太……太快了啊……」陆池脱力地趴在床上,硬挺的阴茎在小腹与靠枕间不断摩擦,前后都受到攻击,带来几近于灭顶的快感。
他从早上一直睡到晚上,也没上过厕所,现在小腹下枕著靠垫,受到压迫后尿意也开始强烈起来。排泄与射精的欲望交杂在一起,使他既焦虑又急迫,一时分不清自己眼下更想该做哪一样。
「要不要老公再快一点,」李辰明带著他的手按在他小腹上,一面猛力抽送,一面调笑道,「来,摸摸看,老公的大肉棒一直干到这裡,是不是操得你很舒服?」
明知是不可能的事情,但随著他淫秽的话语,陆池彷彿真的能感觉到李辰明的肉棒插到这么深的地步。隔著柔软的小腹,他好像能摸到那威猛的龟头和粗长的阴茎。
「摸到了,嗯啊,老公的肉棒好长……啊……插得好深……」陆池弓起腰背,迷醉地摸著自己的小腹。
「嗯……阿辰好厉害,肚子要……要被插破了……」快感一阵阵窜上头皮,又酥又麻,陆池舒服得要疯了,又不敢尽情宣洩,竭力压低了声音,说的却是他平时几乎说不出口的荤话。儘管他和李辰明甜甜蜜蜜地过了两年多,做爱时也和对方很合拍,在换新花样上都很放得开,唯独叫床这事上不行。好几次被做得眼泪都飙出来了,却怎么也说不出李辰明诱哄的那些话。
李辰明却偏偏喜欢在这事上逗他,一方面是情趣使然,另一面则是出于恶趣味,每每看著陆池被欺负得脸蛋通红眼睛水汪汪的委屈模样,心裡就开心得不得了。他知道今天陆池是被做得忘情了,才会现出如此痴态,心中又是喜欢又是动情,直想把陆池揉进自己骨头裡,永生永世化作一体。
尿意随著快感不断衝击神经,饶是陆池被做得欲仙欲死,也知道自己快受不了了,可他又十分眷念李辰明给予的舒爽,捨不得停下。
「嗯?真的要插破了,让我看看。」李辰明故作惊讶道,手掌覆在陆池流出前列腺液的阴茎和微涨的小腹上,用力揉了几下。
被他这么一刺激,陆池实在是忍不住了,哀求道:「别……别动……我憋不住……要尿出来了……」这句话好像比床笫间的戏语更让他难堪,脸颊红得像能滴出血。
李辰明倒是没料到这出神展开,楞了一会,才在陆池急得快哭出来的催促中回过神。他就著插入的姿态,让陆池靠在他身上,下了床铺,慢腾腾走进了卫生间。
这短短的几步路,让陆池受尽了煎熬。即便被做得脑子有点迟钝,他也不可能允许自己尿在房间裡。李辰明带著他去厕所固然好,但谁来告诉他现在插在他屁股裡的那根粗长的玩意是什么?!
他迈出脚步时,大肉棒随著他抬腿的动作而滑出菊穴,只堪堪留著龟头塞在穴口。但当他落下步子时,肉棒又会顺势狠狠捅入穴内。腰腿又因为长时间的睡眠和激烈的性爱而酸软无力,他几乎无力行走,靠著身后李辰明的帮助才能走到便池前。
李辰明为他把著阴茎,温柔道:「快尿吧,憋著不好。」
陆池迷茫地转头看他,像是被眼前的境况弄晕了。
李辰明又按了按他的小腹,笑道:「你不是吵著要上厕所么?」
陆池难为情道:「你……你先把那个拿出去。」
李辰明顶得更猛烈了,同时快速撸动手中的阴茎,说道:「在我面前,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陆池心有不满,却被灭顶的欲潮冲刷得说不出话来。他的欲望早被李辰明推到了顶峰,只差一点儿便能释放。如今李辰明火力全开,他再也抵抗不住,胸膛剧烈地起伏了几下,就著李辰明火热的手掌释放了。李辰明狠狠在他绞紧的肠壁裡抽送了十来下,也射了。
事毕,等陆池缓过劲后,两人索性一起洗了个澡,衝去身上的粘腻。李辰明乘机又吃了一通陆池的豆腐,在他身上煽风点火,企图再来一发。陆池被折腾得嗓子沙哑,狠狠地瞪了李辰明一眼,为对方用手撸了一次,才逃过一劫。
洗完澡,李辰明对陆池格外殷切,为他擦乾头髮,又泡了碗麵,往裡面投放了大量的手撕鸡,毕恭毕敬地碰到坐在床上面色阴沉的陆池面前。
陆池哼了一声,垂著眼拿筷子在面桶裡乱搅。他吸了两口面,嚼著鸡肉,口齿不清地抱怨道:「看看我早上怎么对你的,跟个小媳妇似的叫早买早餐。你呢?一回来就兽性大发,让我瞅瞅你眼裡有没有绿光。」
李辰明嘿嘿一笑,讨好道:「你不问问我今天面试怎么样?」
陆池本来是打算问的,见他这副贱兮兮的模样,反而不乐意问了,低头专心吃麵。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装作不在意的样子问道:「怎么样?」心裡却紧张得很,生怕希望又落空。
李辰明高兴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得意道:「成了,让我下星期去体检。」
陆池嫌弃地擦去他留在脸上的口水,眉眼间却儘是按耐不住的喜意。
「这样咱俩就不用两地了,在外面租个房子,白天我工作你读书,晚上一起啪啪啪啪。再过上两年,和咱爸妈坦白从宽,怎么样?」李辰明滔滔不绝地说著对未来生活的期许,陆池在旁听得心中既悲又喜,感慨万千。
他握紧李辰明的手,认真地看著他,微笑道:「好,我们就这样,好好过一辈子。」
命运多变,前途难测,然而既有一人与他心意相通,愿与他一同面对人生的风风雨雨,何不携手共进,同生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