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章 告白编
“朝仓同学,我喜欢你。”
“哈?!”
朝仓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抑制不住震惊,哈了一声,随即又为自己这难得的失态而感到丢人。
面前的人神情严肃得就像在每週晨会上发言时一样,戴著金丝细框眼镜,身上穿得整洁乾淨的学生制服,扣子也一丝不苟地扣到了最上面的那一颗——与朝仓那随意自在的穿法完全相反。他的黑色短髮也与朝仓那特意流长染成的招摇金髮风格迥异,两人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一个世界的人。
那当然了,站在他这个不良少年前面告白的人,可是闻名全校的学生会长大人名濑司。
见他面露惊色,名濑面不改色地又将自己的告白重複了一遍。老实说光从他这幅严肃的神情看来,朝仓完全不觉得他喜欢自己,更像是他每一次抓住自己的不良行为时那装模作样的虚伪神情。
朝仓一直都很讨厌他这样的优等生,当即就收起了震惊,转而露出他标志性的、似笑非笑的危险神情。
“会长大人,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他不怀好意地吹了个口哨,从树下站起身来,单手将制服外套搭在背上,另一隻手则是猛地伸了出去,捏住了名濑的下巴。
他眯著眼睛将名濑的脸拉近,如同一隻野兽打量猎物一般上下扫描著这位元会长大人的神情。可出乎他意料之外,即使他做出如此的挑衅动作,名濑却丝毫没有露出抗拒的神情,看起来十分从容,任由他用有些过度的力道捏住自己的下巴。
这个距离,两人的呼吸几乎交错到了一起。
“如果朝仓同学没有听清楚,我可以再重複一次……”名濑放轻了声音,正想再说一次。可下一秒,他就被厌恶地推开了。
他踉跄几步差点摔倒,再转过头去,入眼便是朝仓那张笑得极讨人嫌的脸。
“啧,真是有趣。没想到堂堂的学生会长竟然是个同性恋。”他啧啧有声,丝毫不掩饰眼中的轻视,“那还真是不好意思了,我只喜欢女人。”
闻言名濑脸色一白,眼神却又更坚定了几分。他维持著低音量说道,“朝仓同学……这份喜欢,我是不会放弃的。”
“不放弃?那又怎样?”朝仓断定了他是在恶作剧,对他的发言完全不屑一顾。他对名濑的纠缠感到有些烦躁,打算速战速决解决面前这个麻烦。他笑了起来:“你知道像我这样的不良少年週末都在干些什么吗?”
名濑老实地摇了摇头,一张俊秀的脸倒看起来很无辜。朝仓恶劣地凑到他耳边,一字一句地呢喃道:“我、会、和、炮、友、出、去、做、爱——”
他的话大胆又低俗,像名濑这样的优等生根本就没听过,立即就因为他过于直白的话变得面红耳赤起来。他坚定的眼神终于变得有些慌乱起来,手也忍不住攥在一起。
知道怕了?朝仓得意洋洋,更上前一步,忽然伸出手捏住了名濑的屁股。名濑明显吓了一跳,抬眼看他,只见朝仓充满暗示性地挑眉:“难道说,会长大人也会为了我变成女人?”他的手同时不怀好意地揉捏著名濑的屁股,试图用这些过分的动作激怒或是吓倒他。
他能感受到名濑的身体有些颤抖起来,正满意地想收回手,可名濑忽然一把按住他伸出过来的那只手——两隻手掌交迭著按在他的屁股,朝仓意外地发现会长大人臀部的柔软度似乎并不比他上过的女人差。
“可、可以——”名濑的脸已经完全红了,他的眼镜框恰好压在他脸颊上的潮红。“为了朝仓同学,我什么都可以做。”
开始还显得有些结巴,可说到后来,他的语气渐渐恢复了一开始的镇定。这让朝仓感到非常不爽,他完全搞不懂这人在想什么。可接下来名濑的话完全让他惊住了——
名濑整个身体都朝他靠了过来,他身高比朝仓稍矮一些,从下往上的视线让他那张红透的脸不复平日的一本正经,而是多了几丝色情感。“如果朝仓同学不嫌弃的话,只当炮友,我也不介意——”
搞什么?!朝仓简直想将他狠狠甩开头也不回地走掉,要知道他讨厌名濑司这个学生会长已经很久了。可名濑现在这幅带著请求的虔诚神情,与平时截然相反的色气,不知为何,都让朝仓很想狠狠地作弄他一番。
“炮友?”朝仓轻蔑地看著他,“你还不够格,会长大人。”他手上稍微使劲,按著名濑的屁股将他整个下体压在自己腿上,“做我的专属玩物,我就勉强理你。怎么样?这个提议很不错吧?”
正常有脑子的人都不可能答应会去做别人的玩物,更何况是出身高贵、品学兼优,一向被人敬重憧憬的会长大人。朝仓指望著他会被吓退,可他却没想到,自己远远低估了这个人——
“好。”名濑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他甚至有些笨拙地凑过来舔了舔朝仓的嘴唇,露出一个不太自信的笑容,“为了朝仓同学……我会好好学习的。”
靠……!
这个人是真的脑子不正常吗?朝仓敢说如果这一幕被学校裡那些会长大人的信徒们看到,他们一定会惊掉眼镜并且当场崩溃。
谁会相信面前这个正在观察他的神色、努力想要取悦他——一个恶名昭著的不良混混——的人会是那个永远一本正经,遵守规则,严于律己的学生会长。
“……朝仓同学?”看他一时愣住,名濑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朝仓这才回过神来,心中五味陈杂,但更多的是又惊又恼。他冷哼一声,直接将怀裡的人推出去。“你下午有社团活动吗?有也得给我逃了,去活动室裡等我。不来的话约定取消。”
够胆子就来。玩物可不是那么好当的……他会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学生会长后悔的。
*
又一节的下课铃响起,朝仓被铃声吵醒,眯著眼看了看时间,才发现现在已经接近社活的时间了。他伸了个懒腰,无视台上还在拖堂讲课的老师,大大咧咧地直接从教室后门出去。
啧,也不知道那人来了没有。不来就正合他意,来了……那就得乖乖做个玩物。
朝仓一路拖遝著步子走过去,走廊上的学生一见到他便有些畏惧地避开了。对此朝仓觉得无所谓,他完全不介意别人的目光。
他知道那间活动室只有名濑有钥匙,因为那是学生会用来放杂物的閒置房间。出乎意料的是,在朝仓走到活动室时,门却还锁著,裡面并没有人。
果然是怕了吗?朝仓耸了耸肩,心中无形地轻鬆下来,他正要转身而去,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以及略带著急切的呼喊声:“……朝仓同学!”
他回过头去,看著名濑一路奔跑过来,直到气喘吁吁地停在他面前。他的髮丝都跑乱了几缕,落下来搭在眼镜上,看著十分碍事。朝仓忍住了那股将他头髮拨开的衝动,嘲讽道:
“这么急做什么?已经忍不住要当玩物了吗?”
“我……我怕朝仓同学等、等得太久。”名濑说话还有些喘不上气,却已经伸手拿出钥匙,将活动室的门打开了。
有些不耐烦的朝仓一把将他推了进去,转过身咔擦一声就把门反锁上了。活动室裡的味道有些陈旧,一闻就知道这裡常年没有人来,唯一的窗户完全蒙尘遮蔽内外视线,屋内放的几乎都是旧桌旧凳。
既然人都主动送上门了,他也没必要再给他逃跑的机会,是吧?
说实话,朝仓对同性的身体并没有太大的兴趣,更偏爱女性的柔软,可他也并非什么都不懂的童贞少年——比起性欲,名濑的主动臣服让他更有掌控欲,心中的魔鬼已然蠢蠢欲动。
他完全不在意灰尘,一把将旁边的一张椅子拉过来坐下,对著有些不知所措站著的名濑命令道:“跪下。”
一上来就让人跪下,这一定很能折辱人吧?可名濑十分顺从地正跪在他面前,姿势端正而优美,神情轻鬆自在,完全看不出朝仓想要的羞耻感。
……他都差点忘了这个人脑子好像有点问题。朝仓转念一想,抬起自己的右脚伸到他面前,“把鞋子脱了。”
名濑正要伸出手,随即便被朝仓轻轻一踢,“用嘴。”
他嘴角挂上一个得意又恶劣的笑容,等著看好戏一般盯著名濑的脸。可名濑只是一顿,便听话地将手交叉背到身后,笨拙地张开嘴去咬开他的鞋带,待鞋带解开之后,又咬著运动鞋前的垫片,一点一点地将他的鞋子蹭著脱下来。
因为长时间张著嘴,他的嘴角几乎都是溢出流下的口水,从他下巴蜿蜒而下几道水痕。
他的过于顺从让朝仓又生起了莫名的气,他忍不住将脚踩在名濑脸颊上,看著他的头髮与眼镜被自己弄乱弄歪,这才恶意地讽刺道:“我怎么还不知道学生会长,居然可以听话得像条狗一样?”
“如果朝仓同学需要的话……我就是你的狗。”名濑静静地看著他,不知何时,脸颊上已经生出了病态一般的潮红。
在他那正经的外表之下,似乎藏著什么可怕的东西。朝仓将心中的不适感忽略,哼了一声收回脚。他今天可不是光来和名濑做这些无所谓的辩论的。
“作为约定成立的证明,”他往后靠在椅背上,从裤袋裡拿出了手机,“你,摆几个淫荡一点的姿势给我看看。”
朝仓不是什么好人,这些照片若是流传出去,绝对会对名濑的声誉进行毁灭性的打击。可他就是想看看这个声称喜欢他、能为他做出一切的学生会长可以做到哪一步。
前面那些带有羞辱性的命令名濑都面不改色地完成了,可一旦朝仓的用语开始变得低俗,他的脸颊便又红了一些。名濑把眼镜扶正一些,“我、我不太清楚怎么才算是淫荡……朝仓同学可以教我吗?我会好好学习的。”
哦——原来他对这些词比较有反应一点。还真是淫荡。朝仓啧了一声:“你还真是没用啊会长大人?难道说,你到现在还是处男吗?”
“是,是的。因为自从喜欢上朝仓同学的那天起,我就决定了自己决不能擅自使用属于朝仓同学的东西。”
“如果你的身体也和你的嘴一样这么有用就好了。”朝仓完全想不到,这个人竟然可以一本正经地说起这些带有性暗示的话语。说实话,他对名濑司这个人的印象在今天完全幻灭了。可正是因为这一点,才让朝仓十分火大。
“躺下。”他伸出脚踩在名濑的左肩上,原本是正跪姿势的名濑被他的力度带得往后躺倒,双脚自然而然地屈起。“打开你的腿。”
名濑顺著他的话慢慢把腿努力张开,直到朝仓满意地喊停,他的腿已经张到几乎不能再移动了。贴身的黑色制服裤因为他的动作变得十分紧绷,在名濑打开的双腿间,他下体形状几乎能看得一清二楚。
朝仓半倾身向前,拍了几张照片。相片裡的名濑还在努力地看向他,朝仓这才有些意外地发现,那双平日裡都藏在眼镜后的双眼形状与狐狸一样上挑勾人。
“解开你的上衣,不要脱,只是解开。”
他很早就想把名濑这幅装模作样的面孔打碎了,只是没想到竟然是以这样的形式。
名濑听话地解开制服外套最顶上的扣子,立即就露出了他细长的脖颈,锁骨与赤裸的胸膛,朝仓这才发现从来都把制服穿得整整齐齐的名濑,竟然没有穿衬衫。
“会长大人就这么迫不及待吗?”朝仓把另一隻鞋子也踢掉,这才站起身来,穿著袜子走到名濑身边。已经完全把上衣解开的名濑转头望向他,眼神柔和而安静。
“因、因为觉得这么做朝仓同学会方便一些……”
朝仓用手指把他的外套挑开,啧啧出声,“看看这被磨红的乳头,我还真是感动啊。”他的语气裡一点都没有感动的意思,反而坏心眼地用手指将名濑左边的乳头捏得更红了。“只捏一下就这么硬,真淫荡。”
他随手抓拍了几张挺立在白皙胸膛上的淡粉色乳头,又伸手到名濑嘴裡沾了一点他的口水把他的乳头涂抹得亮晶晶的,这才停下来。而名濑已经被他作弄得不住地开始喘气了,这自然又逃不过朝仓的几句嘲讽。
“真色。你猜猜我把这些照片发到学生会的Line群组裡,他们会不会吓哭?”开玩笑的,朝仓根本不知道学生会有哪些人,更别提他们的Line群组了。
名濑的胸膛随著他加快的呼吸上下起伏,那颤巍巍的粉色乳尖也随之而晃动。他咽了口口水,“如、如果朝仓同学想的话,我今晚就把你拉到群裡。”
“你疯了吗?”他是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名声?朝仓不可置信地看了他一眼,确定他的神情并不是在开玩笑,他甚至有些毛骨悚然了,立即惩罚似的弹了一下他的乳尖。“不要说些自作多情的话!”
他的那一弹实际上痛得名濑低呼一声,可随之而来的,是他毫无遮挡的裤裆间也越发鼓起。
心情不好的朝仓顺势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命令道:“拉开裤链,把你那淫荡的阴茎掏出来。”
他心情不好,甚至都懒得拍照,直接打开了摄像机模式,开始录製名濑有些颤抖的指尖拉开裤链,扒下内裡的黑色内裤,将那一根早就高高翘起的淡色性器握了出来。他按照朝仓的指令,用修长手指握在自己的阴茎根部,将阴茎扶起直指著镜头。
“会长大人这个尺寸想必会让很多女生尖叫吧。”朝仓明夸暗讽,特地拉近镜头,仔细地拍摄他顶端上那个微微收缩的小孔。“真色。平时是不是也经常自己摸?”
名濑脸上不少的汗水,闻言更是手指一抖,低声道:“有……有摸过。”
“大声点,我听不见。”
“有,有摸过!”名濑放大了音量,他的喉头发紧,声音甚至都有些变了调,“我……我总是想著朝仓同学抚慰自己。”
这倒是让朝仓很意外。他嗤笑一声,“是吗?那就像你平时那样做的,做给我看吧。”
特写镜头之下,名濑的手正在快速地在自己的阴茎上撸动著,另一隻手也不住地在两个垂下的沉沉囊袋处揉捏。朝仓看一眼就知道他很清楚自己的敏感点所在,想必平时这种事做得不少。名濑一边张开大腿自慰,一边嘴裡还低声念著他的名字:
“哈、哈啊、朝仓同学……朝、朝仓同学……哈啊,啊,凛——”
他的呻吟戛然而止,因为朝仓忽然伸出手用力地掐住了他的阴茎根部,那可怜的性器几乎是立即就软了下来,从快感突变成疼痛让名濑面露痛苦之色,一滴泪珠甚至从他的眼角沁了出来。
“不许叫我的名字。”朝仓一脸阴沉,看著名濑痛苦地点头许诺,他才放开手。
他的名字,是一个禁忌——
“好了,今天先到这裡。”朝仓关上手机,放进裤袋裡,俯视著躺在地上姿势不堪的名濑,忽然又有了个主意。
“内裤脱下。既然要让我方便,那么以后过来见我的时候内裤就不必穿了。”
在名濑脱下那条内裤之后,朝仓就又让他把裤子穿上了。制服裤的材质粗糙,他那细嫩的大腿内侧与阴茎一定会被磨得刺痛。这算是朝仓的一点恶趣味。他将名濑的内裤没收放进自己兜裡,正打算转身离开,忽然听到身后的人叫住了他。
“……朝仓同学。”
“做什么?”朝仓转过身来。
穿戴完整的名濑这时候便又套上了他作为学生会长时严肃正经的伪装。可朝仓知道,在制服之下的那具身体有多淫荡。
“今天的我,能让你满意吗?”那双眼镜后的眼睛中有些许期待。
朝仓顿了顿,“表现不错。”在名濑即将欣喜地展颜微笑时,他却又恶劣地嘲讽道,“你的淫荡让我印象深刻,继续保持。”
“……是。如果朝仓同学这么希望的话,我会努力做到的。”
啧,会长大人,你可真是努力。
第02章 マークする编
“朝仓同学,如果你再这样旷课下去,不说请家长的问题,我觉得你的学业也很……”
面前的班级担任一直在喋喋不休说著什么,可朝仓却无所谓地将头转向一边。学业?家长?不好意思,他两样可都没有。
像是这样的对话越是临近毕业,就越是频繁。也是,毕竟是该决定进路的时期了,偏差值高的已经决定了报考的大学,偏差值低的也可以去专门学校或是准备就职——而他,朝仓凛,仍然是一路游手好閒,既不想学习,也从不去想自己的将来。
反正……像他这样的人,分明和那个女人一样,只配活在不见光的阴暗角落裡。
“……如果现在努力,还来得——”
“说完了吗?”朝仓突然站起身来,语气不善地打断了担任的话。他个子高,又总和混混们在一起斗殴惹事,一旦心情不好时,散发出来的气场危险得令人退避三舍。
即使是担任,也被他一下子吓得停住了嘴。
“我都知道了。”敷衍地丢下这句话,朝仓懒得回头看他的反应,直接走出了教职工室。
担任太过囉嗦,朝仓走出来时已经上课有那么十分钟了。可他心情实在不妙,又怎么可能回教室,脚步一转,径直就去了厕所——他想他应该好好洗把脸清醒一下。
被朝仓刻意打开的水龙头哗哗作响,他一捧又一捧地把冰冷的水拍在自己脸上,又将两隻手撑到洗浴台左右,像是瞪视一般地盯著镜中的自己——刻意去染的轻浮金髮,左耳右耳都挂著不少尖锐的刺型耳钉。可无论他再怎么强调自己的「邪恶」,那张称得上好看的脸终究也还是属于十七岁的幼稚。
“……真噁心。”也不知道是对谁说的这句话,朝仓最后抹了一把脸,关掉水龙头停止浪费水资源的行为。这下,整个厕所裡只能听到他平稳的呼吸声。
人,从生下来那刻就已经决定了未来的一切。像他这种陪酒女生出来的下贱孩子,就应该和臭虫苍蝇一样活在没有光亮的地方;像名濑那种身世良好的优等生,就应该——
不,他可不是什么优等生。名濑司,现在可是他的专属玩物。主人心情不好,玩物就该有取悦主人的自觉,不是吗?
他嘲讽地一笑,拿出了手机。
自从第一次过后,他偶尔也会找名濑出来找些“乐子”。对方对他几乎是有求必应,无论是做什么淫荡的姿势、说什么淫荡的话,他都乖乖地照做不误。在朝仓对他没兴趣的日子裡,这位会长大人甚至会主动地给他发资讯——死缠烂打地被他要去了手机号和邮寄地址,也不知道是坏事还是好事——询问是否需要他的“服务”。
作为一个玩物,他的自觉可真是太高了。
介于对方的高度配合,除了真正意义上的性事,朝仓几乎把他那堪称BITCH的身体探索得透彻。可他不许名濑触碰自己,对方曾提出是否要学习如何帮他口交,也被他不耐烦地拒绝。没有原因,只是单纯地不想让两人的关係複杂化罢了。
【四楼厕所,爱来不来。】
他在LINE上给名濑发了条消息,同时在自己的相册裡翻出一张他还蛮中意的照片发了过去——三天前,他强迫名濑如同真正的狗一般对著柱子抬腿做出撒尿姿势。这动作不可谓不羞耻,看看照片裡名濑红透的脸就知道了,可他依旧乖乖照办,脱光衣服只留脖子上带著链子的黑色项圈,双手撑地跪著抬起右腿。
链子的另一端,自然是被牵在朝仓的手裡。
明明是在上课,可他依旧很快就收到了名濑的回复。
【马上就来,请朝仓同学稍微等待一下,我会做好准备的。】该有的敬语一点也没少,词措严谨认真,仿佛是在做什么正经事。
正经?朝仓嗤笑一声,走进了最后一个厕所间。在他面前,这位学生会长可称不上什么正经。
以急事为名义拜託副会长帮自己继续主持会议,名濑匆匆地走上四楼,朝著走廊尽头的厕所赶过去。正如朝仓所要求的一样,在他看似严谨的制服之下,既没有衬衣也没有内裤。布料磨得他那些敏感处发红发烫,痒痛不已,可名濑却罔顾自己身体提出的抗议,只是专心往前。
朝仓这个人有时候虽然任性,可从未在上课时间找过他……一定是出了什么让他心情不好的事情了。如果自己可以帮到他就好了。
怀著一丝担忧,名濑踏进了厕所之中。他前脚刚踏进门,后脚就收到了朝仓发来的LINE。
【把制服脱掉走到最后一间,如果你不想弄髒它的话。】
对于名濑而言,这样带点强制的语言会令他稍稍有些兴奋。朝仓同学实在是……太体贴了。他的眼中浮起温柔的笑意,动作却十分利索地解起了扣子,将全身脱得光溜溜只剩下鼻子上架著的金丝眼镜,长至脚踝的白色布袜与黑色的制服皮鞋。
朝仓似夸又似贬地说过他的身材不错,既有男人的一面,又有女人的一面。确实如此,从正面看,名濑确实拥有著十七岁高中男生最想要拥有的身材,肢体匀称修长,体态优良,还覆著一层薄薄的肌肉不至于显得太过单薄;而当他背过身来时,挺翘圆润的臀部,优美如蝶翼的一双肩胛骨,以及看似双手可握的细腰与比普通男生更白皙一点的肤色,怎么看都充满著色情感。
他夹著迭整齐的衣服走动起来,腿间垂著的阴茎会随著他的动作左右摇晃,不时拍打在他的大腿内侧。发出的奇怪轻声让名濑有些不太自在,可他受到的教育却让他依旧挺直脊背,姿态端正地走过去。室内的对流空气不时拂过他的赤裸身躯,不自觉的,名濑感到有些遗憾——如果那是朝仓同学的手就好了。
最后一间的门是关著的,名濑伸出手敲了敲门:“朝仓同学,你在裡面吗?”
隔著门传出了令他安心、属于朝仓的冷漠声音。“进来。”
他推门走了进去,发现朝仓正坐在马桶盖上,双腿随意地打开成外八字,手肘撑在膝盖上,双手交迭抵在下巴上——朝仓正在思考著什么。
他眼神放空,名濑光著身体走进来他也视若无睹,让他裸著在旁边乾等了几分钟,这才仿佛刚注意到他一样,转过头去。
“朝仓同学,发生了什么吗?”名濑略显担忧地望著他。
又来了,就像是高高在上的怜悯一样。通过相处,朝仓察觉名濑对他的情绪很敏感。可此时的他并不需要任何语言安慰,也并不会领情——他是个坏人,要坏就应该要坏到底。
“不关你事。”朝仓将他怀裡的衣服扯出来丢在地上,“跪著。”
他的冷漠没有让名濑动摇,他跪在自己的衣服上面,忍不住将双手搭在朝仓膝盖上,认真道:“如果朝仓同学有用得上我的地方,请一定要告诉我。”
“现在不就是在用你吗?”朝仓难得没有把他的手挥开,只是冷漠地盯著他,“备用的内裤带好了吗?”
名濑点点头,从膝盖下的裤子口袋裡翻出了一条迭成方块的内裤。朝仓从他手中夺了过来,双手将内裤抖开,忍不住嗤笑一声,“会长大人真色啊,正常人会买到这种半透明的情趣内裤吗?”他将手指抵在薄薄的半透布料上,肉色就像只被蒙上一层朦胧的黑纱,甚至连指纹都还看得清清楚楚。
“因为朝仓同学喜欢,所以什么类型的都买了一些——”名濑欣喜于他的反应,有些邀功地往前靠了过来。可朝仓却黑了脸,“我喜欢?你搞错了吧,喜欢情趣内裤的明明是淫荡的会长大人。”
他将内裤翻了个面,将宽面的裤底展开放到名濑两腿之间。“赶紧把你的内裤弄湿,我都看不下去了。”他瞥了一眼名濑腿间的阴茎——它早已蓄势待发地硬挺起来,直直地朝前戳著。
“是、是——”名濑双手放到自己的阴茎上,自然无比地开始了自慰。这些天来朝仓总是允许他在自己面前自慰,这对于名濑而言比他参加过的任何发表会都更令他激动与期待。他一边低声叫著朝仓的名字,曾经弹著钢琴的修长双手却色情地握著自己的阴茎,还被尖端上分泌出来的前液弄得又湿又粘,上下撸动时发出咕啾咕啾的奇怪水声,与他的低喘结合到了一起。
朝仓冰冷的视线让他兴奋得连跪在身后的脚趾都开始蜷缩起来,不一会儿,大量的精液便喷射而出,全都洒在了他刚刚拿出的那条内裤上。
名濑尚且还处于刚射过精的馀韵中,身体微微发颤,而朝仓已经下达了新的指令。
“穿好。要是漏出来——”他恶趣味地笑了一声,并未把话说完。
情趣内裤本就比一般的内裤要窄小一些,即使将裤底捧起作成船状,仍是有些兜不住名濑刚刚射出来的粘稠精液,几滴白色液体在边缘处摇摇欲坠。名濑捧著内裤求助似的看向朝仓,朝仓啧了一声:“还是这么没用。”便伸出手来,恩赐一般地将那尚且热腾腾的精液捋了一些,涂抹在内裤整体上——被他这么一弄,那点布料更是完全湿得不像话了。
他还好心地留了一些在裤底,让名濑一边小心翼翼地穿上,一边将他手上残存的精液舔去,等到手变得没那么粘乎乎的,朝仓便道:“转过身来,让我看看。”
半透明内裤像是小了一个尺寸似的完全包不住他的丰满臀部,边缘勒在三分之一的臀瓣上,下一秒就像是要挣脱而出。而他腿间已经开始流下一些兜不住的精液,几道淫荡的白色痕迹四溢开来,仿佛有人曾经在那裡做过什么。
朝仓随意拍了几张照片,还颇有些自得地将照片递给名濑看:“拍得不错吧?”
他那个角度可真是太过分了,手机几乎完全挤进了名濑的腿间,将那些精液痕迹拍得一清二楚。名濑盯著他握著手机的手,红著脸低声道:“……如果还有下一次的话,我希望那是朝仓同学的精液。”
“……你最近变得很贪心。”朝仓站起身来,突然发力一把将他按在门上。
名濑赤裸的胸膛紧紧贴在门板上,冰凉的触感让他敏感的乳尖瞬间就变硬了。即使被按著头,他仍旧是努力回过头来,试图与朝仓对视,可他的眼镜歪到一边,让他完全没办法看清楚。
“我不否认我的贪心——打一开始,我就清清楚楚地说出来了。我喜欢朝仓同学,我想要朝仓同学的一切。如果得到朝仓同学的前提条件是要献出我自己——”他温柔地笑了起来,“朝仓同学,你怎么能把自己的东西送给自己呢?”
语言之中明明白白的奉献,执著地给自己打上属于他的标籤。朝仓不明白为什么「喜欢」可以让人做到这种程度,名濑是这样,他的——那个女人也是这样。
事到如今他不会再怀疑名濑是想要对他恶作剧,可像他这样的坏人,又怎么有谈论这些东西的资格?
“你真的很想被我操?”他将自己的身体压了上来,胯下之物也压在名濑的屁股上。“肉体关係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会长大人。”
“这会很複杂吗?朝仓同学——”名濑轻声低语,“从今往后,就由我来解决你的任何一切性需求,而我整个人全都交由你处置。这很複杂吗?”
可恶……这个人的脑子一定有问题。可他说的话却意外的有说服力,原本出于某些因素朝仓仍想放他一马,可事到如今他再一味拒绝的话,那就不是恶人,而是彻头彻尾的傻瓜了。
“既然你都这么求我了……”
朝仓的手指摸索著探索到他的尾椎处,顺著脊柱的走向上下用力地摩擦著。“我在这裡写上‘BITCH’也没问题吧?”
“比起这个——朝仓同学,”名濑的手往后伸过来按住他,“我更希望你写上‘朝仓专用’。或者……”他拉著朝仓的手向前按在自己挺起的乳尖上,“在这裡穿个环怎么样?朝仓同学?”
“能被你做上标记,我真的感到很荣幸。朝仓同学,你的玩物有我一个就够了,不是吗?”
这个人的脑子一定是有问题……可他仿佛也被传染了一样,竟然认真地考虑起名濑那些冷静又疯狂的话语,竟然觉得他的提议都正合心意。
直到他听到名濑说: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把屁股上的‘朝仓专用’拍下来做成社交软体的头像。到时候请朝仓同学拍下来,可以吗?”
——抱歉,恕他拒绝。
他朝仓凛,虽然是个性格恶劣的不良少年,可他并不是这样的变态!
第03章 気が弱い编
“哇啊——凉子你快看!会长大人走上台来了!”美佳有些激动地扯著身边坐著的好友的衣袖,她双眼放光地看著从台侧走到礼堂中央的人,觉得自己心脏简直不可控制地砰砰直跳。
“知道了知道了,你这个痴女。”凉子无奈地看了一眼,“名濑会长是很帅没错,可他的性格太一本正经了,据说他连玩笑话都听不懂,超不解风情的……真不知道你喜欢他哪点。”嘴上是这么说,凉子却也目不转睛地盯著台上一身黑色燕尾服的人。
今天是五十年的校庆日,全校都聚集在礼堂裡一起观看校庆表演。台上之人正是作为学生会长的名濑司,他第一个登台,即将给观众们带来钢琴演奏。
“那你别跟我抢就好!会长大人他真的好英俊啊——能在这个年纪把燕尾服穿得这么有气质的,我觉得全校只有会长大人可以做到。”美佳一脸陶醉地捧著脸,“不过会长大人就是货真价实的贵公子啊。成绩优秀长相英俊家教良好,书道剑道茶道都有所涉猎,更别提钢琴了。他简直就是我梦想中的完美偶像——”
噗嗤,不知从哪传出了一声轻笑。而两个女生却都没有听见。台上的人已经在纯黑优雅的三角钢琴前坐下,修长的双手也放在琴键上做好了准备动作,演奏即将开始。
“好了好了,你别说话了,名濑会长的演奏好像要开始了。”凉子扯了扯她。
“我知道啦!”美佳压低了声音,“唉,不过你有没有发现,今天会长大人的脸色有点不太好,不知道是不是生病了……”
从钢琴倾泻而出的优美旋律已经盖过了她的话。演奏者流畅而优雅的动作已经让美佳完全忘记了自己刚刚想说的话,而是全神贯注地集中在表演上。
生病的人还能做出如此完美的表演吗?听见好友的话,凉子不由得仔细地观察了一下——随即便摇了摇头。一定是美佳看错了。
直到一曲终了,礼堂之中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名濑才从钢琴前站起,朝著台下微微地鞠了个躬。或许是因为耗费力气的演奏,他的脸上、额头满是汗水,眼镜前甚至蒙上了一些薄雾。
鞠躬之后,名濑走向后台,立即有几个学生会的成员围上来一脸兴奋地向他道贺:
“辛苦了!会长好厉害,弹得好棒——”“真的辛苦了会长,这是我听过最动听的曲子了!”“会长辛苦了,待会的演讲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原本应该由名濑来做学生代表演讲,可临近换届,名濑便把这个难得的机会让给了下一任的继承者。
名濑一脸冷淡地朝著他们点点头,脸上透出一丝疲倦。他把眼镜扶好,轻声道:“谢谢大家,我有些累了,先失礼了。”随即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与礼堂内的嘈杂声不同,越是往外走,耳边就越是安静。从有些昏暗的后台走出来,外头的明亮光线几乎刺得名濑睁不开眼,也照出了他红得不太正常的脸颊。他脚步缓慢,大声地喘著气,像是一下支撑不住自己似的弯下腰来,双手撑在膝盖上。
还……还有一段距离……名濑这么想著,耳边忽然传来了自己熟悉的声音。
“样子真难看。”
有人走到了他的身后,并且弯下腰来从后贴近了名濑的耳旁。
“刚刚那副威风神气的样子呢?”
“朝、朝仓同学……”
来人正是朝仓凛。他嘴裡含著根棒棒糖,脸颊被丸状的糖果撑得鼓起一边,幼稚的样子将他平日裡的凶恶都冲散了一些。听到名濑在叫他的名字,朝仓唔了一声,转而走到他的面前。
他丝毫没有帮助名濑的意思。
名濑努力直起身子,可坚持完成弹奏已经耗费了他所有的力气,此时的他只能勉强地抬起头来,仰视著面前的朝仓。虽然他脸色潮红,可嘴唇却是苍白的。那苍白的唇瓣使劲地抿出了一个说不上微笑的微笑。
“朝仓同学,有、有听到我的演奏吗?我真、真高兴。”
“听了,难听死了。”朝仓被他这幅逞强的样子搞得火大,皱著眉一脚抬起来踩在他的肩上,虽然他的力道很轻,可名濑却完全支撑不住,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啧,一如既往的没用。”
他蹲下身来,伸手钳住名濑的下巴,强迫他抬起脸来看自己。“很难受?”
“还、还好——”名濑睁著眼睛看著他。他的眼镜歪到一旁,黑色髮丝被汗水浸湿贴在额上与两鬓,看起来十分狼狈,可他眼裡的笑意却像是完全不在意自己的狼狈。“因、因为是朝仓同学的愿望,所以——我、我一定会做到的——”
火大。明明作恶的是自己,被玩弄的是他,可为什么心情好的是名濑,而他反而被弄得一肚子火?
“你给我闭嘴。”朝仓烦躁地皱起眉,鬆开手往前走去,像是要把地上的名濑丢弃一样。可他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脸上的凶恶表情几乎能吓得孩子当街哭泣。他一边骂骂咧咧,一边伸出手将地上的人捞起,把他头往下倒著扛在肩上。
“——我是他妈倒楣才会遇到你这种人。”
名濑的声音在身后微弱地回应了他:“……我很幸运,可以遇到朝仓同学,可以和朝仓同学发生进一步的关係……”
“你给我闭嘴!”被他说得满心烦躁的朝仓吐出嘴裡的糖,一脚踢飞了路边的空易开罐——不知道是哪个不良少年遗漏在那,忘记带走的。
他的怒气太显而易见,接下来的时间裡,不想惹恼他的名濑都乖乖地被他扛著一声不吭。只是朝仓能感觉到他的身体一直都在轻轻地颤抖,而喘息声也越发的大了。
扛著人穿过操场,来到他们第一次约定的活动室裡,朝仓一脚把没锁的门踹开,原本想将肩上的人直接甩下来,可他难得地体贴一回,只是黑著脸把名濑小心地放在地上。
名濑眉头紧皱满头大汗,这还是朝仓第一次看到他这么不舒服的样子。这个人……就是个没脑子的笨蛋。什么学生会长,分明就是个蠢货——朝仓不是好人,可他也看不惯名濑那副逞强的嘴脸——搞什么啊,他又不欠自己什么。
他沉默著扶起名濑,脱掉他身上的燕尾服外套,那身价格不菲的礼服已经被地上的尘土弄得髒兮兮的。他把衣服铺好再让名濑跪趴上去,打开他的双腿抬起屁股,方便他把配套的西装裤脱下。
——这个人依旧是听话地没有穿内裤,朝仓刚扒下他的裤子,整个臀部便赤裸地外露出来。白皙细嫩的臀部肌肤上透著红色,深深的臀缝已然被不知为何物的液体给弄得湿透了。臀缝往上,他上身的衬衫盖住了一些肌肤,可尾椎处那若隐若现的黑色字体也让朝仓的心情越发差了。
在他的大腿内侧上用胶带缠著一个小小的开关,细长的电线蜿蜒而上,直入他的臀缝之中。朝仓单手掰开他的半个臀部,只见藏在其中的深红穴口正淫荡地不时收缩,咬著那根黑色电线 不放。
看起来已经把那东西吃进去不少了。还好他还算聪明,演奏结束就把开关关了,否则后果难说。朝仓皱著眉:“我把跳蛋拿出来,如果痛不要忍著。”
直到听到名濑虚弱地应了一声,他这才伸出手指探入他的后穴,那裡已经是潮湿不堪,炽热的内壁争先恐后地挤压著他的手指,名濑因为他的动作而发出了低低的呻吟,弓著的腰身不住地颤抖著,朝仓只好半托著他的屁股,这才不至于让他摔下去。
那枚跳蛋进得不算浅,朝仓把整根中指插入才摸到那明显的异物。他用另一隻手扯住连结的电线,手指弯曲抠住跳蛋,慢慢使力,在名濑忽然拔高的呻吟中将它拉了出来。跳蛋与穴口分离时发出“啵”的一声,随即不少透明的淫液也从那暂时还无法合上的媚红穴口流了出来,滴滴答答地顺著名濑的大腿落在他膝盖之间跪著的礼服上。
粉色的跳蛋也被他的后穴染得湿漉漉的,朝仓看也不看,直接将它甩到了活动室的角落裡。他一鬆开手,名濑便再也支撑不住地倒了下去,连双腿都未来得及合起便狼狈地正面趴倒在地上。
太难看了——这幅姿态。狼狈,脆弱,却又下流,淫荡。朝仓心想这不就是他打一开始就想看到这位会长大人露出的模样吗?可当他真的遵守他随口的一句玩笑话,甚至把自己弄到这幅境地也并不后悔时,朝仓却又莫名地烦躁了。
这活动室闷得他不想说话。朝仓把地上的人换了个姿势让他躺得好受一点,自己则站起身来,扯开领口。
“你休息一下。如果还难受就去医院,医药费我出了。走了。”
虽然名濑家境比他好出太多太多,那点医药费对他而言可能也就只是零花钱的十分之一,可自己做的事就得自己承担,朝仓并不想亏欠他什么。
他的右脚刚踏出一步,左脚的脚踝却突然被人握住了。朝仓低下头,发现名濑伸出手紧紧地拉住了他——他的眼镜不知何时已经掉在一旁,此时只能徒劳地睁大略微失神的瞳孔,努力地抬起头去寻找朝仓的脸。
“朝、朝仓同学……”
“干什么?”朝仓想把他的脚甩开,可又不想再把他弄伤,只能嘲讽似的道:“明明都这样了,还不知道害怕吗?”
名濑握著他的脚踝不放,闻言也并未露出任何失落的表情,他病态的脸色上甚至透著一股温柔:“朝仓同学,你不、不需要内疚,我是自愿的——”
“你——”就这么甘心当我的玩物吗?后面的话朝仓没有说出口,因为名濑正努力地抬起身子,明明整个身体都在打抖,仍旧挨过来紧紧地抱住了他的小腿。
“我喜欢朝仓同学——不如说,能当上朝仓同学的玩物,对我而言也是一种幸福。”名濑的脸挨在他的大腿上,抬起头来看他,明知道他此时应该看不清自己的脸,朝仓却觉得从那双失神的澄澈瞳孔之中看到了自己。
“这一次是我太没用了……明明心裡很想努力满足朝仓同学,可是身体就是做不到。抱歉……”只有说到这个话题时,名濑的脸上才露出了诸如懊恼、悔恨的神情。
他的神情太过于真实,朝仓心中的烦躁越发加深。
越是和名濑接触,他就越是能体会到这个人的脑子几乎是不正常到了诡异的程度:明明他只是一介普通人,甚至是连普通人都称不上的渣滓,活了十七年几乎从未体会过任何人的关心——他也不需要——可唯独名濑。这个人贴上来,黏住他不放,一心一意地将他的感受当做最重要的事情去对待。
他打从一开始就没想到名濑会这么认真。
直到今天的这件事之后,他才反应过来:名濑是真的愿意为他做到这种程度。他感到意外,甚至觉得恐怖。
或许这种的“意外关係”是时候该结束了。
“那么,会长大人还真的说对了。”朝仓露出一个惯用的假笑,“你是真的没用,连做我的玩物都没有资格。”他弯下腰,用力地抓住名濑抱著他的手腕迫使他鬆开。
“抱歉,名濑司,我已经厌倦了,就此为止吧。”
就此为止吧。在你受伤之前,也在我受伤之前——
他低头看了一眼名濑,对方正在愣神,似乎是没反应过来他所说的话。这样也好,朝仓满不在乎地想著,迈开腿就要走出去,可下一秒,名濑忽然整个人冲了过来扑住了他的腿。也不知道他哪来的力气,两人的体重迭加,一下子将朝仓撞倒在地上。
痛倒是没多痛,可朝仓被吓了一跳,当即发火地冲他喊道:“你是白痴吗?!”
名濑没有回话,只是双手紧紧地抱著他一隻腿,头也死死地埋在他的小腹上。朝仓半坐起身子就要把他推开,然而名濑的力气极大,朝仓推了他肩膀半天也没把人推动,却意外地发现对方的肩膀正簌簌地颤抖著。
“你、你干嘛?!”朝仓心中生出古怪的预感,伸手去抬他下巴,却抬起一张满是泪水的脸来。
这下可让朝仓吓得话都说不清楚了。他不怕打架,不怕疼痛,不怕孤独,可最怕眼泪。他几乎没怎么哭过,同样都是男人,他认为像名濑这样的异常人更是应该不会流泪。
可名濑正在哭。他睁大了那双狐狸一样的上挑眼睛,泪水如同不停地彙集在他的眼眶处,凝成一滴滴如同珍珠似的泪珠从他脸上滚落下来,好几滴淌还在他下巴上欲落不落,苍白的嘴唇被他咬得通红充血。
这个人,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名濑吗?
“你、你哭什么啊——”朝仓心慌意乱,被这么一下吓,他连凶狠的神情都装不出来了。
“朝、朝仓同学……”名濑带著哭腔开口叫著他的名字,双手揪紧了他的衣服,以一种几乎让朝仓喘不过气的力度搂紧了他,“我、我会努力的……请不要丢掉我——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可以做好的。”
白痴,笨蛋,蠢货。朝仓看著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嘴裡的话却怎么也骂不出来。
这个人是真的……不正常。
“我会学习更多的淫荡动作,我也有买来许多H本子做好笔记。朝仓同学给我的标记我每天都有重新加深一次,你说的话我也都会好好做好,无论是跳蛋还是别的什么……想要怎么玩弄我都可以,我一定会努力让朝仓同学满意的,可是,可是……请不要丢开我——明明说好了让我做朝仓同学的玩物,怎么可以把我丢掉呢?”
玩物本来就是用腻了就扔啊,傻瓜。
他这么努力地说了这么一大段蠢得不忍直视的话语,朝仓却毫无讽刺他的心情。
理智告诉他名濑和他的脑回路不是一个世界的,说了也没用;而情感上的些许波动,则让他那颗铁石心肠稍有些心软。
名濑还在落泪。他此时灰头土脸的,让朝仓忍不住拿出手机拍下了他这难得一见的样子——他手机裡虽然有很多名濑的照片,可除了作弄他的那些豔照,像这样正儿八经地拍他还是头一回。
镜头裡的名濑像是一时没反应过来,傻乎乎地张大了嘴,含著泪的眼睛也瞪圆了。失去眼镜让他少了严谨拘束,却也多了分属于少年的稚嫩,湿透的髮丝紧贴在他额头上,看起来让他小了几岁。
“真是丑。”朝仓啧了一声,把手机收回口袋裡。“如果他们知道刚刚还人模狗样地在台上弹琴的学生会长,此时因为差点被我丢掉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定会惊掉大牙。”
“……朝仓同学?”
突然反应过来的名濑一把抱住了他,惊喜地又叫了一声:“你答应了!”
“我倒是想拒绝。”朝仓没形象地翻了个白眼,“你他妈都快把我衣服哭湿了。”
“对不起朝仓同学,”名濑有些不好意思,可他完全不愿意放开朝仓,“不如今晚我去你家给你洗衣服吧。”
“你想都不要想。”朝仓瞪了他一眼,“赶紧给我起来,裤子穿好。”他这才注意到名濑还光著屁股,顿时感到这人简直是不可理喻。
“虽然很抱歉,可是不要——朝仓同学,如果不能去你家的话,你来我家怎么样?”名濑整个人张开手脚缠住了他,如同一隻树袋熊似的缠住了他这颗大树,“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叫管家把附近的情趣商店所有的商品都买来。”
“这种毫无意义的浪费就不必要了。”朝仓脸色一黑,突然觉得自己刚刚的心软简直就是自作自受。他看了一眼名濑,发现他虽然满脸欣喜,可病态的潮红与疲倦的神态却怎么也盖不住。
再怎么说,他也应该是到极限了。这个认知让朝仓忍不住再次心软地没有将人推开,而是任由他抱著自己。
“时间还很多,朝仓同学还想做什么吗?我可以的——”
“给我闭嘴好好休息,否则我立即就走。”
妈的,明明都快撑不住了还这么烦人。朝仓啧了一声,“喂,你会取耳钉吗?”他凑近了名濑,侧过去将右耳亮出来。他右耳上打了五个耳洞,其中两个都是在耳骨上,闪著银光的铆钉与圆环在名濑眼中帅气得不像话。“第三个,就是那颗亮的,水鑽,你帮我取下来。”
名濑闻言乖乖伸出手去,只是他作为优等生从未接触过这些违反校规的东西,笨手笨脚,惹来朝仓一顿臭駡。
他把耳钉和耳堵捧在掌心裡送到朝仓面前,朝仓看著他,道:
“医药费我不想给了,你把这个拿走吧。想丢掉还是怎么样,随你便。”——还有,勉强算是弄哭你的道歉。他悄悄在心裡补充。
“真的吗?”名濑显而易见地激动起来,“这还是朝仓同学第一次送我礼物!”
“谁说这是礼物了?会长大人可别这么自作多情。”
朝仓毫不留情地打击他,可名濑依旧止不住地高兴。他欣喜地把手裡的小东西左看右看,不时还徵求朝仓的意见:“我可以戴上它吗?”
“那你就去打个耳洞。”朝仓不耐烦地回答。
“可以让朝仓同学帮我吗?”
“你确定?”朝仓怀疑地看了他一眼,得到了一个斩钉截铁毫不犹豫的点头作为回应。“痛到哭可别怪我。”
“没关係,如果是朝仓同学下的手,那也一定是幸福的泪水。”
“噁心。”朝仓简直被他的惊悚发言弄出一身鸡皮疙瘩,赶紧让他闭上嘴把耳朵凑过来。
他其实没给人打过耳洞,甚至也没自己弄过,不过经验多了,他也大概知道应该怎么做。他用拇指把名濑的耳垂搓到发红,直到那裡发烫得几乎无知无觉,便一个用力将手裡的耳钉扎了下去——意外地十分很成功,甚至没出什么血。
他的技术可真不错,朝仓正要得意洋洋地自夸一番,却忽然被扑上来的名濑亲住了。
“谢谢你……朝仓同学。”名濑贴著他的嘴唇,轻声说道。“下一次,换成别的东西插进我的身体裡吧。”
……他果然还是后悔自己的心软了。朝仓面无表情地想著。
第04章 放课后编
教室裡只剩下朝仓一个人。他把座位拉得离书桌很远,一双长腿交叉著肆无忌惮地放在桌上,一手靠著椅背,另一隻手则是拿著易开罐,不时喝上一口裡面的果汁,望著窗外。
其实朝仓的座位并不在最后一排,可他的恶行累累——上课睡觉、一副凶相——让周围的同学们都有些害怕他,朝仓看腻了那些人的面孔,主动把自己的座位搬了过去。
从此最后一排靠窗的座位就被他霸佔了。
到了放学时间,朝仓总是会再待在学校一会儿。无论是教室,操场,还是天台,即使再怎么无所事事,总而言之朝仓就是不想立即回家。
时间还早,将还剩一半的果汁放在桌面上,朝仓收回脚,打算睡个短觉再走,可一个人的出现打断了他的计画——
“朝仓同学——”
教室的门被拉开,静静地站在那的,是提著包的名濑。他仍旧是一本正经的样子,毫无皱褶的制服整齐乾淨,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只是右耳上却意外地戴著一颗与他外表完全相反的耳钉。他背挺得极直,脸上没什么多馀的表情,眼镜反著光,让朝仓看不清他究竟是用什么眼神在看自己。
朝仓懒得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裡。他和名濑的教室一个头一个尾,除非他兴致上来了主动召唤名濑,否则两人几乎没什么见面的机会。
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角几乎沁出了一滴泪水,连一个眼神都没施捨给名濑,而是整个人缩趴在座位上。课桌相对于他的人高马大显得有些窄小,朝仓几乎把背弓得像座小山,才勉强地把自己收进去。
“很抱歉突然出现在这裡,朝仓同学。只是想著碰碰运气……没想到你真的还没走。”
他闭著眼都能听到名濑走过来的脚步声,也不需要他多问,这个总是说些多馀的话的学生会长也给他解释清楚了来龙去脉。虽然朝仓对他一无所知毫不关心,但似乎名濑很关注他,连他的一些小习惯也一清二楚。
啪嗒一声,他听到名濑把手裡的包放下,身前隐约能感到有什么东西遮挡住了教室裡的微风。他睁开一隻眼,发现名濑坐在他前面一个座位,见他似乎有搭理自己的意思,连忙开口道:
“是打扰到朝仓同学睡觉了吗?很抱歉,我保证不会发出声音的。”见朝仓瞪了自己一眼,他脸上露出了歉意,小声道:“真的很抱歉,可是——朝仓同学已经一周没有找过我了。”
他说的是实话,这一周朝仓没有给他发过任何LINE。两人的奇妙关係已经维持了一段消息,期间朝仓无论心情好坏,时不时给他发来内容幼稚恶劣的LINE。即使在朝仓有些厌倦于玩弄他的时期,那些LINE也没有断过。
可这一周,明明他什么也没有做,可就是无缘无故地,他再也没有收到朝仓的LINE。
“为什么呢?是我哪裡没有做好吗……”名濑低下头,凝神看著趴在桌上的人。那头金髮相比于他刚成为朝仓的玩物时已经有些褪色了,在光线好的时候,几乎浅得如同白金色一般。如果不是担心朝仓会生气,他甚至想伸手去触摸一下。
“没有为什么。”事到如今装睡也没有意义了,朝仓趴在桌子上盯著他。
那些性质恶劣的LINE没什么营养,也称不上对话,大多数都是他把自己拍下的名濑豔照发过去,并且加以语言上的羞辱——显然从名濑的回复来看他并不觉得那是羞辱。
“其实上周的时候,”他又打了个哈欠,“你们班上的藤井跟我告白了。我答应了她。”
面前的人脸色一瞬间变得苍白,透明的镜片几乎盖不过他瞳孔中的震惊。朝仓看得一清二楚,他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抱歉啊会长大人,这一周裡我每天都带著她去宾馆裡做爱,把你忽略了。你不会怪我吧?”
还处于惊愕之中的名濑下意识地回答:“——不,不……”
“哦,我忘了。”朝仓打断了他,“待会我和她还有约会。”
他忽然站起身来,名濑的目光紧紧地跟随著他,嘴唇颤动了一下,却没有说话。朝仓笑了笑,“你看著我做什么?难道说——”他弯下腰凑近名濑的脸颊,伸出手指,堪称温柔地将他鬓角的髮丝挽到耳后。那颗他赠予名濑的耳钉,正因为阳光的照耀而熠熠生辉。
“——会长大人也想要跟著一起来吗?”
他直起身子,这就要转身离开,可身后却爆发出一声有些尖利的痛楚喊声:“——我想去!”
朝仓居高临下地看著面色苍白的名濑,他嘴唇颤抖著,可眼神却十分坚定:“我要去,朝仓同学。你,你不能丢下我,这已经是说好了的事情。”
“说好的事情就不能反悔吗?”朝仓嗤笑一声,“你未免把我想得太好了一点。”他随手拿起桌上的易开罐,晃了晃裡面的液体,忽然就朝著名濑的头顶倒了下去。那些橙色的果汁哗啦一下落在名濑的黑色头髮上,即使只有一半也足够把他完全打湿,气味甜腻而又粘稠的橙色液体滴滴答答地顺著他的髮丝滴落,全都淌在他的脸上。
就这么一瞬间,整洁乾淨的名濑被他弄得狼狈极了。
“说谎成性,性格恶劣,”朝仓将手裡的易开罐捏成一团,轻鬆地投到教室角落的垃圾桶裡,“这才是我的本性。名濑司,是你主动送到我手裡的。没有做好被我玩弄于鼓掌之中的心理准备,那么还是快点逃掉比较好。”
“不……不——”即使满脸都是令他十分不适的果汁,可朝仓说了这么多,却完全没让名濑打退堂。他的眼神更明亮了,那份坚定更像是倔强与豁出一切,“我永远都不会主动放弃的,朝仓同学。”
还是一如既往地麻烦。
对他的回答毫不意外,朝仓捏起他湿漉漉的下巴,打量半晌,啧了一声,“如果你想以这幅模样去见我女友,那可就太失礼了。”他这话可丝毫没有自己才是犯人的觉悟,反而倒怪罪起了受害者。
“抱歉,我、我可以立即去清洗自己。”名濑脑筋转得很快,在他说话的同时已经在脑子裡备选出了好几种方案。
可朝仓摇了摇头,对他露出了一个恶魔般的冷笑。
“制服都湿了,那不如不穿?你认为呢?”
他的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了,名濑瞳孔微微放大,呼吸突然急促起来。
“你打的主意我可很清楚。如果你想让我分手,那么不如做得绝一点——如果让她知道就连会长大人都已经成了我的玩物,我想藤井一定会吓得立即转身就跑。”朝仓摆出一副伤脑筋的样子,“你的答案呢?尊贵的会长大人?”
他想他不需要等待回答了,因为名濑已经沉默地,解起了自己的扣子。
“先舔前面,对,舌头也要动起来——嘴巴再长得大一点……”
在空无一人的教室裡,全身上下空无一物、脱得全裸的名濑跪坐在朝仓的双腿间,不时地发出一些淫荡的喘息声。这也不怪他,因为嘴裡含著朝仓的阴茎,名濑几乎无法说话,甚至呼吸都有些困难。
相比他的全裸,朝仓只解开了裤链把粗长阴茎放到外面来。名濑双手也没有闲著,在他努力用舌头伺候著顶端时,手裡也在握著柱身上下抚动。那根颜色略深的阴茎被他舔得几乎全是口水,晶亮湿润的颜色令它看起来更显得狰狞可怕。就是这样的巨物把名濑的嘴撑得变形,顶在他的上颚处,让他无法控制地不停溢出口水,双眼含著水雾眼角一片红色,镜片上也弥漫上了雾气。
朝仓之前就教过他怎么帮自己口交。不得不说,看著平日裡被大家憧憬著的学生会长,此时正低贱而淫荡地跪著为自己口交,这种成就感让朝仓心情极好。他一手按著名濑的头来控制他吞咽的速度,嘴裡还在不停地指导著他要如何运动舌头与收缩口腔。
“对,就是这样——乖孩子……”在这种时候,他的声音意外地温柔极了。名濑满脸通红,呜呜地想要说著什么,但朝仓一点也听不懂,也并不想听。
他眼尖地看到名濑身下的性器也已经高高地翘起,甚至比他还要更早地渗出了淫液,不知何时已经在他双膝前滴出了一小滩水痕。
“光是含著男人的阴茎就能够兴奋到这种程度,会长大人,你还真是淫荡啊。”他似感歎地说了一句,便觉得自己的阴茎被紧紧地吸了一下,差一点就要射给他了。
这种行为令朝仓极为火大,他瞪了朝仓一眼,不由分说地就往他嘴裡更深处撞去,速度也不再是刚刚小儿科一般的缓慢抽动,而是几乎要挤进名濑喉咙裡的深度与力道。
“唔、唔呃啊——”名濑被阴茎塞满的嘴裡只能发出一些细碎的呻吟,眼镜被撞得歪斜在一边,原本的澄澈双目之中满是欲望。
预感到自己快要射精,朝仓抽出自己,忍著欲望将阴茎抵在名濑显得有些红肿的嘴唇上轻轻拍打。他眯著眼睛轻声道:“说,说你想要我的精液。”
“我、我想要朝仓同学的精液——”名濑迫切地张开了嘴,眼中的火热渴求几乎要化成实物向著朝仓飞去。他甚至伸出猩红的舌头去舔舐阴茎顶端上的小孔,用他学到的技巧去刺激朝仓,“哈,哈啊,朝仓同学,请把精液射进我的嘴裡——”
朝仓一把抓起他的头髮,将他的脸拉近,握著的阴茎对准他长大的嘴直接喷射出了大量浓稠的精液,那些白色液体大部分射进了名濑的嘴裡,还有一些因为溅射到他的鼻尖,脸颊,甚至有几丝挂在他的镜片上,慢慢地滑落化出几道白色痕迹。
名濑含著他的精液,并没有直接吞下,而是依旧大张著嘴——他知道朝仓有在射精之后检查他的习惯,张开嘴等著朝仓检查也成了他的习惯,只是嘴裡被射入炙热精液对他而言并非没有影响,那些喷射到他嗓子深处的精液刺激得他双目泛泪,几欲咳嗽,下身也在不知何时射出了一滩精水,跪著的双腿打著颤儿。
朝仓深呼吸几下平复自己的呼吸,这才捏起名濑的下巴低头去看他嘴裡的情况。被阴茎摩擦得红肿不已的嘴唇,柔软的舌与洁白的齿粒,几乎全都挂上了他射入的白浊精液,分不清是精液还是口水的拉丝连接在上颚与舌头上,看起来十分色情。
按照惯例地拍了照片作为留念,朝仓这才让他把自己的精液吞下去。
他这时候刚刚注意到名濑膝盖间的精水,眉头一皱,啧骂一句,却又弯下腰,十分难得地去抚摸起名濑已经软下来的阴茎。
“啊、哈啊——朝仓同学——”被他触摸的名濑显得十分激动,喘息与呻吟几乎响彻了整间教室,阴茎更是不一会儿就坚硬如初了。
“小声点,”朝仓一巴掌拍在他赤裸的屁股上,“会长是想让别人发现你这幅淫荡的样子吗?”
可即使他这么说,名濑嘴裡的淫叫却也没低下去,反而因为他的动作而越发急促激烈。察觉他几乎快射了,朝仓这才把他的内裤拿过来,让他把精液全都射进了自己的内裤裡。
“接下来会长大人就穿著这条内裤去见我的女友吧——”他坏笑著将湿漉漉的内裤提起展示在名濑面前,看著名濑越发烧红的脸色,眼神却又是无比的乖顺服从。
短时间内射了两次,又跪了许久,名濑几乎站不起身来,双腿都在打抖。他全身上下只有一条带著自己精液的内裤,头髮脸上被果汁与精液弄得十分狼狈,大腿内侧也不停地有精液溢出流下。朝仓把他的眼镜没收了,没了眼镜的名濑眼神空洞,有些无助地站著,整个人透露出被过分玩弄的讯息。
他看不清楚面前的场景,只能紧紧跟在朝仓身边。
朝仓好心地把手搭在他的肩上,揽著他往教室前方走去。
“我们就这样去见她吧——会长大人这幅淫荡的样子,一定会把她吓得和我提分手的。”他难得看到名濑如此脆弱的一面,心情实在是好到极点,如果不是太过噁心他甚至想亲一下名濑的脸作为心情好的证明。
可名濑下一句话,立即让他的好心情全都化为泡影。
“朝仓同学……根本没有女朋友吧。”不知何时,名濑用双手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腰。
朝仓脚步一顿。
“是为了更好的玩弄我所以才编出来的谎言吗?”名濑转到他面前,几乎整个人都贴近了他的怀裡,脸也凑了过来——没有戴眼镜的他睁大眼睛,泛红的白皙脸庞与眼中的笑意让他多了份天然的纯洁感。
“你、你别开玩笑了——”你怎么知道?!朝仓好生气,他想立即把怀裡的人推开,可那双手犹如那天在活动室裡抱著他一般力气极大。“不要自作多情了名濑司,我怎么可能撒这种谎骗你。”
“可是,刚刚朝仓同学还说自己撒谎成性。”即使没带眼镜,这么近的距离裡,名濑也能看清楚面前这个惯于凶恶的不良少年的脸颊正以肉眼可见地变红著。“朝仓同学是害羞了吗?脸都红了。”
“谁害羞了!你他妈别给我乱说——”
害羞这种情绪在他十七年的人生裡出现的次数寥寥无几,朝仓恼羞成怒地一把将他推开,可他自己也因此遭了罪,一个不稳,直接摔倒在了名濑身上。
名濑赤裸的身上几乎毫无防备,两人这么一撞肯定是哪裡受了伤。他闷哼一声,还未感觉到身体传来的伤痛,就已经被反应过来的朝仓一把拉了起来。
“你、你没事吧?”
他凶巴巴地问道,可眼裡一闪而过的慌乱被名濑看得一清二楚。
就是这样,就是这种藏在深处的温柔才让人动心啊,朝仓同学。
名濑摇了摇头,比起疼痛,他现在更想将面前的人拉进怀裡紧紧抱住——他确实也这么做了。差点弄出大篓子的朝仓这回是再也不敢轻举妄动了,只能彆扭地被他抱著,双手逞强地背在身后来强调自己的拒绝。
“没关係、没关係的,朝仓同学——”他的胸膛上传来名濑闷闷的声音,“如果你想要骗我,即使知道是谎言我也一定会接受的。”
白痴啊。
“我明天就退学,你别缠著我。”朝仓被他气得说不出话,随口编出一句谎,可心裡却有些没由来的发闷——究竟是因为他的恶作剧被戳破的羞恼,还是因为名濑几乎无条件包容的温柔话语,他完全不知道。
“这种谎话不算。”名濑抬起头,“如果朝仓同学退学,那我也会找到朝仓同学的家裡。”
可怕——太可怕了。朝仓光是想像了一下那个画面就觉得毛骨悚然。他抿著嘴决定放弃这个话题,没好气地说道:“你还想持续这样子多久?快去把衣服给我穿好。”
“不是要去见朝仓同学的女友吗?”名濑微笑地看著他。
他绝对是故意的。朝仓好生气,却又拿他没有办法,只能瞪他一眼之后挫败地认输:“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女友,你赢了行吗?”
不过藤井跟他告白是真事。
明明已经好几个月没有新的女友了,明明藤井就是他最喜欢的类型,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在听到告白时他还是下意识地拒绝了呢?
朝仓是真的搞不清楚自己的想法。谈恋爱对他而言只是模仿周围朋友的行为,是抒发性欲的一种方式。喜欢究竟是怎样的心情,他这个头脑简单粗暴的人无法理解。可明明已经许久没有上过床了,藤井的身材脸蛋他都很有兴趣,可他却选择了拒绝。
为什么?
难道是因为面前这个主动凑上来的男人吗?朝仓心中刚生出这个念头,便被自己唾弃地呸掉了。
“朝仓同学,我好高兴——”名濑完全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只是紧紧地抱著他,“真的很高兴。”
“你高兴就好。”朝仓搞不懂自己,更搞不懂他,一句话敷衍了事。他还是耿耿于怀自己的完美恶作剧被破坏了的这个事实。
两人抱在一起——或者说名濑抱著他许久,忽然问道:
“朝仓同学,我可以叫你的名字吗?”
“不行。”朝仓一口拒绝。
他讨厌自己的名字。
他的情绪一下变得很差,名濑识趣地不问原因,“可是叫朝仓同学太疏远了。”他眼巴巴地说道,“朝仓同学也可以叫我的名字。”
“不要,太噁心了。”朝仓啧了一声。在他五岁以后,他就再也没让任何人叫过自己的名字,同样的,他也没这么亲昵地叫过任何人。
“哦。”名濑显得很失望地垂下了头。
“有什么差别吗?叫什么不都是在叫你。”朝仓无法理解他执著于叫名字的想法。
“在这个学校裡,姓朝仓的除了朝仓同学,还有不少人。同样的,姓名濑的除了我也还有许多。可是朝仓凛只有我面前的这个,”名濑的头贴在他的心口,“也只有名濑司,才是属于朝仓凛的那一个。”
花言巧语。巧言令色。
朝仓再一次体会到经常作为学生代表发言的学生会长的口才。
他用不屑的一声轻哼掩盖了心中的波动,“说得真好听。可是你忘了一件事,”他的手指按在名濑的屁股上,色情地揉搓起来,“能被我作为玩物的会长大人,也只有你一个啊——”
第05章 はじめて编
“朝仓!快把这盘沙拉端过去给10号桌的客人——”
“知道了。”
主厨从忙碌的后厨裡掀开帘子,将一盘刚刚做好的生豚沙拉放到窗口前。早已等待在一旁的朝仓立即上前,俐落地将它端走了。
相比起总是不好好穿的制服,他打工时倒是没那么吊儿郎当——名牌好好地挂在胸前,前几天重新染过的扎眼金髮在居酒屋特意弄暗的灯光下也不算太过分,最多是笑容没有别人的那么亲切热情,但态度确实端正很多。
在这裡打工虽然比较累,但时薪比别的地方要都高出一百日元,朝仓不怕吃苦,他很需要钱。
“今天就到此为止了,辛苦了。”老闆西野拍拍正在取名牌的朝仓,“要不要在这吃碗拉麵再走?”西野将近五十,与妻子一起经营著这家居酒屋,家中也有两个正在读高中的孩子。
高中之后,朝仓一有空就会到他们店裡打工。店裡的人没有不熟悉他的,也都会和他随意閒聊、开几句玩笑。西野比较熟悉他的情况,偶尔也会多给他一些照顾——比如无论是否缺人,只要朝仓提出请求,他就一定会聘用他。
“谢了西野大叔,”朝仓转过身来,露出个嚣张的笑容,“你这家黑心店的东西我可吃不起。”光是一碗拉麵就得两千元,他还不如去便利店裡买日清杯面。
他的灿烂笑容实在太欠揍了,让西野忍不住伸出手,强行把他一头金髮给揉乱了,“你这臭小鬼,别以为我会饶了你!”嘴上威胁著,可他脸上却挂著慈爱的笑容。
朝仓被他揉得哇哇大叫,挣扎地逃了出去。“可恶,别以为我会尊老啊——”他正要报复回去,西野却忽然叫住了他。
“朝仓小鬼,门口站著的那个是你朋友吗?”西野一脸惊奇地看了过去。
谁啊?他可没跟那群狐朋狗友说过自己在这裡打工。朝仓顺著他手指的方向转过头去,却意外地见到了那个他压根不想见到的眼镜男。
正笔直站著、在他转过头来之后还礼貌地微微鞠躬问好的人,不是名濑那傢伙是谁?!
“哟,我可没想到你这小鬼还能有这样的朋友。”西野完全不掩盖自己的好奇,不停地在朝仓与门口之间来回转换视线。
“我怎么会和这种人做朋友?!”朝仓不爽地啧了一声。真是麻烦死了,他转头和西野随意敷衍地道别,抓起自己的包便大步往门口走去。
门前的名濑见他朝自己走来,还未露出笑容,便被朝仓一下子抓过手臂,一声招呼都没打地扯著他往别的地方走去。
“朝、朝仓同学,我们这是要去哪裡?”他走得就像小跑一样,名濑跌跌绊绊地跟在他身后。
朝仓没有回话,只是抓著他手臂的力度更大了一些,直到前方出现了一个小巷入口,他才一把抓著人走了进去。名濑被他扯进了巷子之后便获得了自由,两人面对面地站著,朝仓神色冰冷,完全不似刚刚在居酒屋裡时的轻鬆。
“朝仓同学……”名濑低声地叫了一句。
“你跟踪我?”朝仓语气不善地问道,“今天明明是週末,会长大人不应该好好地待在家裡、或是去哪个补习班努力学习吗?而且我之前根本没提过我在打工的事情。”
“……”一向在他面前很老实话也很多的名濑,此时竟有些心虚地将脸转到了一边,简直就像是默认了朝仓的话一般。
“妈的,你是变态吗?”朝仓一看他这幅心虚的模样就火大。一想到面前这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摸摸地跟踪自己,搞不好家裡地址也被他知道了……朝仓心中一阵恶寒,语不择言地讥讽道:“你真让人噁心。”
“抱歉。”名濑垂下头轻声说道,“可是——朝仓同学总是什么都不跟我说。”
他的语气一点也没有反省的意思,隐约还听出一丝委屈。火大,除了火大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憋了一肚子火的朝仓原本还想把他臭駡一顿,可看到他这幅表情,瞬间便觉得自己无论再说什么也毫无意义。
他顿了顿,在名濑还想继续开口时,迈开脚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朝、朝仓同学?!”被他撇下的名濑一脸惊慌,立即跟了上来,“朝仓同学,你要去哪裡?!”
“不关你事。”
妈的,实在是太烦人了。他不言不语地走了一段路,可身旁的人却依旧倔强地跟在他身后,朝仓索性迈开长腿,直接奔跑了起来。
“——朝仓同学?!”
风声呼呼地在他身边刮著,奔跑起来的朝仓忍不住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他倒是看看对方还能跟到几时。
半小时之后,两人气喘吁吁、一前一后地倒在了公园的沙地上。
朝仓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累过了。大口大口地呼吸让他的嗓子乾渴到就要冒烟,连吞咽口水的时间都挤不出来,更别提是说话了。他倒在地上喘著气,一转头便看到同样累到说不出话、满脸大汗的名濑,明明已经到了极限,却还正努力地伸出颤抖著的手指,想要抓住他的衣角。
“你、你、你——”累到没有发脾气的力气,就连谩駡也让朝仓说得有气无力,“你、你有病啊——”
“朝、朝仓同学……”名濑终于抓住了他衣服一角,紧紧地握住。他倒在地上,灰头土脸,一丝不苟的模样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抓、抓到你了……”
太可怕了,这真是太可怕了。仿佛自己此时已经成了落入蛛网的幼小昆虫,越是挣扎,蛛丝就越是缠紧。
也许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是他的对手。朝仓伸手捂住自己的脸,虚弱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名濑慢慢地爬起身来,挪到了还不死不活躺著的朝仓身边,从上往下地凝视著他被手盖住的脸——那眼神执著得令人心生畏惧。
“我好想见朝仓同学,不止是在学校,私下裡我也想和朝仓同学见面——我好想见你。只要有一天看不到朝仓同学,我就觉得心裡空落落的好像失去了什么。这种空虚,只有朝仓同学才能补满。”
“你这个变态……”朝仓小声地骂了一句,正想把手收回,却忽然察觉到似乎有什么东西轻轻落在了他的手心上。
是名濑的嘴唇。
“——把我绑在家裡吧。给我戴上链子吧。让我哪裡也去不了,永远地待在朝仓同学身边吧。”
骗人。
是骗人的。
一个两个都说得那么好听,可到头来,最后剩下的还不是他自己一个。「永远」这个单词,原本就是为了欺骗而出生的虚幻之物。他已经十七岁了,他不是小孩子了,又怎么可能会相信这种话?
、
“骗子。”朝仓一把将他推开来。他面无表情,眼睛也看向别的地方——那不是具体的位置,而是谁也不知道的远处。“会长大人的口才还是留到发表会上吧,用来对付我岂不是太浪费了?”
他站起身来,轻轻地瞥了一眼仍旧坐在地上的名濑,“或者说,生性淫荡的会长大人不被玩弄就无法满足,饥渴得只能靠变态行为来发洩欲望,这样的话我还更相信一些。”
他一把将名濑拉起来,“起来吧!这么想去我家的话,那就去吧。”反正也只是个随时可以更换的居所而已。
“真、真的可以吗?”听到他终于鬆口允许自己,名濑显得十分激动和兴奋,也因此忽略了朝仓之前不太正常的情绪。
朝仓无所谓地点了点头,环顾四周,却发现两人已经跑到了一个他完全不认识的地方。他摸了摸口袋,却只摸出几个硬币,转而对名濑道:“你带钱了吗?”
“带是带了,朝仓同学想买些什么吗?”名濑主动地从包裡翻出钱包——朝仓只看了一眼,就被钱包裡厚厚的一迭纸币给吓到了。他立即低声呵斥名濑一句,让他赶紧把钱包收起来。
“你是笨蛋吗?别把钱包直接露出来,小心被流氓盯上。”还好现在还只是下午,如果是深夜那就糟了。不知天高地厚的富家少爷可真是令人头疼,朝仓深呼吸一口,这才把心中又升起的怒火压了下去。
“没关係的朝仓同学,我也学过一些柔术,如果遇到打劫的流氓,我不会拖你后腿的——”名濑认真地说道,朝仓正想鄙视他的不知高低,可他的下一句话却让朝仓实在忍不住了,“——退一步来说,即使破财消灾也没事,这些只是小钱。”
“只是小钱?”朝仓冷淡地抿著嘴,“有钱人还真是让人羡慕啊。你的小钱对我这种穷人而言就是需要接连不断地打上半年工才能够赚到的生活费。”他的表情不像是生气,可却没由来地让名濑觉得心慌意乱。
“抱、抱歉——”这才发现自己的失言伤害到他的自尊,名濑匆忙道歉。“我并没有看不起朝仓同学的意思,我觉得朝仓同学很努力、真的——”
“好了,我没生气。”朝仓背过身去,率先一步走在了前面。“只是觉得和你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罢了。”
名濑小心翼翼地跟著他,很想与他并肩而行,可却又失落自责于自己的发言,只好垂头丧气地走在他三步以外的距离。
两人默默地走了一段路,直到朝仓停住脚步,名濑这才抬起头来——他十分惊讶地发现朝仓停在了一家成人用品店的前面。这家店就连外部装饰都显得十分媚俗,豔丽的桃红色与满是性暗示的图示佈满了门口,谁都能一眼就看出他们卖的是什么商品。
“兴奋了吗?会长大人。”朝仓露出一个假笑,“还愣著做什么,还不快进去挑选你需要的玩?具。”
从成人用品店走出来时,名濑手裡已经提了一大袋沉甸甸的东西。他的脸颊已经在微微发红,不知道是因为提著东西太费力,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这裡离朝仓家太远,名濑提议坐计程车回去——朝仓第一次坐这么昂贵的交通工具,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名濑也不敢跟他搭话,只是默默地坐在他的身旁。
直到计程车停在一条窄小的商店街前,两人下了车,名濑这才敢开口说话。
“朝仓同学……为什么这条商店街的店都是关著门的?”他第一次看到明明是大白天,却不在营业的商店。
“看不出来吗?因为这一整条街都是夜晚才营业的风俗店。”朝仓走在前面带路,“不好意思啊,会长大人,我的家就在这种又髒又乱的地方,让你见笑了。”他难得礼貌的口吻却充满了讽刺意味。“行了,我来拿吧。”他把名濑手裡的那一大袋情趣用品都接了过去。
不可否认朝仓是出于报复性质才让他买了那么多东西,可他并不是什么变态色情虐待狂,充其量只是想吓吓名濑而已。可对方的过分配合总让他心中的破坏欲肆无忌惮地跑出来——从这一点上来说,名濑真的太可怕了。
两人绕过关门的店铺,拐进小道,又走了一段路,这才走进了一栋破旧的二层公寓裡。
“我自己一个人住。”朝仓拿出了钥匙,“这裡也没什么邻居,旁边的大叔是个工作狂,总是半夜才醉醺醺地回来。”他推开房门,回头朝名濑恶劣地笑了一下,“所以,你待会可以尽情地浪叫了。”
他话中的意有所指让名濑的心脏砰砰直跳,脸一下子又烧得更厉害了。
朝仓的家并没有他想像得那么乱。那是一个六张榻榻米大小的单间,屋内设施一目了然,只摆放著必要的傢俱,其馀多馀的东西一点都没有,简单易懂得和朝仓这个人一样。
朝仓将屋内的矮桌一脚踢开,把手裡的大袋子直接扔在了榻榻米上——他像是故意的,裡面的情趣用品一下子就从袋子裡滚了出来。
“还愣著做什么,东西放下,衣服脱了。厕所在旁边。”朝仓头也不回地坐下,一副要好好研究研究那些情趣用品似的。
手摸上越来越快的心跳,名濑深呼吸一口气,温顺地应道:“是,朝仓同学。”
他把衣服折迭好放在厕所外,才光著身子进了浴室。浴室很窄,单人的浴缸小得必须要蜷缩起身子才能泡进去。名濑忍不住拿起一旁的洗浴用品闻了闻——正是以往朝仓身上传来的那种味道。他颤抖著手将沐浴露涂抹在自己身上,丝毫没有意外地发现自己已经勃起了。
朝仓总是说他淫荡,实际上就是如此。每一次对著朝仓,他总是无法抑制心中的情欲。即使只是朝仓的玩物,他也能从中体会到至高的快乐——能成为朝仓的东西,光是这一点就足以令他高潮。对方每一次看似恶劣的玩弄,内裡总是藏著不经意的温柔体贴,从来都只是点到为止从不越界,像是担心他受到伤害一般,却仍然逞强嘴硬。
朝仓同学……为什么会有你这样温柔的人呢?
过分的明明就只是自己而已。
“哈啊——”不知何时眼镜前已经是一片模糊的白雾,发自内心的感歎也成为一团暖洋洋的雾气从嘴裡逸散开来。坐在朝仓平日用著的浴缸裡,名濑几乎要忍不住想要自慰的衝动。
“你洗完了吗?”
呼啦一声,门突然被推开,惊得浴缸裡的名濑一个大抖,满溢的热水不由得泼洒出来一些。赤身裸体的朝仓光著脚走了进来,他皱著眉看了一眼名濑,走过来试了试水温。
“好烫!你白痴啊,”他受惊一般地缩回手,“这么烫你不会被烫伤吗?”
名濑满脸赤红,甚至连耳朵都红得熟透了。他摇了摇头,“我在家裡都洗这个温度。”
“站起来把水放了,我加点冷水进去。”朝仓一把把他拉起来,不由分说地把堵著出水口的塞子拔开,打开水龙头,直到水温调成一个令他满意的温度,这才分出心思看了一眼站著不动的名濑。
他站在浴缸的角落裡,两条白皙的长腿紧紧併拢在一起——可这也遮挡不住他腿间勃起的阴茎。
“我还什么都没做,变态的会长大人就已经这么兴奋了?”朝仓皱起眉,在名濑看似不好意思实则暗藏期待的目光中坐进了浴缸裡。“我要泡澡了,你别挡著。”他一坐下,浴缸裡的水立即满溢出来,水位升高至名濑的膝盖以上。
“朝仓同学……”有些失望的名濑站著不动。他身上已经开始有些发冷,可还是不愿意就这样离开。他打的什么注意朝仓一眼就看出来——毕竟表面一本正经的会长大人实际上骨子裡有多么淫荡,他朝仓凛可是再清楚不过了。
他慢条斯理地把脚插进名濑的小腿间动了动,“分开。”在名濑乖乖地站成大字型之后,他便屈起膝盖,一左一右地顶在了名濑的膝盖上,“坐下吧。”
这么窄的浴缸当然挤不下两个发育得不错的少年身体,名濑只能坐在浴缸边缘上,冰凉的瓷砖贴在他赤裸的背后与臀部上,不得不说,这也是一种刺激。
朝仓靠在牆上,双手也搭在浴缸边缘上,“你想做什么做什么,我好累……”他嘟囔一声,闭上了眼睛。
凛——名濑只敢在心裡偷偷地叫他名字。他目不转睛地看著躺在浴缸裡的朝仓,他的金髮半湿,几缕贴在他的脸颊上,让他看起来比平日裡柔和许多。荡漾著的水波轻轻地推著他高大的身体,水位只到他的胸口,两粒浅色的乳头不时被水波爱抚著。在清澈的温水之下,他的身躯若隐若现,名濑光是看一眼都觉得快要受不了了。
名濑的嘴无声地叫著他的名字,双手终于忍不住抚摸上了自己硬得发痛的阴茎,就像他在还没有跟朝仓告白之前所做的那样,一面叫著朝仓的名字,一面激动地为自己手淫起来。
水声,耳边满是水声。除了浴缸之中轻轻摇晃的水,还有他被淫液弄得又湿又滑的阴茎、在他不停撸动之下发出的淫荡声音。名濑满脸通红,他偷偷地将视线往下,找到了正在水中轻轻摇摆著的——朝仓腿间沉睡的巨物。
想要舔舐,想要吮吸……想让它插进自己的身体裡……想要让朝仓同学露出愉悦满足的神情……
名濑的手微微一用力,他便低喘著,将积蓄了几天的精液全都射进了水裡。浓稠的精液在水中旋转著下沉、被水稀释溶解,最终与水彻底地混为一体。
啊啊,朝仓同学正躺在他的精液之中。这种古怪的想像让名濑再一次地,兴奋了起来。
醒来时朝仓发现自己已经躺在被褥裡了。屋外的天色已黑,他在被窝裡使劲伸了个懒腰——随即才反应过来,他的被子只有在睡觉时才会拿出来——名濑这傢伙竟敢乱翻他的东西。他在浴缸裡不知什么时候真的睡著了,一开始还只是听著名濑在那偷偷地自慰,后来是真的因为疲倦而入睡了。应该是名濑把他背出来的,那傢伙的力气一直都很大。
朝仓坐起身来,却没看到名濑的身影。
啧,走了吗?
走了正好。他揉了揉自己被枕头压得有些僵硬的脸,摸摸尚未觉得饥饿的肚子,拿起手机却发现有一条未读的LINE消息。
【朝仓同学,如果你醒了可以回我一下吗?我出去买点吃的,钥匙我拿走了。】
他转头一看,放在桌上的钥匙果然不见了,心中微恼:又这么自作主张,烦死了。发送时间是半小时之前,朝仓想了想,并没有回复他,而是坐起身来。
果然十分钟之内他便听到钥匙开锁的声音,是名濑提著许多东西回来了。
“朝仓同学你醒了!”名濑看到他坐在那,对他的臭脸视而不见,反而十分高兴地举起手裡的东西,“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我就把便利店裡所有种类的饭和麵都买回来了。”那一大袋东西比他们下午买的情趣物品还要沉,也不知道他一个人是怎么提的。
“你是白痴吗?!这么多,你是要是我吃到下个月吗?”朝仓头疼地接过那一大袋东西,惊悚地发现裡面几乎有将近三十人份的食物。“我不管,我家没冰箱,你走的时候记得把剩下的都给我带走。”
“哦……”名濑乖乖地应了一声,正坐在他面前,“朝仓同学饿了吗?要吃饭了吗?”
“我觉得,比起吃饭,”朝仓危险地盯著他汗津津的脸,“你似乎忘记了一件事。”
窄小的房间裡,嗡嗡的奇怪声音正在迴响著。朝仓打开手裡的开关,将那颗正在震个不停的跳蛋放在名濑的腰窝上。那个桃红色的椭圆形物体立即欢快地在他赤裸的肌肤上舞蹈著,又痒又酥麻的感觉让名濑立即受不住地呻吟出声。
“唔、唔唔!”他的嘴含著朝仓的阴茎,被如此刺激,也只能湿著眼眶呜咽一声。可他腰上的跳蛋实在太让他发痒难耐了,忍不住扭著腰想要躲避那股奇怪的震动感。
“轻点,咬到我有你好看的。”朝仓瞪了他一眼,一手则是挤了一些润滑液,涂抹到他身后的穴口上。
名濑正从左横趴在他腿上为他口交,在他的命令下弓著腰翘起屁股,让朝仓伸手就能摸到他的后穴。朝仓一指插了进去,立即就被饥渴收缩的内壁咬得更深。他把手裡的润滑液丢到一旁,啧了一句。
“你流的淫水简直比女人还要多,这东西根本没必要。”
他可没说谎。好几次他发现,仅仅是让名濑给他口交,这个淫荡的学生会长就能把自己的内裤给弄湿,简直色得不可思议。
他一手慢慢插著名濑的屁股,另一隻手则是按著他的手,迫使他张大嘴巴将自己的粗长性器吞到更深。
“还能吞得更深吗?会长大人?”他轻声问道,如同情人般的低语让名濑相当兴奋,努力地将嘴张到最大,努力地含到了根部。
从朝仓的角度看来,他的阴茎几乎整根没入了名濑的嘴裡。在此之前他的任何一个女友也从未做到过,这让朝仓感到十分惊讶。他温柔地将手指插入名濑的发间,摸了摸他的头,称讚了一句“乖孩子”,对方便像是得到鼓励一般地,努力地用嘴吞吐起了他的阴茎。
在这种时候他总是听话得像一条狗,朝仓只需要随意地使唤玩弄他就好。
原本就又湿又热的小穴已经含入了朝仓的三根手指,裡面不停分泌出的淫液让朝仓惊奇,一旦他将手指收回,就会将穴内的一些淫液带出,顺著外翻的媚红穴口流出,名濑的大腿内侧也已经沾上了许多淫水,十分狼狈。
“好了。”朝仓收回手按住他的头,也将自己的阴茎抽了出来。
直起身子名濑满脸潮红,满是色欲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他,还有些合不上的嘴巴四处都是溢出的口水。除了他脖子上戴著的黑色项圈与那副金色细框眼镜,他全身上下什么也没有。
朝仓把手上湿漉漉的淫液全都擦在了他的脸上,低声夸了一句:“会长大人可真厉害。”
“朝、朝仓同学……我想要朝仓同学——”名濑忍不住握住仿佛正在抚摸自己脸颊的手,喘著气恳求道:“求求你……”
朝仓任由他握著自己的手,从榻榻米上捡起不知道什么时候滑到地上、还在嗡嗡作响的跳蛋。他提著电线,将那个椭圆形物体吊在名濑面前晃了晃。
“像这样的东西好像还有几个,不知道饥渴的会长大人能吃掉几个呢?”
好、好难受。
名濑难耐地垂下头,额上的几滴汗水顺势滴落在榻榻米上,一起滑落的,还有他因不停喘气而溢出的几滴口水——不行,这样他会把朝仓同学的家弄髒的。
“会长大人走得好慢啊,”见他突然停下来不动,朝仓轻轻扯了扯手裡的银色链子。“走得这么慢的狗,我可不需要哦?”
那条长长的银色链子,正连结在名濑的阴茎上,链子末端的那根细长棍体深深地插入了他阴茎顶端的小孔,此时被朝仓一扯,便拔出来了一些——即使只是这样的轻微动作,也让跪趴著行走的名濑一下子就有些受不住地呻吟了起来。
“加油,如果走到我这裡,就给你奖励。”朝仓向他咧开嘴,化成一个恶劣的微笑。
被折磨到双眼失神的名濑听到他的话,便又像是强行鼓足了劲一般,不停颤抖著的身子跪著又往前前行了两步。
好、好想射精……后面的小穴也好涨……他就像一条真正的狗似的大声喘著粗气,全身上下都已经被汗弄得湿透了。他咬牙迈开腿,可一旦腿一动,后穴之中不停震动著的三个跳蛋便会受到影响互相碰撞著,叫他不得不停下来,皱眉去忍耐体内翻涌到疼痛的情潮。而留在穴口之外的细长电线也会不时地拍打在他的臀部与大腿上,让他恨不得伸手去抓去揉。
“朝、朝仓同学……”他的声音微弱得几乎要被跳蛋的嗡嗡声所盖过,可一旦叫著这个名字,就像是给予了他坚持下去的信念与勇气一般。
一步又一步,名濑缓慢地朝著朝思暮想的人爬了过去,他的眼中满是因情欲而产生的泪水,让他根本看不清朝仓的脸,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轮廓。
终于,在他崩溃地倒下之前,他终于接近了那个温柔的怀抱——“可以了,辛苦了。”
即使朝仓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这次做得有些过火。他刚把堵著名濑阴茎的银棒拔出,终于得到解放的大量精液便汨汨流出。而被三个跳蛋充分开发的后穴也比先前鬆软许多,穴内的媚肉也外翻出来。他有些内疚地将那些东西都拉了出来,湿漉漉的跳蛋脱离穴口时,名濑便像是痉挛一般地在他怀裡抖动,破碎著发出呻吟。
朝仓抱著他的手上几乎全都是汗水,他难得自责地说了句抱歉,便想把名濑抱进浴室裡替他清洗,可名濑只是抓著他的手,小声地恳求著:
“朝、朝仓同学——”
“什么?”朝仓低下头。
“奖、奖励可以、可以让我自己选吗?”他尚未恢复力气,说话也断断续续的。
“可以。”出于内疚,朝仓的声音又轻又软,和他平日裡的凶相根本就是两个人。
“那,我、我想要朝仓同学,插、插进来……”名濑拉著他,恳求道。“朝、朝仓同学,请你佔有我吧——”
蠢货。都这幅模样了,还想著这种事情吗?朝仓下意识地就要拒绝,可名濑看向他的眼神裡满是凄切与哀求,就像如果被他拒绝、下一秒就要流泪似的。
朝仓真的很害怕别人在他面前哭泣,正考虑著要不要把名濑打晕了让他好好休息时,对方的手突然握住他的阴茎。
“……”朝仓头疼地扶额,先是凶狠地瞪了怀裡的名濑一眼,却又无奈地长歎了一口气,“我真是输给你了。”
“朝、朝仓同学一直没有解放不是吗……”名濑抚摸著他的阴茎,嘴角微微牵起一个满足的笑容,“如果能用我的身体让你得到满足,那是一定是我这辈子都无法忘怀的、最开心的事。”
朝仓皱著眉把他平放在榻榻米上,随手抓来一个枕头把他的臀部垫高。
“你这么聪明的脑子,这种事情就不要记了吧!”
随著他这种无奈的感歎,他也将自己的阴茎插进了名濑的身体裡。
好久、没有做爱了。朝仓用力地按著身下之人的臀瓣,不停地在那个紧致炽热的窄穴裡衝刺著。名濑虚虚地搂著他的脖子,一旦被他顶到深处,便会发出一声色情的低吟。
“哈、哈啊……朝仓同学……”他双眼因充斥著情欲而显得无神,细长脖子上的黑色项圈因为他的不停吞咽而上下滑动著。“朝、仓同学……好、好厉害——啊、呃啊,我、我好开心——”
这是件很让人快乐的事情,毋容置疑。朝仓抬起他的一条腿压在肩上,刻意地将自己的速度放到最慢,却又抬起他的屁股,将自己刺入得更深。
得不到满足的名濑几乎要哭叫出声来哀求他:“求、求求你,朝仓同学……快一点、快、快一点……我要死了——”
受不了,他为什么这么烦人。朝仓把他翻了个面,将他虚软无力的双腿更大地掰开,速度一下子加快,名濑的上半身几乎是随著他的衝刺在榻榻米上前后摩擦著。他一边带著哭腔哀求朝仓继续给他,一边又因为看不到朝仓的脸而努力地要回过头来,整个人越发脱力,到了最后,几乎是只能任由朝仓将他摆成各种姿势,沉浮在欲海之中。
“射在裡面,可以吗?”朝仓的身子压了下来,有些低哑的声音在他耳边轻轻问道,同时手也按在了他吃进粗长阴茎的穴口上轻柔地抚摸著。
“射、射在裡面!”名濑使劲地往身后伸出手,要去握住插入自己体内的巨物,他哭泣著哀求著:“我、我要朝仓同学的精液……射在裡面——”
“一句话不要重複这么多次。”朝仓用力地抽插几下,单手按著名濑的后颈,将他完全压制按在地上,另一隻手则是提著他不停下落的颤抖腰肢,一个衝刺,将自己炙热又浓稠的精液全都射进了最深处。
“哈、哈啊——啊啊……”名濑徒劳地张嘴喘息,眼前一片发白,几乎要晕死过去。在他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听到朝仓仿佛不耐烦到了至极、又仿佛温柔到了至极的声音。
“真是个笨蛋。”
“这位同学……请、请问,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那一个晚上,沉沉睡去的名濑做了一个梦。那是他总是白日裡反复回忆,却从来没有在夜裡梦到的一个场景。
面前的少年一脸冷淡地嚼著口香糖,微蹙的眉头与眼底深藏的不屑无一不显示了他的坏心情。他有著太阳一般颜色的夺目金髮,在循规蹈矩的学生之中格外显目,不好好扣扣子的制服随意地敞开著,露出脖子上挂著的饰品——无论是外表,还是性格,他和自己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可即使少年看起来再怎么嚣张,名濑却觉得他和自己一样,是个习惯伪装、害怕孤独的人。
“我的名字?”少年将口香糖吐到地上,蹲到名濑身前,看到他执著的眼神,嘲讽地笑了一声,“如果是报恩就免了,我只是路过。走了。”
他任性地离开了,可那个张扬、孤傲的背影却一直留在名濑的心裡。
第二天,在名濑的刻意打听之下,他就问到了那个少年的名字。
——他叫朝仓凛。
第06章 补习编
一份检讨被摆在面前的桌上。
“朝仓同学,你是真的没有把我、把校规放在眼裡吗?”一脸怒容的担任敲了敲桌子,“这份检讨根本就不是你的字迹。你真的有承认错误吗?”
懒散地单手搭在椅背上,完全没个正经的朝仓仿佛才刚刚听到他的话似的,屈尊降贵地抬起眼皮扫了一眼这个已经不止一次被他气得头疼的老师,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
“老师,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他笑了笑,将那张检讨拿回来,“这不就是你让我上交的检讨吗?”
看著根本悔改之意的朝仓,担任几乎快被他气得晕过去——这种学生,他真希望学校赶紧把他开除了!
离开办公室时朝仓手裡还拿著那页检讨。上面的字迹端庄工整,几乎像是印刷字体一般,文法与汉字的使用正确得不可思议——谁都能看得出这根本不可能是朝仓写的。
他本人的字几乎就像是小学生一样幼稚,会写的汉字甚至还不如国中生。要让他认真去写检讨,还不如叫他去和校外的混混打一架来得痛快。
【暴露了wwww会长真没用wwww笑ww】
之前理科课上学的那叫什么,能量守恆?是这么说没错吧。朝仓充满恶意地发出一条LINE。莫名其妙地被训了一顿,他心裡实在很不爽。若是想恢复心情愉快,这份不爽就得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这就叫能量守恆,对吧?
——不对也得给他对。
朝仓完全没在意对方几乎是秒回的道歉资讯,而是又发了一条新的。
【作为补偿,放学后你给我补补课,怎么样?】
*
如果说学校裡除了天台,那么就只有一个地方还会如此安静了。
几乎是空无一人的图书馆裡,静得连自己呼吸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管理员坐在门前,虽然此时已经是下午三点的放学时间,可她依旧得在这裡留到学校关门为止。
“今天努力的孩子可真多啊,明明平时都没什么人这个时候来,”管理员是个胖乎乎的中年妇女,对待学生们都很和蔼可亲,“请把校牌给我一下。”
“失礼了。”名濑从包裡拿出校牌递了过去,等待管理员验证完成,他这才提著一袋子准备好的各科笔记,走了进去。
朝仓同学终于决定要努力学习了,这一点让名濑既觉得欣慰,又生出了一种终于可以帮上朝仓的忙的开心与满足。自从收到那条LINE之后,他几乎都没什么心思认真听课,而是紧急将自己所有的笔记都複习了一遍——免得待会答不上朝仓的疑问,让他失望。
一想到这裡,他将滑落鼻樑上的眼镜推起,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为了方便前来看书学习的学生,坐落于一楼右侧图书馆的面积不小,藏书的种类数量也非常丰富,光是书架就有上百排,整齐地摆满了贴好编号的书籍。
名濑在层层书架之中穿梭,寻找著可能会出现的人影。好在没花多少时间,他便在读书区处靠窗的一个位子上看到了熟悉的金髮。他正趴在桌上,侧著头压在一隻手臂上玩著手机,看起来有些无聊。
“朝仓同学,”名濑悄声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抱歉,学生会临时有些事情我无法走开,所以迟到了。”他一脸歉意。
早已听到脚步声的朝仓朝著他哦了一声,“坐吧。”
“朝仓同学,我把你可能会用到的笔记都带来了,待会就交给我吧!请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的。”名濑把自己塞得满满当当的书包放在桌面上,拉开拉鍊,正要从裡面取出课本和笔记本,“朝仓同学想从哪一科——”
一隻手伸过来按住了他的动作,名濑有些疑惑地转过头去,“朝仓同学?”
从天而降的一张稿纸粗鲁地按在他的脸上。朝仓把那张害自己挨训的检讨压在名濑脸上,危险地压低声音,“名濑,你真不会以为我是来学习的吧?”
他的力度并不大,一下子就撤回了手。名濑把被他揉皱的检讨书从脸上拿下,睁大了双眼,看起来有些呆然,“朝仓同学……不是找我来补习的吗?”
如果不是在图书馆,朝仓一定会嚣张地大笑出声。“天真。”他单手撑著脸,歪著头盯著名濑,亮出利齿,“会长大人该不会忘了自己的身份吧?我找你来还能做什么?当然是——”
朝仓伸手拍拍他的脸颊,恶劣地笑了,“——为了玩你啊。”
名濑的脸唰得一下就变得通红。他垂下眼睛,看著脸上的手顺势往下,从他的下巴摸著喉结直入领口,一把扯住了他的领带,把他上半身拉了过去。
“想必聪明的会长大人已经理解了我的意思,那么,”朝仓用另一隻手按住他的嘴唇,大拇指略显粗暴地插入了他微张的唇齿间。
他轻蔑的眼神直直地射了过来。“会长大人特别的课?后?补?习,就从学会怎么安静地脱裤子开始吧。”
——这裡是图书馆,名濑听到自己胸膛裡的心脏正在急剧地跳动,可朝仓的命令不容许他的拒绝,因此他的犹豫都没到三秒,便十分乾脆地解起了裤链。
要说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他死死地看著管理员所在的方向,微微抬起屁股,手上的动作快速而熟练。朝仓讨厌拖拖拉拉,所以他也练出了一伸手就能连著内裤外裤一起脱下的技巧。
很快名濑的下半身便赤裸裸地暴露在了空气之中。因为今天是週一需要开会,他的上身穿戴整齐,可下身却毫无遮蔽之物,臀肉直接贴在冰凉的座椅上,脚下踩著刚刚脱下的裤子。
朝仓坐在旁边上下打量,称讚地点了点头。
“不得不说你这个样子,和你的性格完全相配。”不知是为了掩人耳目,亦或是故意,朝仓的话全都用气音说出口。他的手掌按在名濑狂跳的胸口,一路向下,“表面是光鲜亮丽、受人敬仰的会长大人;实际上呢——”他的手挤进了名濑夹紧的腿间,将他试图藏起来的阴茎直接掏了出来。
“果然勃起了。”朝仓掂了掂手裡的东西,啧了一声,“真是淫荡的东西。”他的指甲盖轻轻压在浅色阴茎顶端的小孔上,那裡正缓缓地流出透明的淫液。
名濑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哎呀——”朝仓强行把他的腿间打开,将检讨书塞进了他的腿间,“会长大人可别弄湿了神圣的图书馆啊。”
“知、知道了。”名濑低声说道。他的胸膛上下起伏得厉害,打破规则的背德感强烈地刺激著他的羞耻心,可一想到他正在遵从于朝仓的命令,体内的兴奋却又一跃而上地盖住了那份羞耻,转变为更强烈的情欲。
他轻轻地抬起眼睛,只看到朝仓正从他的书包裡拿出黑色的笔袋。
注意到他的目光,朝仓挑眉,晃了晃手裡的笔袋。“告诉我,你最常用的是哪只笔?”
“……是、是那支白金色的钢笔,”已经猜到他想做什么的名濑几乎差点压抑不住自己的声音,在那瞬间,他觉得自己的下身更硬了不少。
“哦,”朝仓哗啦一下打开,将裡面的笔全都拿了出来。三隻笔躺在他朝上翻开的手心裡,朝仓用空著的那只手撑著头,“来吧,先从你最喜欢的开始。”
“是、朝仓同学——”名濑咽了咽口水,颤抖地伸出手去,挑出了自己平时最常用的钢笔,在朝仓的指示下把笔含入嘴中舔湿。一想到自己今后还将会继续用这支笔上课、答题,他就无法抑制自己体内的激动与兴奋。
直到三支笔的笔根都已经变得沾满透明的口水,他才听到朝仓轻轻地一句:“站起来,背对我。”
这意味著……他要将赤裸的下半身直直地面对图书馆的入口,面对随时都有可能会有人出现的公共场合。一旦有人进来,他的这幅淫荡丑态便再也不是他与朝仓之间的秘密,而会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被大家厌恶、唾弃……那、那可真是太好了——
名濑突然地站起身来,差点把朝仓吓了一跳。他古怪地看了名濑一眼,正要骂他一句,却发现他满是红潮的脸上,镜片后直勾勾的兴奋眼神让他心中一阵恶寒。
“快给我转过去。”搞不清楚究竟是哪裡让他变得这么兴奋,朝仓完全不想和这毫无羞耻心的人多说什么,只不耐烦地催促道。
他坐著,这个高度恰好方便他伸手去够背对著他的名濑的屁股。制服外套只到他腰部,即使是稍长一些的衬衫也只是盖住了他的尾椎。朝仓伸手把衣服推倒他腰上,第一时间入眼的就是在他略微凹陷的尾椎处,那四个有些歪扭的黑色马克笔字迹。
「朝仓专用」
从他第一次被要求著写上这四个字的那天,到他真正意义上地佔有这裡,好像也只过了几个星期。朝仓的手指用力地按在上面,像是想把字迹搓掉一般的用力摩擦著。
可有些东西一旦写上去就难以擦掉,有些东西一旦留在心裡——也难以忘记。朝仓完全不愿意去想像未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名濑的身体在他手指的摩擦之下轻轻颤动著,朝仓相信如果这不是需要忍耐声音的图书馆,他肯定已经忍不住地淫叫起来。
尾椎上的肌肤已经被他搓得发烫生红,朝仓啧了一声,像是失去兴趣一般地伸回手,拇指顺著潮湿的臀缝往下,用力地将名濑的半边臀瓣掰开,露出藏在其中的、正止不住流水的饥渴小穴。他腿间的痕迹说不上究竟是被淫液还是汗水沾湿,看起来就像是被人做过什么。
“会长,如果你能看到就好了——”他低声说道,“你的淫水已经流得整个屁股都湿了。”名濑被他的话激得紧紧地收紧了穴口,却又在朝仓手指戳入之前,饥渴地张开了。
朝仓先是用指尖轻轻戳入试了试裡面的温度与宽窄,发现已经完全足够,便拿出那只白金色的钢笔贴在他的大腿内侧,像是要把肌肤上的淫液全都刮走一般地往上刮去,再是轻轻地插进他的后穴之中——剩下的两根他也如法炮製,直到只剩下三个笔帽晃动著被穴口紧紧夹住,他这才站起身来,双手放在名濑的肩膀上。
“走吧。”朝仓轻声道。
“走、走去哪裡……”忍耐得满脸汗水的名濑虚弱地问道,他的声音裡说不出的惊慌,可身体却完全没有流露出任何抗拒的意思。
“走去前面,让管理员看看乖孩子是怎么学习的。”朝仓轻声笑了,“我觉得她一定会很欣慰的。”语罢,不再等名濑做出反应,他便强硬地按著名濑的肩膀,推著他往前走去。
即使读书区被设立在图书馆的深处,可那一排排的书架实际上却有许许多多的空隙。只要有一个人蹲下来去取下排书架上的书籍,那个人就一定可以看到,在层层书架之后,被大家憧憬著的会长正光裸著下半身,性器高高翘起,后穴裡夹著三根笔,正在身后之人的推动下,艰难而缓慢地挪步。
“朝、朝仓同学……我、我快要坚持不住了……”他耳朵裡只能听到自己破碎的喘息,眼前一阵阵的发黑,低下头就能看到自己阴茎前端也正不断地渗出淫液,一滴又一滴地落在他的脚下、与来时的路上。
而只要他一走动,后穴中的笔便不停地搅动著他敏感又淫荡的内壁,叫他恨不得立即哭叫著倒在地上,高高翘起屁股等待朝仓的侵犯。
名濑的求饶完全没让朝仓心软,察觉到他的腿即将失去力气,上身也在不住地颤抖,他难得在没必要的地方体贴了起来——朝仓单手揽住了他软得发抖的腰肢,另一手握住他无力握起的手,膝盖也顶在他的膝盖内侧,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轻声道:
“走吧,我在这裡。”
这也许是他对名濑说过的、最温柔的一句话了。
“……朝、朝仓同学……”
仿佛被这个人紧紧拥抱著。
这样的幻想让名濑狂跳的心一下子就安稳、幸福地落地,仿佛掉入了软和浪漫的云朵之中。发软的双脚也不再是因为折磨人的情欲,就像是他正踏在云端之上——而朝仓,是来迎接他走入天国的天使。
可现实是,朝仓根本不是天使,而是总是不怀好意、想要将他推入万丈深渊的恶魔。
他用力地握紧了朝仓握著他的手。这样,算不算两个人第一次牵手呢?
“朝仓同学……”他深深地呼吸一口气,努力地、小心翼翼地迈出左脚。他每走一步,就要轻声呼唤一次朝仓的名字,就好像这样做,就能够给他注入足够的动力、足够的勇气,即使是要面对地狱,他也完全不会回头。
“好孩子,”朝仓在他耳边轻声讚赏,随著他微小的动作缓缓地跟著挪步,“你看过这本书吗?”
两人站在标注T的书架前,相比起别的书架上的书,这一列书架上的书籍,颜色缤纷灿烂,封面上多是可爱动物的手绘形象,标题也没什么汉字,只有假名。
朝仓放开抱在他腰上的手,伸手从第三排取了一本《英雄的故事》。从封面的字型大小、设计上看起来已经有些过时了。那是一本旧绘本。
“……真怀念啊。”他随手翻开一页,轻声念了起来,“佐伯问,妈妈,能保护别人的就是英雄吗?妈妈说,是的,保护别人的就是英雄。佐伯说,那妈妈就是我的英雄!我妈妈说,乖孩子。佐伯说,我也要做保护妈妈的英雄。妈妈说,约定好了哦,佐伯要做妈妈的小英雄——”朝仓笑了一声,又将那本书合起来。“名濑,你读过这本书吗?”
是错觉吗?
他的那声笑,在名濑听起来并不像平时心情极好的嚣张大笑,也不像总是对著他的不屑冷笑,而是充满了一种……寂寞的感觉。
“朝、朝仓同学……”名濑将两人握著的手放到自己腹部上。他一低下头,额头上的汗水便滑落至眼中,模糊得他什么也看不清楚。“很抱歉,我没有读过。”
“你这傢伙,还真是幸运。”朝仓站著动也不动,任由他又握起自己拿著书的那只手,摆成了一个仿佛他从背后紧紧拥抱著名濑一般的姿势。“你知道吗?我最讨厌的就是那些、总是擅自地、任性地,只做自己想做的事,从来不会去考虑别人的人。”
嘴上说著讨厌,可语气又是那么的寂寞,名濑忍不住握紧了他的双手,企图用自己滚烫的双手去传递一些温度。“朝仓同学……你是讨厌自己吗?”
“——哈,”朝仓模棱两可地回答,“也算是吧。”听起来是很可笑,他也活成了他最讨厌的人的性格。
“……我不讨厌朝仓同学。”名濑转过头来,似乎想要看著他的眼睛。这个动作耗费了他许多力气,他使劲地抬著头,通红的脸上都是汗水。“我、我喜欢你。我眼中的朝仓同学,是世界上最可爱、最努力、也最值得喜欢的人,所以——也请你不要讨厌自己。”
自顾自地,说些什么呢。朝仓很想嘲笑他这几句几乎是废话一样的“安慰”,可名濑过于执著的明亮眼神,却又让他的心稍微跳了一下。
实在是太自以为是了。明明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瞭解,自以为是地将一个完全虚构出来的形象套在他身上,他以为自己是这么脆弱的人吗?
“自作多情。”他嗤笑一声,忽然像被冒犯了的野兽似的张开嘴,朝著名濑的后颈咬了上去。
他有两颗尖尖的犬齿,这一口更是毫不留情,名濑被他咬得吃痛,发出嘶的一声高仰起头,将脆弱的脖颈也完全暴露在空气之中。刺痛感从细嫩的肌肤上传出来,就像是电流一般流窜在身体各处,横衝直撞地将他体内暂时沉寂的情欲启动。
好痛——可是也,很满足。他就像是完全被朝仓控制在手掌心之间,就连最脆弱的地方也被狠狠咬住——太好了,实在太好了,这样一来,他就完完全全地成为了朝仓同学的猎物。请不要手下留情,快把他的身体心灵全都狠狠地夺走吧!
朝仓恶狠狠地咬著那块肌肤,尖齿甚至有意识地上下摩擦,就像是要将那块肉咬下来一样地凶恨。双手从名濑的手中挣脱开来,径直向下,可还没等朝仓做任何动作,他便摸到了一手粘稠的精液。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没用的、淫荡的、自作多情的会长大人,又射精了。
这个发现令朝仓既是震惊又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想法,他收回口,看也不看正在红肿流血的地方,从名濑肩上探出头,一眼看到了倒数三排的书架之上,已经完全挂上了名濑射出的精液,在铁制书架的边缘彙聚成小小一滩,正不住地往下淌著。
“看看你做的好事——”他转而伸手到名濑含著笔的后穴裡,发现除了名濑最常使用的那只、其馀被淫穴弄得湿漉漉的笔已经濒临脱出,他顺势将那两支笔抽了出来,仔细一看,有一隻的笔端前还拉出一线要断不断的银丝。名濑仿佛触电似的全身一颤,再也忍不住似的,低下头小声地啜泣起来。
“朝、朝仓同学……”他紧紧地抓著朝仓横亘在他腰上的手臂,眼中的泪水滴答滴答地滑下,破碎——或者说是绽放在朝仓的手臂上。“你可以,插、插进来吗?”
“不行。”朝仓将最后一根白金钢笔往他空落落的穴裡推去,直到完全没入。他轻声道:“因为我讨厌你。”
一瞬间,名濑的抽泣声仿佛增大了,可他立即忍耐住了自己的声音,夹紧赤裸的双腿,努力地收缩后方不至于使钢笔滑出。
朝仓捏起他制服的一角去擦拭书架上的精液,那些粘稠的液体仿佛怎么擦都擦不完似的。他慢条斯理地轻声说,“我小时候也有一个做英雄的梦想。可是现在的我,只觉得那是个笑话。”
所以未来的某一天,名濑你也会觉得现在的自己是个笑话吧。
他正要再说些什么,却忽然听到管理员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两位同学,学校要关门了哦——”
名濑和他都被吓了一跳,全身脱力的名濑差一点就摔倒在地,而他稍好一些,眼疾手快地立即捞住了名濑,并反应过来回话道:“知道了——我们这就出来。”
好在他们距离读书区实际上只有短短的距离,他半是夹著半是托著把名濑带了回去,收拾好一切,帮他穿好裤子——那只钢笔,仍旧留在他的身体裡。
两人离开图书馆时管理员还被惨兮兮的名濑吓了一跳,急忙上前问:“啊啦啦,这是怎么了?”
“他病了。”朝仓扶著他,“大婶别瞎担心了,这傢伙家裡可是有家庭医生的。”他不屑地嗤笑了一声。
“哎呀哎呀……”管理员一脸疼爱,“读书太用功了吧?是不是发烧了?”
名濑虚弱地摇了摇头,“没、没关係,”他半靠在朝仓怀裡小声道,“真是麻烦你了,朝仓同学。我其实可以自己走的——”
他其实说的是实话。虽然此时还“带著”钢笔,可他的体力已经恢复了不少,努力一下也是可以自己走的。但朝仓显然不这么认为,强制性地扶著他,甚至在走出图书馆之后还有些颇为不耐烦地,将他背了起来。
“我先说好,你可别想太多了。别忘了晚上我可是要检查的——”朝仓将身上的人托了起来,“你家的车在哪裡。”
“是、是的,晚一点我会拍照给朝仓同学发过去……”名濑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朝仓同学把我背到校门口就可以了。”
“你他妈别这么用力,我脖子要断了,”朝仓咳嗽一声,“没用的傢伙。”
朝仓背著他走在空无一人的校园裡。他的步伐十分稳健,背著名濑也是走得健步如飞,就好像想要赶紧把背上的大麻烦卸下来一样。可与他相反,名濑却一直在心中默默地祈祷著,希望这段路变得更长一些——
他越来越贪心了。
即使朝仓说讨厌他,可他还是完全、完全无法放弃。不如说进一步直观地感受到朝仓彆扭的温柔之后,他更是不愿意放手。怎么可能放弃呢?
“朝仓同学……”他把头埋在朝仓的背上。
“干嘛?”朝仓不耐烦的声音透过来,转换成了轻微的震动。名濑几乎要再一次地因为这温柔的震动而流泪。
“我觉得今天的朝仓同学很温柔……”他贴著朝仓的背说著,更像是偷偷地在亲吻他。“真的很温柔。”
“哈?!”朝仓简直要被他吓死了,“你脑子是不是彻底坏掉了?我,温柔?”他不可置信地又重複了一遍。从出生到现在,他被说得最多的明明是:粗鲁、大大咧咧、没心没肺、我行我素、目中无人。温柔?他?
“说真的,名濑,”朝仓难得一次地变得认真,“你家裡是不是有什么精、精神疾病史?”这个词有点难说,他差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名濑轻轻地笑了起来,“没有。没有哦,朝仓同学。”
如果太喜欢你是一种病症的话,那么我这辈子都没有痊癒的可能了。
第07章 喧哗编
吵吵闹闹的游戏厅裡,朝仓发觉自己的说话声完全被各种机器的音效给盖过去了。他不得不像是大喊一样地对著身旁的同伴说话,对方才勉强能够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币都用光了,上坂你还要不要去买?!”
“不了!老子也没钱了!”上坂叼著烟,狠狠地抽了一口,将剩下的烟头整个按在游戏机上贴著的禁烟标志上。“走吧。”
他是这附近几条街臭名昭著的混混,朝仓之所以会跟他认识,也是因为之前来这家游戏厅时和他一起打过游戏的缘故。两人并算不上很熟,只是偶尔会在这裡打个照面。
对方身上的社会气息太重,尤其是脖子上挂著的粗重金链子与两条张扬的花臂,虽然朝仓自己也是个不良少年,可他仍旧不怎么喜欢像上坂这类型的人——他是喜欢打架,可对打劫学生收保护费、去风俗店找小姐这类的事情并没有兴趣。
走出吵杂烦闷的游戏厅,朝仓看看自己已经在游戏厅裡消磨了一整天,便打算与上坂告别。可他还没开口,对方却忽然亲近地把手搭上了他的肩膀,满是烟味的嘴也凑了过来,咧开嘴:
“你小子最近在做什么?好久都没看到你了——”
老实说朝仓想把他那张臭嘴一巴掌扇开,可他只是微微别开了头。
“没什么,在打工。”其实还有个他很不想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的原因——他的休息时间逐渐地被名濑那傢伙给占满了,无论是心血来潮想玩弄他、亦或是对方在知道他家位址之后总不要脸地主动过来,事实就是在私人时间裡他也总能看到那傢伙。
“哦,是吗?”上坂笑了笑,抓著他的肩膀晃了晃,“我怎么听说你最近好像交了个新朋友?”
“哈?”朝仓心裡一跳,面上则夸张地挑起眉来,“我怎么不知道我交了朋友。”
“喏,那个一看就很有钱的傢伙,不是正在等你吗?”上坂轻佻地笑了起来,揽著朝仓往某个方向指了过去。
他手指的方向正是前方的十字路口,朝仓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定睛一看,他手指指著的人,正是一身学生制服的名濑。也不知道他在那裡站了多久,直到发现朝仓注意到他,他这才推了推眼镜,对著朝仓露出笑容。
妈的。他突然才想起来,早上名濑似乎给他发了消息说要过来。那时候时间尚早,被吵醒美梦的朝仓迷糊地看了一眼,骂骂咧咧地又睡著了,之后就再也没想起过这回事。
要坏事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他便听到上坂不怀好意的声音,“朝仓,你这就不够意思了,明明钓到一条大鱼,怎么不和朋友们分?享?分?享?”
这还真是从天而降的厄运,朝仓都不知道该不该嘲笑一下还完全不知情的名濑了。他装作不屑地转回头,啧了一声:“你说那傢伙?呵呵,他可没什么钱,不过是个成绩好的废物罢了。”只希望这样能够蒙混过关了。
“哦?”上坂收回笑容,握著他肩膀的手一下子抓紧了他,那力度又凶又狠,抓得朝仓肩膀生疼。“可大岛明明告诉我,他可是亲眼看著那傢伙从私家车上下来的。你该不是想骗我吧?”
朝仓冷淡地抿住嘴。他还能强装镇定,可心裡早就慌了神。
他不怕上坂,更不怕和他打起来。可那边还有一个笨蛋毫无知觉地站在那裡——他一点、一点都不想亏欠他。从来都只有别人欠他的,他绝对、绝对不想亏欠任何人。
“去,把他叫过来。”上坂推了他一把,“乖乖交钱就让你们走。”
朝仓脚下顿了顿,在上坂不耐烦的催促声中,他慢慢地向著名濑走过去。
“朝仓同学,”名濑看到他走过来时一脸的开心,“现在先回家吗?还是先去买点东西。”他向著四周看了看,忽然低声道:“我都准备好了,今晚朝仓同学想做什么都可以。”
妈的。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朝仓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语气不善,“多馀。我有说同意你过来了吗?”他一面装出凶恶的样子,一面暗中观察著四周,果然,上坂的那几个小弟已经出现在了人群之中。“赶紧给我滚回家去。”
“可、可是朝仓同学之前也都没有拒绝我啊——”名濑仍旧坚持著自己,“怎么了吗?如果不开心的话,朝仓同学也可以试著和我倾诉,我一定会努力帮你解决任何事情的。”
真烦,他都忘了这个人有时候固执又白目,根本听不懂别人说的话。他深呼吸一口气,压住心裡的火气与不安,“那就把手机给我拿出来。”
“啊?好的。”名濑有些不知所措地拿出手机。
“打电话给你家司机,赶紧叫他过来接你。”朝仓转头一看,不远处站在人群裡、他还依稀记得叫做金田的傢伙朝著他流裡流气地吹了声口哨。
看出他的坚持,名濑只好垂头丧气地打起了电话,一边与电话那头的人说著,一边拿有些可怜的目光看著朝仓,期望他能够回心转意。可心意已决的朝仓盯著他打完电话,突然就将他整个人推了出去。
“给我跑!”
名濑一时不察,被他推个正著,稳住身体之后再一看,朝仓已经和旁边突然冲出来的一个混混打了起来。
“跑啊!你是白痴吗?!赶紧给我跑——”
弯下腰躲过来势汹汹的一拳,朝仓一边出拳,一边还得分出神对著愣在原地的名濑大吼起来。他只希望这个蠢货能够赶紧跑掉,免得待会人一多起来,他就得被揍又被劫。
“好啊朝仓,你这臭小子竟敢不听我的命令,”上坂也冲了过来,“敬酒不吃吃罚酒,大岛你去把那边的大鱼给我捉回来,剩下的人给我打!”
一时间街上突然一片混乱,不知从哪冲出来四五个混混全都加入了战局裡,围著最中心的朝仓上去就是一顿乱拳乱脚。被这么多人围殴,即使朝仓再怎么厉害,他也不可能防住所有人的拳头,一时中了好几拳,被打的部位一下就火辣辣地疼了起来。
疼痛反而激起了他的凶性,他咬著牙,不再一味防御,而是像一头饿狼一般扑上前去用力挥拳,他这种不怕死的攻击方式反而让几个混混都有些心生畏惧,一心躲著发狂的朝仓,不太敢上前去与他接招。
那个蠢货……应该跑掉了吧?心裡如此想著的朝仓将身旁的一个混混踹倒,紧接著便听到了一个对他而言完全就像是噩梦的声音。
“朝仓同学!我来帮你了!”
是名濑。朝仓简直要被他气死,怎么会有这么自作主张、完全听不懂人话的傢伙?!他真的是那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
耳旁忽然传来呼呼的风声,朝仓只来得及侧过头躲过那凶猛有力的一拳,却没能躲过另一个人在他背后的偷袭——好在下一秒,那个出阴招的人就被赶过来的名濑一脚踹开了。
他气喘吁吁地赶到朝仓身边,与他背对背地站著,还不忘推一下快要掉下来的眼镜。“朝仓同学,我说过我可以帮上你,不会拖你后腿的!”
在朝仓冲上去与混混们搏斗时,旁边也冲来一个目的是他的混混。学过柔术的名濑心急著要去帮朝仓,原本不想与他纠缠,可对方实在太过缠人,他只好三两下把人制服在地,脱下外套捆住那个混混的手,这才赶到朝仓身边。
“白痴,我才不需要你的帮忙。”因为激烈的打抖,朝仓的胸膛上下起伏著,他恶狠狠地瞪著慢慢缩小包围圈的混混们,“待会我拖住他们你赶紧给我逃跑,听到了吗?!”
“不好!”这是名濑第一次鼓起勇气拒绝他。他的声音之中带著难得的怒气,一向对朝仓百依百顺的名濑,这时候也生起气来。“怎么可以撇开我?明明只靠朝仓同学一个人是不行的……”
他的话语淹没在混混的一声惨叫裡,名濑收回主动出击的拳头,大声对著朝仓说道:“朝仓同学,不要再逞强了!”
“要打就打,别那么多废话!”朝仓将心中的愤怒全都化成拳脚,狠狠地发洩在每一个朝他冲上来的混混身上。
他凭什么这么自以为是,他凭什么说自己一个人不行?
明明这么多年以来——他都是一个人活过来的。不依靠任何人,也不去期待任何人,因为自己就够了。他自己就可以做到任何事情,他自己一个人生活也完全没有问题。
可恶,可恶,可恶!
他发疯一样地抓住已经面露惧意的上坂,狠狠地朝他的腹部上揍了一拳又一拳,“名濑司,我真的很讨厌你!”
“那你就讨厌我吧——”名濑大声地回应他,俐落地一个迴旋踢将一个想要衝上来解救老大的混混踢飞了。
不喜欢也好讨厌也好,至少这样,他还能在朝仓的心裡佔据一个地位。
名濑的柔术确实学得不错,而朝仓疯狂似的力度也让人心生畏惧,两人合起力来竟然也抵挡住了混混们的群殴,成功地给他们身上增添了不少淤青伤口,一时间不再有人敢上前,只是扶著受伤最重的上坂面露怯意。
“妈的——朝仓,你还想不想混了?”上坂咳嗽著,他脸上多了几块淤青。“从明天开始,我见你一次就打你一次!”
“那你就儘管试试吧。”朝仓丝毫不畏惧他的威胁,“我已经看不爽你很久了,你这个口臭家裡蹲废物!”
“你——!”上坂被他气得狂咳不止,而他身边的名濑却被朝仓这仿佛小学生的幼稚坏话似的语言给逗笑了。他正要说些什么,却忽然提前预感到了什么似的回过神来挡在朝仓身后——
一把小刀深深地刺入了他的手臂之中,握著刀的,是刚刚被他绑在一旁的大岛。他不知何时挣脱了手裡的禁锢,一直躲在旁边,趁著他们不备便冲了上来。
血液滴答滴答地落下,朝仓意识到了什么转过身来,便看到名濑捂著手上的伤口面露痛苦,他白皙的手指根本握不住那些不停流出的鲜血,一下子就染红了他的白色衬衫。
“你他妈,为什么要挡啊?!”朝仓大吼一声,一个上前就将大岛手上的刀给打飞了。他双目充血,体内的力量仿佛无穷无尽似的一把揪住慌神想要逃跑的大岛,将他整个人按倒在地骑身而上,手掌抓著他的头使劲地砸到地上。
他仿佛疯了一样地不停重複著手裡的动作,即使大岛已经痛哭流涕地求饶,他也完全不肯停下来。
直到那只流血的手臂横抱在他的腰上。
“朝仓同学——”是名濑抱住了他,“不要打了,这样下去会有大麻烦的。”因为失血,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仿佛是每次被他过分玩弄时才有的音量。他手臂的血涌出来,也沾到了朝仓的衣服上。
不知何时,混混们已经全都逃走了,只剩下半死不活的大岛,还有他和名濑。
“你这个……”朝仓脱力一般地停下了手。
他好累,他什么也骂不出来了。
*
虽然在商店街上的闹事差点惊动了员警,但好在名濑的司机及时赶到,把狼狈的两人一起载走了。不肯跟名濑回家的朝仓坚持要去自己家,而明明需要包扎伤口的名濑却也坚持要和他一起回去。
从来都无法争辩过他的朝仓,只好把这个受伤的人一起带了回去。
“我真的没见过你这样的人。”他嫌弃至极地拿来一把剪刀,将黏在他伤口周围肌肤上的衣服剪开,露出那条几乎有十釐米长的伤口。“我先给你消毒,你忍著点痛。”
名濑嘴唇苍白,脸颊却不正常的泛红,他轻轻点头,目不转睛地看著朝仓轻柔而细緻的动作。“朝仓同学……你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么熟练地包扎伤口呢?
朝仓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转而又低下头,用沾了酒精的棉花球轻轻擦著他的伤口。棉花球刚一沾上狰狞的创口,名濑便忍不住全身一颤,朝仓啧了一声,“知道痛还挡在我前面?”
“我当时什么也没想。”名濑忍著痛,“应该是下意识地觉得想要保护朝仓同学吧。一定、一定不能让你受伤。”
朝仓动作一顿,“所以宁可自己受伤也不顾吗?”名濑刚要回答,便听他冷冷地补充了一句:
“愚蠢至极。”
被酒精清理过后的可怖伤口边缘翻起泛白,看著就渗人极了。朝仓拿起绷带,一圈一圈地缠了上去,“不能沾水,不要剧烈运动,吃的东西也要注意,我懒得说是哪些你自己回去查吧。”知道白色的绷带完全包住了那条长长的伤口,他这才细緻地在上面打了个看不出来的结。
“或者你不信我的话,也可以请你的家庭医生来重新包扎一次。”朝仓把医药箱收起来,站起放到房间的角落裡,“好了,该滚哪裡就滚哪裡去,别在我面前碍眼了。”
“不要——”名濑抿著嘴。“我不走。我要留在朝仓同学家裡。”
“你搞什么?”朝仓烦躁地站在窗边,现在的他一眼都不想看到名濑。“听不懂人话吗?那我就重複一遍,滚开,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名濑不甘心地站起身来,走到他身后试图抱住他——被朝仓躲开了。他眉间的纠结显而易见,眼中的焦躁更是凝成如利刃一般的目光,直直地刺向名濑。
“随你吧。”他放弃一般地坐下来,突然把上身的衣服脱掉了。他很少在名濑面前露出身体——大多数时候都是名濑被要求一丝不挂,而他最多只解开裤子。
可就是第一次他完整地把赤裸的上半身露出来,却让名濑吃惊地张大了嘴。
他的背后满是陈旧凸起的伤疤,看起来既有被抽打过的痕迹,也有一些像是刀子留下的划痕,还有一些细密的看不出是什么导致的小创口,遍佈在朝仓整个背后。而今天的那场打斗,也在他身上留下了不少淤青,青青紫紫地,看起来既吓人,又可怕。
——朝仓究竟经历过什么?
这是一直以来名濑都在追求寻问、试图得到答案的问题。可事到如今,在看过那些陈年的疤痕之后,名濑却再也不想追问了。
“可怕吗?觉得可怕就离我远点。”朝仓盘腿坐在地上,他原本是想等名濑走了之后再自己处理伤口,可对方的执著纠缠,已经疲倦得达到极限的他也无力去应付。
这是他长大之后第一次将这些伤痕露在外人面前——以前,很早以前,在他不小心露出那些伤口时,周围的所谓朋友们却都大叫著可怕而跑开了,从此再也没有人敢和他玩耍。
如果能把名濑吓走,那也是它们唯一能做的一桩好事了。
半天没有听到名濑的话,朝仓甚至以为他被吓晕过去,正想回过头去看看情况,可下一秒,他的背后却忽然抵上了一个什么东西。
“嘶——”他被撞得吃痛地从牙齿间发出嘶声。“你他妈在做什么?”
“对、对不起,朝仓同学。”那是名濑颤抖的声音。“我,我很抱歉……为我一直以来的追问和逼迫。”他的额头抵在朝仓的背上,像是赎罪一般地,跪坐在他身后。
他揪紧了放在膝上的双手,双眼一闭,眼泪便扑簌扑簌地掉了下来。
“……你哭个什么劲?”即使他使劲压住自己的哭声,可不停加大的呼吸声与颤抖,却仍让朝仓清楚地知道他正在啜泣——就因为看到了自己的伤口?
“我、我很难过。朝仓同学,我真的很难过——”他擦拭著自己不断涌出的眼泪,可那些眼泪却像是无法关下的水龙头,越是用手去擦,便流出越多,“我很后悔为什么没有早一点遇到朝仓同学。”
“后悔没有更早当上我的玩物吗?”朝仓心情糟透了,可比起单纯的烦躁怒意,他却完全搞不懂为什么自己的心也随著身后之人的啜泣声而揪成一团。
“后悔——后悔没有更早的挺身而出、保护你。”名濑小心翼翼地伸手摸到他背上其中的一个伤疤,手指颤抖得几乎让他分不清自己究竟有没有触碰到那个创口,“在第一次遇到朝仓同学,第一次被朝仓同学拯救了之后,我就在心裡发誓一定要努力,努力变成可以保护你的那个人——而不是像那样被揍得惨兮兮的却毫无反手之力,只能等著朝仓同学为我挡下拳脚。”
“你知道吗?朝仓同学……”他勉强地笑了一声,却因为啜泣而变得支离破碎,“今天能够为你挡刀,我心裡实在太高兴了。因为我觉得我终于成为了那个能够配得上你的人,可以站在你身边保护你,所以今天即使你再怎么不高兴,我都不想就这样离开——我太贪心了,即使只有一线机会,我都想要努力地抓住。”
“可是……”他像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地大哭出声,“可是我发现自己错了,我没办法……我做不到,即使我再怎么学习柔术,再怎么努力,也没办法做到自己的承诺——我好不甘心,为什么我没有早一点遇到朝仓同学?为什么,为什么在我终于有了能保护你的力量的时候,却发现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在我没办法赶去的时候,朝仓同学就已经受到伤害了。”
“我好没用,我什么都做不到……可是我却还是不甘心——即使发现自己根本配不上朝仓同学,却也完全不想放弃——”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朝仓同学……你可以原谅我吗?原谅这样没用的我……原谅即使没用还是想赖在你身边的我……”
额头忽然一凉,他抵著的那个人往前坐了一些,名濑先是一愣,在意识到那很可能是一个拒绝之后,他再也掩盖不住自己的伤心难过,忍不住用手臂挡在自己流泪的双眼前,放声大哭。
“朝、朝仓同学——对不起,对不——”
他的第二句道歉还没说完,便被紧紧地搂进了怀裡。
“哭得这么大声,脸也哭得这么丑,”朝仓用力地抱著他颤抖的身子,嘴裡却依旧挑剔地嫌弃著,“我真的再也没见过像你这么笨的人了。”
“朝仓同学——”名濑崩溃一般地回抱住他,“不要丢掉我……”
怎么可能丢得掉呢?
再怎么讽刺的言语,再怎么恶劣的玩弄;即使是完全丢掉自尊与羞耻心,即使是面对一个不慎就会酿出大祸的危险,即使是亲眼目睹他不堪的过去——这个人,从来都没有选择放弃离开,而是牛皮糖一样的、像现在一样地,只会没用地哭泣著让他不要丢掉自己。
朝仓紧紧地抱著怀裡大哭著的这个人,轻声道:
“既然你这么说了——”
他再也不想一个人了。
“如果你敢擅自跑掉,那我就是打断你的腿,也要把你捆在我的脚下——你哪裡都别想去。”
他再也不想一个人了。
“是、是的!”怀裡的人的反应比他还要激烈许多,简直像是要把自己与他永远镶嵌在一起似的更用力地抱住他,“绑住我吧,给我戴上链子吧,让我哪裡都去不了,永远地待在你身边吧——”
“下手重点。”朝仓懒洋洋地横躺在榻榻米上,双手枕在脑后。他腹部上有一块已经变为紫色、拳头大小的淤青,此时正被沾了碘酒的棉花球轻轻擦拭著。“你怕什么,我又不怕痛。”
正在给他上药的是哭得眼睛都肿了、鼻子也红通通的名濑。他委屈地看了朝仓一眼,“可是我担心加重朝仓同学的伤势。”
朝仓不屑地嗤笑一声,“就你那点力度也能加重伤势?别囉囉嗦嗦的,这种伤口不用力搓就好不了,这可是经验之谈。”他正要得意洋洋地讲起自己曾经的英勇战史,却发现面前的人鼻子一抽,似乎又有开始落泪的趋势。他立即头疼地大叫一声:
“你给我停。”他危险地瞪了一眼名濑,“再哭我就把你丢出去。”
也不知道他到底哪来那么多眼泪,之前抱著他哭了将近三小时,明明自己的嗓子都哑了眼泪还滴滴答答地流个不停。他现在真是一看到名濑要哭就全身发麻,头都要炸了。
“是、是……我知道了朝仓同学。”名濑使劲地抽了抽鼻子,“那我就用力了,你忍耐一下。”
朝仓刚要应,腹部上却忽然传来一阵大力,差点把他搓得器官都要移位。他痛得大叫一声,“妈的,你这个人是有病啊?!我都快被你谋杀了!”
名濑吓得收回了手,满脸慌张地开始给他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会好好学习的,请朝仓同学再给我一次机会……”
在他的百般请求之下,骂骂咧咧的朝仓总算大发慈悲地再给了他第二次机会。这一次总算好了许久,适中的力度揉得朝仓眼皮发重,昏昏欲睡。
“乖孩子——”他打了个哈欠,含糊不清地夸奖了一句。被他称讚的名濑眼神一亮,却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推了推眼镜,小声开口道:“朝仓同学。”
“嗯?”他还真是有点困了,白天在游戏厅鬼混了一整天,傍晚又和那么多混混打了一架,回到家裡还被面前这个大麻烦烦了一晚上。朝仓可不是超人。
“我之前来的时候说过,我已经准备好了。”他暗示似的把揉著淤青的手下移了一点,这还是名濑第一次这样暗示他,脸就不由得烧得更红,“如果朝仓同学需要——”
“你想都别想。”瞬间清醒的朝仓按住他别有用意的手,瞪了他一眼。“今天我什么也不会做。”
“啊?”名濑看起来很是失望。
他在想什么一向都放在脸上,朝仓简直头疼死了——这个人究竟在想什么,两个伤患,他就算是超人也没办法在这种情况下有心思去做那档子事吧?!
“不好意思,现在的会长大人太丑了,我一点兴趣都没有。”他忍不住用上了冷嘲热讽,将名濑说得脸一阵又青又白,一脸悔恨,“你怎么那么淫荡啊,名濑司?一天不被男人玩弄就不爽吗?”
“不、不是,”名濑难得回嘴,在朝仓的瞪视下,他十分坚持地说完了自己想说的话,“是一天不被朝仓同学玩弄,我就没办法满足。”
靠。
这种直球,名濑最擅长了——可他从来没有哪一次是接得住的。
心情再次糟糕透顶的朝仓冷笑一声,“抱歉,会长大人,我觉得你还是做梦更快一点。”他气呼呼地闭上眼睛,心裡却已经冒出了好几个玩弄名濑的主意。
很好,很好。那就看看明天,淫荡的会长大人是怎么被他玩弄得哭泣求饶吧。
第08章 デート编
即使不需要转头去看,他也知道身边的人心情极好。想都不用想那张蠢脸上一定挂著让他十分火大的愚蠢笑容。
在第三次名濑忍不住偷偷看他时,朝仓猛地站住了脚,转过头瞪了他一眼。
“再蠢了吧唧地偷笑现在你就给我滚回家去。”他不耐烦地打量著面前的名濑。“或者我回家去,你自己一个人爱上哪就上哪去。”
“不行,”事到如今,名濑已经不会轻易地被他的怒容吓到了。他微笑著看著朝仓,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因为朝仓同学昨天就答应我了。”
趁著四下没人注意到他们,他大著胆子握住朝仓垂在身侧的手——对方只是面色不虞地瞥了他一眼,并没有立即将他的手甩开。名濑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大了,他脸颊微红,盯著朝仓的脸小声问道:“我们这是在约会吧,朝仓同学?”
“我觉得你好像误会了。”朝仓嗤笑一声,被握著的手突然翻转回握住名濑的手腕,将他用力地扯进了自己怀裡。别误会,他可并不是想要拥抱这个总是搞不清楚状态的会长大人,而是把手从他的双腿之间伸了进去,摸索著探入裤裆之间的破口。
“明明是淫荡的名濑会长想要玩更刺激的游戏,我才会勉为其难地答应和你出来,”他高傲地抬起下巴,轻蔑地看著神情明显变得紧张、脸却羞得赤红的名濑,“这可不是什么约会哦?”
他警告似的用手指掐了一下名濑大腿内侧的嫩肉,随即便把手收了回来。
“啧,你自己看看——”朝仓像是发现了什么,恶劣地亮出尖齿笑了起来。他将刚刚伸进名濑腿间的手举到他的面前,有些湿润的拇指、食指与中指暧昧地摩擦著,又轻轻分开,一丝银线随著他的动作被扯开来。“穿著破裆的裤子在街上走就让你这么兴奋吗?”
他缓缓凑近名濑耳边,轻声笑駡一句:“变态。”
“朝、朝仓同学……”被他说得满脸羞红、双眼甚至有些湿润的名濑哀求似的叫了他一声。
朝仓挑眉看他,本以为名濑终于捡回了被他丢弃已久的羞耻心,可下一秒,对方却握著他的手将那几根手指含入嘴中,灵巧的舌头在指缝间如淫蛇一般穿梭舔舐。他一边舔,还一边看著朝仓,眼中的勾引之意实在让他无法忽视。
“妈的。”心猛地一跳,朝仓按住他的脸,黑著脸把自己的手指拔了出来。“大街上不要做这种事。”
丢下这句话,他便大步走开了,仿佛气到了一样脚底生风。名濑急忙赶了上去,二话不说地握住了这个金髮不良少年的手——这一次,他仍然被没有甩开。
难得地能把朝仓约出来,名濑可是下了大功夫。上一周的每个夜晚回忆起来都是令他脸红心跳的场景,好在他早已习惯于朝仓恶劣的玩弄,这具淫荡得毫无底线的身体仿佛就是为他而生一般,即使对方再用出多少手段他也能全盘接受。
名濑信奉著努力就一定会有回报。看看,手裡牵著的那个一脸不高兴的人,不正是他努力的证明吗?
两人拉著手慢慢走在人来人往的商店街上。离开校园,两人穿的都是私服。
朝仓的牛仔裤破到几乎夸张的程度,与上半身不好好系扣子的衬衫相得益彰,透出他强烈的个性。而名濑的学生装就太过正经无趣了,简直和他的制服没什么区别。
他们一个张扬的金髮,一个内敛的黑髮,一个吊儿郎当自由不羁,一个端正认真规规矩矩,怎么看都不像是会玩在一起的人。这样的组合让与他们擦肩而过的路人都不禁侧目回头,可看到两人拉著的手与名濑眉目间平和的笑意,却又不得不在心中感歎这两个少年的关係真好。
相比于名濑从早上开始就停不下来的高兴,朝仓这一路上可是一直都在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答应和他一起出来。
像这样漫无目的閒逛对他而言实在是无聊至极,还不如去打工或是在游戏厅裡消磨时间。可自打他默认了名濑的接近之后,对方似乎完全对著他敞开了本性,就像是擅自粘在鞋底的口香糖,怎么甩也甩不掉。
就好像今早,他偷偷地故意把名濑的裤子剪了一个口子,试图以此拒绝与他一起出门。可明明裤子就破了个口子,名濑却仍然固执地要他履行“约定”,实在是顽固得让他束手无措。
名濑也没说两人究竟要去哪裡,仿佛只是像这样普通地拉著手,在街上毫无目的地漫步,就已经极大地让他得到满足。
走了将近十分钟朝仓已经受不了了,他正要提议要不要去游戏厅玩会儿,耳边却忽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女声,肩膀上也搭上了一隻做著夸张美甲的细手。
“哟,这不是朝仓吗?”来者大大咧咧地抓住他的肩膀,“好久不见,最近怎样?”
朝仓转过头来,正对上一个上身黑背心下身超短热裤、典型辣妹装扮的女人,她黏著至少两幅假睫毛,见朝仓转过头来,便嘟起嘴要揽上他的脖子。
“给我停下!”朝仓一脸受不了地将她推开,“真由子,你这女人怎么还是这么轻浮?”
“讨厌,你要弄坏人家的妆啦!”真由子不满地嘟起嘴,“谁让你最近都不来找我,我好久都没有SEX过了~”
今天究竟是什么日子,身边拉著个麻烦就算了,好巧不巧又遇到另一个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麻烦的熟人。朝仓头疼地拍拍脑袋,还没说话,便听到身边的名濑与面前的真由子同时开口问道:
“朝仓同学,请问这位小姐是谁?”
“朝仓,这无趣的傢伙是谁啊?”
干。朝仓的脑海中浮现出修罗场三个大字。两人都盯著他,真由子的眼裡更多的是好奇,而名濑那傢伙——开玩笑吧,刚刚还在傻笑的傢伙怎么突然变得那么冷淡,眼神裡藏著的敌意连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你瞪我干什么?!”连朝仓都发觉了,天生就有女性特质第六感的真由子更是一下子就发觉了,她先是不高兴地瞪了回去,可不一会儿便发现了什么端倪,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眼神开始在朝仓与名濑两人的身上转来转去。
“朝仓,不是吧?”她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手指点到朝仓的胸口,“原来你还有这方面的倾向啊?”
她的手指才戳了朝仓两下,便被另一个人冷冷地拍开了。
“小姐,请你自重。”
够了,够了够了!简直是风评被害。
莫名其妙就陷入诡异修罗场的朝仓实在是忍受不了这种诡异的气氛,他先是瞪了一眼名濑警告他安分点,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过头与真由子道:
“行了,我们还有事,具体的下次见到你再和你说。先走了——”
随即他便扯著名濑的手,在真由子不满的呼唤声中落荒而逃。
妈的,他这才想起来这附近的商店街经常会晃著一些太妹与不良——不好意思地说,那些基本都是他的熟人。再这样走下去实在太危险了,朝仓一点都不想经历第二次这么尴尬的场景,走了不久抬头看到一家包厢制的KTV,便抓著名濑走进去。
一直到开好房间,朝仓这才鬆了口气,转头去问坐在旁边的名濑需不需要点一些食物饮料。
从刚刚开始名濑就再也没有出过声,直到朝仓和他搭话,他才一声不吭地摇摇头,抬起头来默默地盯著朝仓。
他的眼神在光线不好的包厢裡显得有些可怕,朝仓被他盯得身上发凉,又觉得莫名其妙,装出凶狠表情也瞪了回去:“你盯著我看什么?”
“朝仓同学……”名濑幽幽地开口,“刚刚那女人是谁?”
他这才注意到一向很有礼貌、用词从不忘敬语的名濑,在此时居然用了「那女人」来形容真由子。朝仓啧了一声,边翻开桌上的菜单,边道:“那傢伙就是个轻浮的太妹,脑子和你一样有病,你不用理她。”
“你要吃东西吗?不吃我就不点了。”没看到有想吃的东西,朝仓把那份功能表往名濑面前一推,“自己看。”
他放在菜单上的手被名濑按住了。
“朝仓同学和她做过爱吗?”名濑的声音很小,可却异常地执著。朝仓就是再迟钝也听出他话中的不高兴,顿时就不爽起来。
搞什么啊?弄得好像他做了什么对不起名濑的事情一样,这种口气?
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火,朝仓冷笑一声:“是啊,她原来就是我的炮友,那又怎样?”他冷淡地抽回被名濑按住的手,“我们做没做过、做了几次、做得爽不爽,又关会长大人什么事呢?”
他的冰冷语气十分刺人,名濑受伤似的颤抖了一下,可却不依不饶地追问:“那、朝仓同学现在还和她有联繫吗?”
莫名其妙,这幅样子简直就像追问丈夫是否出轨的怨妇,太难看了。自由惯了,朝仓最讨厌的就是像这样被人管束。即使他对名濑的印象改观,可这也并不说明对方有可以过问他私生活的资格。
“有,怎么没有?”朝仓恶劣地笑了起来,“上周,上上周,你不在的时候我都和她去宾馆了。哦,还有她家裡——”他知道名濑一直耿耿于怀自己不愿意去他家裡这件事,此时提起来,就是他故意的。“刚刚你不也听到了吗?我当著你的面,约她呢——”
“我不相信!”名濑被他的话刺激得大叫一声,捂著耳朵使劲地摇头,“一定是骗我的,朝仓同学一定是骗我的——”
好像一下子把话说得太过了,朝仓看著他过于激动的样子,突然开始有些担心这个人会不会突然又开始大哭。那就太可怕了。
出乎意料的是,陷入混乱的名濑只是混乱了一小会儿,忽然就停下了发疯似的自言自语,转而凑近朝仓,向著他的下身伸出手来。
“喂,你要干什么?”朝仓挡住他的手,而名濑却又不依不饶地探出另一隻手,颇为强硬地要解开他的裤链。
“朝仓同学真的很恶劣……”名濑的声音有些颤抖,“明明知道我最讨厌的、最害怕的,就是朝仓同学被别人抢走这件事——”
糟糕,听起来好像带著哭腔,不会真的又来吧?朝仓忽然觉得自己捅了大篓子,出于微妙的畏惧心,他不得不鬆开了钳制著名濑的手,一旦得到自由,对方一下子便迅速地解开了他的裤链。
“你这傢伙——”朝仓崩溃似的捂住脸,“我有说过我是好人吗?”
“没有。朝仓同学一直都很坦率。”名濑的回答迅速又坚定,双手小心翼翼地扒下他的内裤,将他的阴茎握了出来。他上半身靠在朝仓的怀裡,低著头盯著手中的深色阴茎,专心致志地抚慰著它,使它从沉睡状态慢慢苏醒。
“朝仓同学兴奋起来了。”名濑有些欣喜地说道,他看了一眼仍然捂著脸不愿意看他的朝仓,俯下身去,慢慢地将完全勃起的阴茎含进嘴裡。
“只有我……能让朝仓同学兴奋起来的只有我才对——”他熟练地舔弄著阴茎顶端上的小口,一边带著些得意,一边含糊不清地说著什么,“熟悉朝仓同学兴奋点的是我才对,能让朝仓同学满足的只有我才对——绝对不会把朝仓同学让给别人……即使她是朝仓同学以前的炮友,那也已经是过去了。”
他使劲地收缩了口腔,嘴裡的阴茎受到刺激似的一颤,即使只是含著它,名濑都可以感受到柱身血管之下,仿佛心跳一般的激动跳动。
“朝、朝仓同学的现在、未来……只会有我一个人。”
如果朝仓此时低下头,他一定会发现总是在他面前温顺得如同被驯服一般的名濑,此时的神色执著痴迷到可怕的程度。可他只是不停地喘息著,任由名濑用唇舌抚慰他的阴茎,直到完完全全地达到高潮,将浓厚的精液全都射进了名濑的嘴巴裡。
是我的。
他听到名濑模糊不清的声音,心中的怒火终于在此时升到了最大值。朝仓冷冷地睁开眼睛,面前是凑近的名濑的脸,他正微微张著嘴,像以往每一次被他检查时一样,向著他展示被射进嘴裡的精液,示意自己有好好地完成任务。那些精液实在是过于多了,名濑的嘴每回都无法完全装下,正不停地从他嘴角溢出。
明明就是只能等著被他玩弄的淫荡货色,也有资格对他的归属指手画脚?
“你最近,”朝仓捏住他的下巴,晦暗不明的眼神裡唯有怒火,“真的太得意忘形了。”
名濑的喉结滚动一下,咕咚一声把嘴裡满满的精液吞下了。他顺从地抬起被朝仓紧紧捏住的下巴,眼镜背后的眼神却毫不认输,痴缠地死死盯著朝仓。他轻轻露出一个略带得意、却又充满暗示性的笑容。
“谁让朝仓同学这么温柔呢?”他轻声道,“明知道我是个贪心、不知满足的人,却仍然允许了我的靠近——”他伸出舌头,色情地舔了一下朝仓捏在他下巴的手指,“朝仓同学,惩罚我吧。惩罚这个既淫荡、又不知羞耻、还贪心得让你心生厌烦的我吧——”
妈的。
这个人真的知道他们现在在哪裡吗?
朝仓猛地把手插入他微张的嘴唇之中,拇指垫在舌下而食指则压在他的舌根上,这样一来名濑便只能无助地大张著嘴,被挟持住的舌头如喘气的狗一般在空气中微微发颤。
他的口腔内满是不停分泌出来的口水,不一会便将朝仓的手指弄得湿漉漉的,多馀的也全都顺著嘴角流了出去,与刚刚的精液混合在了一起。
“有时候我真的想把你这条舌头给拔了,”朝仓看著呼吸困难得双目泛红,嗓子裡也不停发出痛苦喘息的名濑,“让会长大人再也说不出话来。”
名濑作为学生会长的口才他领教得不是一点半点。可最令他生气的,既不是名濑一贯的自说自话,也不是他令人头疼的哭泣声,更不是像他今天这样理直气壮的嫉妒与「佔有欲」,而是他时不时地、就会说出一句仿佛正中红心、直直射进他心裡的那种花言巧语。
就好像他真的输了一样。
虽然嘴上总是说著被名濑打败了,可实际上朝仓却是个即使被揍到说不出话也逞强著拒绝求饶的倔强的人。他怎么会愿意承认自己真的被名濑打败了?
好像想说什么的名濑只能徒劳地发出“哈、哈”的喘息声,他整张脸都已经被泪水、汗水与口水弄得湿透狼狈,看起来惨兮兮的。朝仓在他彻底窒息之前放开了手,转而用那只沾满名濑口水的手伸向了点歌机器。
“这么会说话的话,那来唱首歌吧?”
他转过头,朝正大声咳嗽的名濑露出一个假笑。
狭小的包厢裡,几乎无法容纳得下一个横躺著的人,U字型的沙发几乎佔据了整个空间,而中间更是还被一张横桌所佔据。即使是只是来单纯唱歌的普通人也会觉得过于狭窄,更别提要做些坏事的朝仓与名濑了。
“唱啊,会长大人,我正等著听呢。”朝仓一手拿著话筒,盯著电视萤幕上不停跳过歌词字幕,不耐烦地催促道。
“知、知道了,朝仓同学。”名濑深深呼吸几口,手裡握紧了话筒,可每当他想跟上节奏唱出歌词时,身下的炙热物体便会让他忍不住地发出呻吟,根本不能唱出完整的歌词。
他背对坐在朝仓怀裡,双腿大大地朝前打开。朝仓从刚刚起就没有拉上裤链,被他柔软的臀瓣摩擦得再次勃起的粗长阴茎此时正从他裤子上的那个破口插了进来,不怀好意地蹭著他的臀缝。每当他想要开口,朝仓便会抖著膝盖,打断他的动作。
即使并没有真正的插入,名濑敏感的身体却也无法经受住这样恶意的挑拨。
他能感受到自己身后的那个小洞正在饥渴地张张合合——正如朝仓所言,他这幅淫荡的身体,一天得不到朝仓的插入便一整天都会淫荡地流著水,无法满足。
“快点唱。”朝仓不耐烦地把手从后往前伸进他的衣服裡,准确地摸到了他的乳头。
名濑浑身一抖,嘴裡更是唱不出任何歌词了。
“好色啊会长大人,”朝仓搓著他翘起的乳尖,“这裡也这么硬了,”他轻轻在朝仓耳边笑了一声,“是不是待会也会像你下面的淫穴一样,流出水来?”
“朝、朝仓同学……”名濑难耐地喘了一声,胸前那只手作弄得他几乎要把肩膀缩在一起,“求求你,求求你直接插进来——”
他已经受不了了。
“不要。”朝仓用力弹了一下他的乳尖,感受到怀裡的人吃痛地打了个抖。“啊,到我的歌了。会长大人可真是没用,”他抢走名濑手裡的话筒,“既然你不唱,那我就不客气了。我们穷人可是很珍惜在KTV裡的一分一秒的。”
顺著他的话,全身都在打抖的名濑也不由得往面前的萤幕上看过去。即使他正饱受情欲煎熬,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可他也还是很好奇朝仓会在KTV裡点什么歌。
毕竟朝仓这个人,太习惯于沉默了——看似对待任何事物都漫不经心,喜恶分明,可在某些事情上,如果不去仔细观察,他根本就猜不透朝仓心底的想法。
那是一首令名濑很意外的歌曲。从外表看来,他本以为像朝仓这样的人会更喜欢诸如重金属摇滚的音乐,可没想到他点的歌曲却是这样一首温柔的曲子。
“朝仓同学……”这几乎是完全证明了他对于朝仓的猜想,再联想到之前在图书馆时,朝仓对他说的看些看似无意的话——名濑愣愣地看著萤幕,直到朝仓开始低声地唱了起来。
非要评价的话,他的音色普通得一听就忘,也缺乏任何高超的技巧。可在名濑的耳朵裡,朝仓的声音充满了动情的温柔——不再是他平日裡习惯性的恶劣了,也不再是他用于自我保护所装出的凶恶了,仿佛厚重的贝壳终于缓缓打开,露出了再柔软不过的内部。
那颗熠熠生辉的珍珠就是他一直小心翼翼保护著,不敢让任何人去触碰的真心。
可朝仓唱著这首歌,却仿佛像是直接将那颗珍珠捧到了他的面前,让他终于得以窥见它是多么的纯粹美丽,是多么的吸引人。
「小さい顷に身振り手振りを 真似てみせた 小时候我总是手舞足蹈著 模仿著HERO的样子」
朝仓同学,小时候模仿著英雄的你一定很可爱吧?
「憧れになろうだなんて 大それた気持ちはない 可那并非为了什么了不起的目标 或是成就什么远大理想」
是的,你就是不屑于成为被所有人都憧憬著的、被所有人都夸讚著的英雄的那类人。因为你根本不屑也不在乎他人的眼光。
「でもヒーローになりたい ただ一人 君にとっての 不过我还是想要成为HERO 只对你一个人而言的 HERO」
你已经做到了,朝仓同学——
在所有人眼中只是个恶劣渺小的不良少年的你,对我而言,却是如同支撑起了世界一般的存在。
“朝仓同学……”名濑握紧了扶在朝仓膝盖上的手,“我好想要你——”他颤抖著身子,微微抬起腰来,变换著角度想要用自己身后的穴口去磨蹭那个插进他裤子裡的阴茎。
“求求你,不要再折磨我了……”他的声音带著哭腔,像是完全忍受不住欲望一般地开口哀求著。“快、快把朝仓同学的阴茎插进来,我、我已经受不了了……”
他的哭腔十有八九是装出来的,做了那么多次,朝仓早已经摸清楚了他的本性。这个看似一本正经的人,实际上在意外的地方有著不少的心机,也十分地狡猾——像是这样哭著求他插入,就是认准了朝仓拿哭泣的他没有办法。
妈的,即使知道他是装的,可名濑可怜兮兮的抽泣声与不停地扭腰勾引,依旧激起了朝仓心中的征服欲。他骂了一声,将手裡的话筒强行塞进名濑的手中,一手抬高他的屁股另一手则从他裤子上那个变得越来越大的裂缝裡摸了进去,直接找到了那个又热又紧的饥渴小穴。
“水好多啊,会长大人,”朝仓将并起食指与中指插了进去,同一时间名濑立即呻吟了一声,炙热的穴口立即绞紧他的手指,“放鬆点。”他的手指努力地往裡塞入,不时抠挖著收缩著的滚烫内壁,慢慢地为自己开拓出一条道。“这么紧我可插不进去。”
“朝、朝仓同学——”名濑努力地将屁股翘得高了一些,随著朝仓开始用手指缓慢地插著他的后穴,他的腰也跟不住随著他的动作扭了起来,“哈、哈啊……”
“真该让外面的人听听,会长大人的叫床声可比你的歌声好听多了。”朝仓抽出沾满淫液的手指,双手握住名濑发软的腰肢,“给我叫出来——”他把阴茎对准了那个鬆软泥泞的穴口,一鼓作气地插了进去。
“啊、呃啊、哈啊——”身后的淫穴被缓慢地侵犯进来,既爽又痛,名濑一阵阵发黑,从嗓子裡挤出破碎的吟哦,像是完全用尽了力气一般才将那根粗长巨物容纳进了身体内部。“朝仓同学——我、我好喜欢你——”
他一边啜泣著一边断断续续地告白,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渴求朝仓更粗暴一些对待他,还是哀求他对自己更温柔一点。
朝仓才不会管那些。他径直顶到最深处,一下子把上半身几乎倒下去的名濑拉起来,让他背靠著自己,双手则是把自己本就大张的双腿掰得更大一些,几乎成了一条直线。而朝仓用力地挺著腰,快速地反复在他身体裡衝撞,将他火热的淫穴开垦得更鬆更软,仿佛有生命似的紧紧吸附著他的阴茎。
“你听得到吗?名濑?”朝仓喘著气,在他耳边问道。
“什、什么?”名濑被他插得双眼发黑,嘴巴大张,淫态毕露,只知道随著他的猛烈抽插淫叫,耳边除了自己的叫声什么也听不到。
“你的屁股,正在快乐地唱歌呢——”
朝仓突然停了下来,恶意地将阴茎堪堪顶在穴口处。身后突然空虚的名濑立即忍受不住地崩溃大叫:“朝、朝仓同学,插进来——不要停下,求你了,不要停下来……”
他主动地就要抬腰坐下,朝仓按著他的腰,啧了一声,“别给我自作主张,忍著。”见名濑喘息著乖乖停住,他这才将刚刚甩到一旁的话筒拿了起来,放在两人的结合之处。
“待会不许叫,听听。”他开始缓缓地动起腰来。
听话地捂住自己的嘴的名濑完全不知道他在做什么,收缩著后穴去应和他,却忽然在房间内响起了一阵略有些古怪的水声。
“好色啊,会长大人的屁股真是淫荡极了。”朝仓加快了速度,结合之处传出的水声变得更大更为清晰,色情的声响统统被收进了话筒裡,再通过音响传遍了整个窄小的包间。“你难道不害羞吗?名濑?”
这才意识到他让自己听什么的名濑害臊得脚趾都紧紧地蜷缩起来。这真的太羞耻了……他咬著嘴唇压抑著自己的呻吟,耳边听著被放大的抽插声音——光是声音,他都能够想像出朝仓是怎样用力地在他身体裡进出,是怎样将阴茎狠狠地插进他饥渴的身体裡,是怎样霸道又凶恶地将他的淫穴狠狠佔有侵犯。
这种想像让他呼吸急促,双目空洞,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一般地把呻吟从嘴裡倾泻而出:
“哈、哈啊……朝仓同学……啊嗯、哈、啊啊——朝仓同学正在、正在侵犯我、正、正在佔有我——我、我好开心……我好喜欢、好喜欢朝仓同学……”
再一次地听到他仿佛用力全身心的告白,朝仓再也无法维持游刃有馀,他再一次丢开话筒,狠狠地抓著名濑的腰更用力地将自己插了进去。
可恶,可恶,可恶!
这个人,这个人实在是……
“射在裡面……朝仓同学请你射在裡面……”名濑还在不停地啜泣哀求,他像是完全意识不到自己所说的话有多么低贱淫荡似的,只想把整个人都奉献给朝仓。
在他努力地收缩后穴之下,朝仓咬著牙,将滚烫的精液全都射进了他体内。
*
“别动,”朝仓把自己的外套解下来绑在名濑腰上,“好了。”
两个人在包厢裡玩得实在太激烈了,等结束之后回神一看,名濑的裤子已经被他彻底撕破了一个大口子——他今天出门时根本没穿内裤,裤子残馀的布料根本遮盖不住他被蹂躏得通红的臀部,实在太不像样子了。
“明知道不在家你还非要……”非要内射,朝仓头疼地扶额,也是他忘了这一点。两人狼狈地从包厢裡出来,跑去公共厕所整理了半天,才终于把被弄得乱糟糟的名濑搞得能见人了一点。
“没关係,没关係的,朝仓同学。”名濑紧紧地搂著他的手臂,不得不说,他现在的姿态很像是他前几任女友似的——真可悲,会长大人已经完全变成了他的女人。
“我下次再和你出来我就是白痴。”朝仓瞪了他一眼,“还走得动吗?”
“嗯,”名濑用力地点点头,“我会努力的。”
“努力个屁,真是烦死了。”朝仓看一眼就知道他是在睁眼说瞎话,烦躁又无奈地直接蹲下身,把人背了起来。“看好你的屁股,别露在外面——我可不想明天就上报纸。”
名濑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轻声道:“我知道了。我的屁股是朝仓同学的,一定不会随便让别人看的。”
“啧,”朝仓惩罚似的掐了一下他的腿,“给我闭嘴。”
他背著名濑挑了一条人比较少的路走,实在是熟人太多,一旦被谁看到他这个大名鼎鼎的不良背著人走,那他的名声可就真的毁了。
名濑专注地看著他的侧脸,勉强安静了几分钟之后,又忍不住道:“朝仓同学。”
“又有什么废话?”
“你还会去找那个叫真由子的女人吗?”
“去又怎么样,关你什么事?”
“不许去。”名濑紧紧地搂著他,“朝仓同学想要发洩欲望的话,有我就完全足够了。”
再这样下去他可能一辈子都要因为这个问题被纠缠不清,朝仓放弃似的大喊道:“烦死了!我们单纯的朋友聚会也不行吗?”
“那就没问题,”名濑鬆了口气,可不一会儿,眉头便又皱了起来,“但如果她要勾引朝仓同学的话怎么办?不如……不如朝仓同学也带著我一起去吧。我会努力不让朝仓同学被侵犯的。”
“你他妈脑子真是有病,”朝仓差点气得想把他从身上丢下来,“敢偷偷跟踪我我就打断你的腿。”
“那也很好,这样我就永远都可以留在朝仓同学的身边了——”名濑亲昵地蹭了蹭他满是饰品的耳朵,意外地发现对方的耳朵似乎很敏感,只是被他这样蹭了一下,就变红了。
朝仓同学,也有这样可爱的一面啊——他痴痴地盯著抿著嘴生气的朝仓,心裡一阵心满意足。
“朝仓同学,我想唱歌给你听。”
“不听。刚刚在KTV裡不唱,出来了你倒是来劲了。”
“那都是因为朝仓同学太厉害了——朝仓同学给我唱了歌,我也想把我的心情唱给你听。”
“不听。谁说那是唱给你的了?!”
“我会好好唱的,一定不会让朝仓同学失望。”
“我根本就没有期待过好吗?!”
“那我开始唱了——”
“……妈的,随你便了。”
唉——听著背上的人开始轻声地唱起歌来,朝仓再一次后悔迄今为止做出的任何一个关于名濑的决定。
可有一个愿意为自己唱歌的人,好像也……勉勉强强,不错,吧。
算了。他果然还是很讨厌名濑司。
第09章 最后の日编
“真的很抱歉,朝仓同学……”
“你?再?多?说一次抱歉——我就挂电话。”
一大早就被某个人毫无自觉的电话给吵醒,本就心情极差,对方还在电话裡不停道歉,仿佛就像什么都市传说裡的鬼怪一般,朝仓心情恶劣极了。他几乎是想立即挂上电话再继续睡觉,可名濑却仍然视他的恶劣口气于无物,继续絮絮叨叨地说著什么:
“真的很抱歉……啊、我又说道歉了,对不起朝仓同学……我不是故意要惹你生气的——”
白痴啊。朝仓果断地挂了电话,可立即手机就再一次地响了起来。即使朝仓按挂几次,那傢伙依旧不依不饶地打过来,手机在他手中不知疲倦地震个不停,百般无奈之下,朝仓不得不接了电话。
为了避免毫无意义的对话,朝仓先发制人:“行了,你一大早打电话过来究竟有什么废话要说?”
“朝仓同学,今天是今年的最后一天了。”名濑低声说道,“一想到这种重要的日子我不能陪在你身边,我就觉得很抱歉。”
“烦死了,”即使知道名濑看不到,朝仓依旧翻了个白眼,“这种小事没必要烦我。以及,所谓的新年对我而言不存在任何意义,你没必要为此纠结。有你没你都一样。行了,我挂了。”
他是搞不懂像名濑这些有钱人对于节日的执著了——就像前不久的耶诞节对方执意要带他去迪士尼,好了,虽然那天玩得还挺高兴,可他还是搞不懂为什么人类总是擅自套上虚构的故事,将某一天规定成为特殊的日子。
在朝仓的记忆中,他从来没有庆祝节日的记忆。什么三五七节,对他而言就是看著街上的孩子穿得漂漂亮亮手裡拿著昂贵玩具,而他什么也没有,平常而普通地过著自己的日子。
一月一日对他而言也是一样,并不会因为周遭的人都在热热闹闹地庆祝,就会对他产生什么影响。
我行我素、仿佛与世界隔著一层透明薄膜这一点,朝仓这辈子都不会改了。
他任性地挂了名濑的电话,以防他再打过来,还直接选择了关机。名濑不在意话费,可他完全无法接受对方明明人在国外,还非要千里迢迢地打国际长途回来,就为了说一些废话。
夏威夷啊……
这个地方就像北海道一样,是他永远都不会去、也去不了的地方。这就是他与名濑最大的差别所在吧?本来,他们两个人也生活在完全不同的世界裡,就像是两条永远不会相交、明明直直前行就好的铁轨。
过了明天,他就是十八岁了。再过四个月,迎来樱花季节的同时,他也就不再是高中生,而是一名普通的社会人了。虽然如此,可朝仓还是没想好自己将来的进路。
名濑上个月才跟他说起已经决定要申考本地的私立大学。那傢伙其实可以上京,考更好一些的大学院吧,可却选择了本地的学校——虽然那也并不很差,但相对来说,朝仓总觉得他是为了自己才放弃了些什么——不是他自恋,而是名濑明明白白地告诉了他:因为想和朝仓同学一直在一起,所以做出了这个决定。
这让他浑身上下都感到不自在,仿佛亏欠了名濑一般。这种心态导致他这一个月以来对待名濑的态度都不如之前自然,彆彆扭扭,不太想和他接触似的。
他知道名濑对此很是在意,也知道名濑原本打算在新年假里拉著他一起出行什么的,絮絮叨叨地在LINE写满了出行计画。可到了临行的前几天,名濑突然一脸歉意地跟他说家裡临时决定要出国度年假,他没办法陪他一起过年了。
那傢伙失落的神情比电视裡演出来的还要夸张,瘪著嘴似乎马上就要哭起来,朝仓看得简直头皮发麻,当即决定把人按住狠狠地干上一场——比起因为这种理由莫名其妙的大哭,他还是更能接受名濑在床上发出的哭泣求饶声一些。
过年,新年,今年的最后一天——那又如何呢?
名濑,你可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自作多情啊。别以为你对我很重要,明明、明明就只是个擅自贴上来的笨蛋罢了。明明、明明只有我才能决定你的是去是留……可恶的傢伙。
朝仓一点都不想承认他因为名濑的离开而感到不爽了。
起床吃饭——便利店新出的日清新杯面,难吃得堪比名濑那傢伙第一次尝试的手作料理。
给家裡来场大扫除——可恶,他做完了才想起来今天并不是垃圾回收日。
到游戏厅裡消磨时间——游戏币统统输光,不仅毫无开心感反而憋了一肚子火。
仿佛全世界都在与自己作对一般,朝仓从乌烟瘴气的游戏厅裡走出来,心情已经是低落到了极点。他恶狠狠地嚼著嘴裡的口香糖,用力得似乎咬的不只是那块无辜的软糖,还有全部让他心情不好的人和事。
糟透了,这种最后一天实在是糟透了。
朝仓猛地站定,驻足在人来人往的商店街道上,一时不知道自己该去哪裡。一直以来都是这样,被那个女人抛弃之后,他就没有了家人;在他从有严重暴力行为的养父家逃离之后,他就更没有值得被称为「家」的地方了。
直到被名濑司死死地贴上来之前,他一直顽强地、孤独地,一个人生活著。
天色已经早早地暗了下来,朝仓下意识地拿出手机想看看时间,才发现自己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都没有开机。
萤幕刚刚亮起,接连不断的LINE通知与数字多到恐怖的未接来电提醒立即就让朝仓心头涌起一阵烦躁,他只随便看了几条LINE上的消息,一晃眼扫过的都是「朝仓同学,求求你接电话吧」此类的请求,别的长篇大论还没来得及看,手机又再一次地震动了起来。
他静静地盯著那个来电显示,不知为何,所有空虚无力都像是找到了出口似的彙聚到了一起。朝仓接起电话,心平气和地问道:
“名濑司,你什么时候回来?”
——他受不了了。
电话那头的人像是完全没意识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最开始只来得及发出“啊”的疑问声,可随即名濑便反应过来了,用比平时还要快一倍的语速飞快地回答道:“朝仓同学需要的话,我现在立即就买机票回去。不会让你等很久的——”
他的语气听起来实在是很激动急切,却又带著小心翼翼,仿佛一个不慎又惹怒了对他而言那个最重要的人。
“白痴。”朝仓啧了一声,“别做这种多馀的事,给我好好地陪你的家人去。”
“啊?”名濑在电话那头髮出了对他而言十分愚蠢的疑问声,“可是朝仓不是在问我什么时候回来吗?”他语气忽然变得又轻又柔,带著一丝委屈:“我还以为,朝仓同学也很想我呢。”
“鬼才会想你。”朝仓不屑地回嘴。
话筒那头一时寂静无声,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化为无形的电波互相传递著。终于,朝仓像是受不了这种古怪的沉默,没好气地道:“好啦!”他声音轻得几乎和蚊子叫声差不多,彆彆扭扭地道:“是有那么一点点点点点点点……点点想——你可别误会了!只有一点点点点点点——点点。”
几乎是瞬间,电话那头安静得连名濑的呼吸声都听不到了。朝仓疑惑地把手机拿离耳边,看了一眼并没有断线,便又放回耳边,嘟囔道:“喂喂?你这傢伙,如果信号不好就赶紧给我挂了——非要打什么国际长途……”
他正要把电话挂了,可突然,名濑的声音猝不及防地出现了:“朝仓同学。”
“没有信号不好——”
“哈?”朝仓不爽地发出疑惑声,“那你干嘛一声不吭?有病啊?”
“都怪朝仓同学太犯规了,”名濑的声音像是在轻轻颤抖,“刚刚彆扭的朝仓同学简直可爱得让我停止呼吸,差一点就要晕倒过去了。”
“你他妈说谁可爱?!”朝仓气急败坏地嚷了起来,“这是用来形容男人的吗?!”那张恶行恶气的脸上泛起了微红,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因为难得的坦白而害羞起来。
“朝仓同学怎么可以这么可爱?”名濑仿佛听不到他在生气似的,在电话中痴迷般的喃喃自语,“一想到朝仓同学脸上会浮现出的表情会是多么可爱,而我却没办法看到,我就难过得简直像要死掉了一样。”
他的惊悚发言让朝仓心底一寒,情不自禁地骂了一句:“变态痴汉,如果你哪天被员警抓住我一定不会惊讶。”
“嗯。”对方竟然不知廉耻地应了一声,继而继续低声道:“如果对象是朝仓同学的话,被当成变态痴汉带走我也完全愿意。”
妈的。朝仓心底那种怒意又静悄悄地升了上来,他皱著眉沉声道:“名濑,你那边还是白天对吗?”
“是的,怎么了?”虽然有些疑惑于话题的转变,名濑却还是老实地回答。
“我这边已经是晚上了——”朝仓迈开脚步,朝著家裡的方向走了过去,“你知道的吧?每个晚上,你都求著我要做的那件事。”
*
“看得清楚吗?朝仓同学?”
窄小的萤幕上猛地出现了一张有些模糊的脸。朝仓将手机支起放在矮桌上,自己则是戴著耳机,一手撑著头,另一手颇不耐烦地敲击著桌面。
“你好慢啊名濑。”他皱著眉催促道,“我等了你快半个小时。我想睡觉了。”
是假话。他此时精神奕奕,心裡想出了几百种方案准备应对接下来的事情,睡觉什么的怎么可能。只是一听到他不耐烦的催促,萤幕那头的名濑立即著急了起来,先是低声下气地道歉又是可怜巴巴地请求,那副低姿态让朝仓的恶趣味完全得到了满足,他这才装作不太情愿地轻咳一声:
“东西都买回来了吗?”
“都、都买好了。”
萤幕那头的名濑看起来是在酒店房间的室内,他也像朝仓一样把手机架在某处,自己则是坐在地毯上。从这个角度,还能看到从落地窗外射进来的阳光。那边天气温暖,相比起穿得厚厚的朝仓,他的打扮清爽多了,上下都只有单薄的衬衫与九分裤。
两人一个处在深夜,一个却还在午后,隔著大洋的遥远距离却无法阻止朝仓的恶劣行为。
顺著他的意思,名濑将身边的一个小袋子拿过来,将裡面的东西一件一件地拿出来摆在镜头前——
“啧,买了不少嘛。”朝仓笑了起来,“今年的最后一天,会长大人也还是这么饥渴。”
名濑被他说得脸色一红,不好意思地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镜,轻声又认真地说道:“谁让朝仓同学不在我身边呢?”
可恶,又花言巧语。朝仓隔著萤幕瞪了他一眼,“别说多馀的话。站起来,裤子脱了。”
“知道了,朝仓同学。”
萤幕裡的名濑并没有整个人都站起,而是直跪在地上,让摄像头得以把他腰部以下的画面全都拍摄进去。他有条不紊地解开裤链,细长白皙的手指搭在黑色的牛仔布料上,被小小的萤幕拍摄出来尤其显得色气。
“停,我要检查一下。”朝仓在他把内裤也脱下之前叫停。“拿起你的手机,我要看看淫荡的会长大人是不是又背著我偷偷发情了。”
看不到名濑的脸,只能听到他看似平静的一声回答,随即手机被拿起,萤幕上一阵混乱,等到镜头再次聚焦,朝仓所看到的画面便是如此色情的一幕:
在变得有些阴暗的光线裡,那根已经直挺挺翘起的阴茎几乎填满了整个萤幕。看起来名濑似乎是用一隻手把内裤拉开,另一隻手则是拿著手机直观地拍摄裡面的状况。如此近的拍摄距离,几乎像是整个人把头凑到他腰上扒开内裤所看到的一样。
“哼,”朝仓轻蔑地轻声一哼,“不愧是会长大人,只是穿著带有精液的内裤就勃起了。”
在他命令名濑去海外店铺购买情趣用品之前,他一如既往地先让名濑把精液射在内裤裡,然后再穿著湿乎乎的内裤若无其事地出门。这已经是两人之间秘而不宣的一个固定情趣了。
“朝仓同学——”名濑有些不甘心的语调传来,“比起自己的精液,我更想要朝仓同学的精液啊。”如果非要让他抱怨朝仓什么,他最不满的就是这一点了。“如果是朝仓同学的精液,我一定会更兴奋的。”
“烦死了!”远在天边的朝仓生气了,“你最近胆子是越来越大了,”他危险地说道,“明明就只是玩物还这么囉嗦,不听话就立即给我滚蛋。”
“我错了——”名濑把手机拿到脸前,哭丧著脸地道歉,“朝仓同学,不要生气好吗?”他已经不像一开始时那么惧怕朝仓会把他丢下,可每次听到朝仓的威胁,他依旧会心惊胆战,同时更加兴奋。
啊啊,他果然就像朝仓所言一般,是个变态得不能更变态的变态。
“行了,”朝仓啧了一声,“手机放下,转过去,把屁股给我翘起来。”
“知道了。”名濑回答的声音既轻又快,可从他身体上隐约可见的颤抖来看,他完全没有所表现出来的那般轻鬆——又或许是,那只是他强行忍耐著的兴奋。
他背过身去,将上半身趴在地上,原本就是直跪的身体变成了这种姿势之后,丰满的屁股自然而然地便高高翘起,两条又白又长的大腿映在萤幕上。细腰、长腿、翘臀,若非从他腿间可以看到那一块隆起的硬物,朝仓都可以完全把他当成异性。
“好色啊会长大人,”朝仓轻声说道,“你看起来就像女人似的。”
“我、我就是朝仓同学的女人……”由于远离手机,名濑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遥远,可他语气之中的动情却仍然一清二楚地从视频裡传过来。
“是吗?”朝仓目不转睛地盯著他,“那就用手把你的屁股掰开,让我看看会长大人是不是也像女人似的流水了。”
“知、知道了。”随著他的回答,名濑那双比雪白臀部肤色稍深一些的手从后摸到了自己屁股上,修长的手指从湿透的内裤边缘探入,指尖直入臀缝,双手分别将两瓣臀分开——随著他的动作,紧绷湿透的弹性内裤再也兜不住他的臀肉,顺著凹陷的臀缝从外往内彙聚到一起,看起来仿佛就像是丁字裤一般嵌入了他的臀缝之中。
他急促的呼吸声渐渐变得大了起来,清晰地从耳机裡传到朝仓的耳朵裡。
“自己摸摸,湿了吗?”
探入臀缝的指尖虽然被内裤所遮挡,可随著朝仓的话音刚落,依旧可以隐约看到他的手指动了动,随即便听到轻轻地咕啾一声,再是名濑颤抖的声音:“湿、湿透了——”一想到自己这淫荡的动作正在被朝仓所注视著,他便忍不住将手指更用力地往裡插入,“不仅湿,而且还很痒——朝仓同学……”
“看来离开我,会长大人变得很饥渴,”朝仓低声道,“你刚刚买的玩具呢?就用它来帮你止痒吧。”
左手的食指将自己缩成一条的内裤拉到一边,剩下的三隻手指仍努力地掰开臀缝,而深藏其中的那个深红色小穴此时已经是淫靡不堪地被右手的三根手指所撑开,正努力地将又一颗银色的拉珠吞入。
名濑倒在地上的上半身已经被汗水浸透了,整个人无力又难耐,高高翘起的臀部显而易见地在不住地颤抖著。他嘴裡断断续续地发出呻吟,像是喃喃自语一般地叫著朝仓的名字。
“做得不错,就剩最后一颗了。”朝仓紧紧盯著萤幕上那个摆出淫乱不堪姿势的人。
“朝、朝仓同学……哈、哈啊……我、我会努力的……啊嗯、啊、哈啊——”
在被名濑努力撑开的湿漉漉的穴口之外,仅剩一条银色的链子随著他的颤抖不停小幅度摆动著。在他高昂的一声吟哦之后,最后一颗拉珠也被饥渴的媚红色小嘴含了进去。
仿佛是用尽了全身力气一般,名濑虚脱似的直接倒了下去,整个人都脱离了摄像头的照射范围之外。他突然整个人消失在萤幕外,朝仓忍不住叫道:“名濑?”
“在、在这裡。”过了一会儿,黑髮已经被汗完全浸湿的名濑这才出现在萤幕上,他整个人都凑到萤幕前,眼镜前全都是水雾。他不停地喘息著,被咬得豔红的嘴根本没有合起来的时机,“朝仓同学……”他虚弱地对著萤幕裡的朝仓笑了笑,被淫液弄湿的手指像是要触摸朝仓一样地往萤幕上伸去,“我好想你,我好想抚摸你……我、我也好想被你抚摸——”
说著说著,他的声音越发小声,喘息也渐渐变成了哭腔,“我想要朝仓同学——”
他不好受,被他挑起兴致的朝仓也不好受。他看著似乎要在萤幕前大哭的名濑,冷笑一声,“事到如今说这些话有什么用。擅自离开的明明是你,现在哭著后悔的又是你——”
天底下有这么好的事情吗?
“给我站起来,走到落地窗前面去。”他丝毫不想分给名濑任何同情心,毫不留情地下达了新的命令。
“是、是……”没有得到他回应的名濑看起来很失落,他先是拿起手机放到距离窗户更近的大床上,接著再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来,跌跌绊绊地朝著落地窗前走去。
后穴中含著的那几颗珠子随著他的走动不停地碰撞、转动著,搅得他的内壁既火辣辣的又瘙痒难止。短短的一段距离名濑花费了许多时间,等他踉跄著扶在窗前时,整个人累得宛如刚从水裡捞出来一样,两条赤裸的腿也几乎被他前后所流出的淫水弄得湿乎乎的。
“窗帘拉开。”看著他的惨状,朝仓恶意地在萤幕裡笑了,“就让外国人看看你的淫荡吧,会长大人——”
“朝、朝仓同学!”名濑第一次对他的话表现出惊恐的神情,“我、我住在二楼,下面就是泳池……”
“那不是正好吗?”朝仓并不给他任何退让的机会,冷酷又无情地催促道:“快点。”
名濑颤抖的手紧紧握著窗帘,随著朝仓一而再的催促,他像是彻底豁出去了一般,紧紧地闭起双眼,呼啦一声便把遮住室内淫乱场景的窗帘完全地拉开了——午后的温暖阳光一下子倾泻而入,照在他赤裸的身上。
他不敢睁开眼睛,可朝仓却道:“下面不是泳池吗?跟我说说,国外的泳池和我们这裡有什么不同吧。”
于是名濑不得不睁开眼睛——他的心脏砰砰直跳,几乎快要衝破胸膛。入眼几乎都是一片金髮碧眼的外国人,或是拿著游泳圈衝浪板、或是拿著饮料水果,在碧蓝的池水中、在池边的太阳伞下嬉戏玩耍。
一片欢乐的氛围裡,他们根本不知道就在高不了多少的头顶处,正有一个十七岁的外国少年赤裸身体、面色潮红充满春情地站著玻璃窗前,正等待著他的「主人」下一步玩弄的指令。
“有、有很多外国人……在游泳——”名濑把双手撑在玻璃窗上,额头也抵在上面,他上半身往前倾著,而下半身却呈现出人字形,大张著双腿往后翘著屁股。“朝、朝仓同学……”他忍受不了地悲泣一声,“我、我受不了了——”
如果这时候朝仓在他身边,他一定会抬著屁股扭著腰去勾引他。可朝仓远在国内,他即使有百般手段也用不出来,只能苦苦地忍耐著体内翻涌的情潮,啜泣一般地喊著朝仓的名字。
朝仓被他一声又一声哭哭啼啼的叫唤喊得头疼又烦躁,嘴上十分嫌弃,可他也忍不住把手伸进了自己裤子裡,悄悄地抚慰起自己来——不得不说,名濑每夜总是主动扑过来,搞得他也习惯了夜夜欢情。他一走,朝仓好几天都没做过了,这时候也有些火气上来了。
他眯起眼睛盯著萤幕裡的名濑,掩饰著自己的动作,装作没事人一般,轻声道:“会长大人可真没用。明明有玩具玩的是你,为什么还在饥渴地叫春?”
他冷哼一声:“给我转过身去!把你饥渴的屁股对著窗户——”他笑了笑,“万一有谁被会长大人勾引到了,这不就正好能满足你了?”
朝仓的话说得有些重了。可他一点也不后悔。
仿佛被快速催发成熟的果实一般,朝仓闷在心裡一整天的不满烦闷氾滥著腻人的酒味,终于在这时候,彻彻底底地发洩了出来——可恶,可恶!这个总是自说自话自作多情的混蛋……随随便便地许下诺言又随随便便地爽约离开,他以为他是谁啊?!
他恶狠狠地盯著萤幕裡的名濑,手裡撸动的速度变得快了一些,同时恶意地催促道:
“——嗯?怎么不动了?会长大人?”他声音越来越冷,“不是很饥渴吗?不是没了男人就无法满足吗?那就去‘表演’给他们看啊——明明,没有我也可以不是吗?”
明明,没有你也是一样的。
可为什么那种难以言喻、久违的寂寞感却又捲土重来?
可恶……
“不是、不是的!”名濑颤抖而脱力的身体支撑不住地滑倒在地,他重重地摔在地毯上,嘴裡只来得及发出一两声痛苦又似欢愉的呻吟,便又立即强撑著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地扑倒手机前。
“不是这样的朝仓同学……”他看起来太狼狈了,无论是通红的脸色、湿透的髮丝,还是他那悲切之中充满强烈爱意的祈求眼神——仿佛完全将自尊、自我,全都统统丢掉了脚下,“我、我只要朝仓同学一个——”
“我只要、只想要、也只想被他紧紧拥抱著的,只有朝仓同学一个!”这声告白音量并非最大,可却清清楚楚、真真切切地同时传到了隔著萤幕、隔著半个地球之远的两人耳朵裡。透明的眼泪从他死死瞪大的眼眶中一滴滴地滚落而出,他的嘴唇、他的身体一直颤抖著个不停,却努力控制著自己的神情。
“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名濑颤著声音,“除了朝仓同学之外的人,都不行——我只有你,我只想要你,除了朝仓同学之外的任何人对我而言像是尘埃——我看不见,也不需要!”
“不要丢下我——”他说完这句之后,便紧紧地咬著嘴唇抑制著自己的哭泣,仍旧在不停流泪的双眼依旧死死地盯著萤幕那头,模糊不清的朝仓。
“不要丢下我……”
不是第一次看他哭了,也不是第一次把他弄得崩溃了。可朝仓从来没见过他这幅、明明已经难受到了极点,却仍旧强忍著涌上的哀切与泪意,只执著地盯著他想要传递心情的样子。
“你这个混蛋——”他轻轻地骂了一句,“丢下我的,不是你吗?”
他总是被丢下的那一个。
在出生前,生父就抛弃了他和他作为陪酒小姐的母亲;等到他五岁之后,就连母亲也选择自杀,留下他孤零零地在这世上。略有一些血缘关係的养父母虽然收养了他却视他于累赘,养母好几次偷偷把他带到车站想遗弃他,可他有所察觉,死活不愿意鬆开她的衣角,这才让他没有彻底地变成流浪孤儿死在街头。
可随著年岁渐长,他便再也不想做那个哭泣著哀求别人不要丢下自己的那个人了。他主动离开那个「别人的家」,头也不回,说走就走,开始了一个人的生活。从此我行我素,自由自在——再也不需要担心被谁丢下。
因为他只剩下自己了。
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不是吗?
他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他已经习惯了拒绝任何人。在被讨厌之前他就决定自己要做主动讨厌疏远的那个人,而不是等到被抛弃才猛然惊醒。
一个人也可以,一个人也可以。明明一个人也可以!
“你这个总是读不懂空气,自说自话,为所欲为的混蛋——”朝仓盯著萤幕裡颤抖不止的名濑,“你这个……你这个——可恶!”他说不下去了。
“对不起……对不起,朝仓同学,”名濑咬著牙,泪水从他脸颊上滑过,他握成拳头的手下压著的床单几乎已经湿透了,“是我太得意忘形了——”
都是他的错。
明知道朝仓是一个多么害怕寂寞的人,可他却还是因为沾沾自喜于被朝仓接受而犯下了错误。明知道朝仓是一个多么温柔的人,可他却还是误解了他彆扭表现之下所表达出来的真实心情。
他本就不应该出什么国,而是应该一直待在他身边的。
“我要马上回到朝仓同学身边赎罪。”名濑抹了一把眼泪,坚定道:“朝仓同学再怎么骂我我也不会更改心意的,抱歉——”
即使是要接受最终的惩罚,他也不想隔著半个地球。他就是死也要待在朝仓的身边,无论他给予的是痛苦还是别的什么,他都会全盘接受。
“别以为随口一句道歉我就会原谅你。”朝仓瞪了他一眼。“行了,事到如今说这个也没什么意思。”他冷笑了一下,“不是想要赎罪吗?”
“那就按照我刚刚说的去做。”
“……我、我知道了。”
明明还是一样的惩罚,可意义却全然不同了。相比起之前的不安心焦,再一次爬回落地窗前的名濑心情激荡不已。仿佛像是找回了丢掉已久的羞耻心似的,他的心砰砰直跳,一时惧怕被下面的人看到自己的淫态,一时却又恨不得光明正大地站到人群之中展示自己赤裸淫荡的身体——
毕竟,那是朝仓同学的杰作啊……是他哀求著、哭叫著,才换来的上等待遇,是他这一辈子都无法戒掉、永远都不想结束的美梦。
“朝仓同学……”他深呼吸一口气,对著透明的玻璃窗外抬高屁股,“我准备好了。”
那根银色细链从他穴口探出,摇摇晃晃地在他敏感的会阴处扫来扫去,痒得他止不住地想要夹腿逃避,可名濑却生生地忍住了,双手从内分别握住自己的腿根往外掰开。
“开始吧,我在看著。”朝仓冷静的声音传了出来,他心中一震,便开始借由体内肠道的力量,像是排泄一样缓慢地将体内的珠子慢慢往外挤出。湿润的穴口看似鬆软,这时却紧紧地闭合著,即使名濑皱眉用力,仍然无法将珠子排出,他忍不住颤著声,带著哭腔可怜兮兮地哀求:
“不行了……我不行了朝仓同学——”
“你是笨蛋吗?”
看似嫌弃,实则再温柔不过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裡。感谢招待,朝仓同学。听到了自己最想听的鼓励,名濑鼓足力气,深呼吸一口,“啵”的一声,那颗沾满淫露、更为晶亮的银色珠子从他紧闭的深红色穴口破出,一瞬间将湿润窄穴撑大成圆形,紧接著便被内壁传出的力气弹出体外,与体外的链子叮叮相撞。
“一、一颗……”他喘著气数著。
“做得不错。”
也不知道会不会真的有人看到这一幕呢……他被朝仓同学指挥著,摆出淫荡不堪的姿势,做著饥渴色情的动作,他可悲却又幸运的肉体被远在半个地球之外的朝仓玩弄著,即使并没有真正的交合,即使身体依旧无法得到满足——可他却仿佛在心中达到了高潮。
在名濑用尽全身力气,将那一串湿漉漉的拉珠完全排出体外之后,被蹂躏过度的他只能半死不活地躺在地毯上,满身大汗、腿间沾满自己的精液与淫水,连起身清理自己的力气都没有了。
“朝仓同学……”他侧著脸目不转睛地盯著萤幕裡的朝仓,对方已经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海的那边,已经是深夜了吧?
“你还有什么废话要说的,我好困。”这次朝仓是真的困了——在悄悄地射过之后,他是真的有些累了,毕竟情绪起伏实在太让人疲倦。可名濑怎么也不肯放他去睡觉,明明自己也已经到达了极限,却还总是一直不停地说著废话。
他打了个哈欠,有些厌烦地想要再次催促,却忽然听到耳边传来一些从小及大的炸裂声响。
“啊,是烟花。”他转头看向窗外,果不其然夜幕之上盛放起了烟花。隔著玻璃看得不慎清晰,只能看到隐约五彩的光斑倏然迸裂盛放,不一会儿便悄然无声地消寂了。
新年来了。他无声地在心中感歎著。
“这样我也算是陪朝仓同学过了新年吗?”名濑倒显得很开心的样子。
“你想得美。”朝仓瞪了萤幕裡的他一眼,“偷偷跑出国的傢伙没资格说这话。”
“真的很抱歉……”
“够了够了,”朝仓受不了地捂住耳朵,“你今天他妈的道歉了一百次!”
他孩子气的动作让名濑偷偷起勾起嘴角,他不敢笑得太明显,生怕朝仓恼羞成怒地挂了视频通话——他好想、好想一直这样注视著这个人。
“我好想和朝仓同学一起放烟花啊。”他轻声说道。
“你还小吗?”朝仓不屑道,“这种东西有什么好玩的。”其实他完全没有放烟花的经验,被名濑这么一说,心裡也起了一些兴趣——不过他绝对、绝对不会承认的。
“那……”名濑的神色忽然显得有些害羞,“那就换一种方式吧。”
“哈?”朝仓没理解他的意思。
名濑轻声说:“朝仓同学……每一次你射精在我身体裡,我总是觉得那像是在放烟花一样——”或许那是至极的快乐让他起了错觉,每一回那些滚烫浓厚的精液喷射在他体内最深处时,他耳边总会传来爆炸似的声响。
——就像是烟花盛放的声音。
“你他妈……你……”朝仓的脸色又青又红,看得出他既想骂人,可却碍于自己贫瘠的词彙,完全不知道该骂些什么。最终他只能悻悻地轻声骂了一句:“变态。”
怎么会有这样变态的人啊?!
名濑低低地笑了一声,“朝仓同学……”
“干嘛?”
“明天,我是说你那边的明天。我一定会回到你身边的。”他的眼神坚定而热烈,透过镜片、穿过萤幕,直直地看进了朝仓的心裡。
“虽然今年、去年真的很抱歉,没能陪你一起度过,但是新年的第一天,以及以后的每一个新年的第一天,每一天,我都一定会陪在你身边。”
可、可恶。
又在说这种狡猾的谎话了——
可他是也被传染了吗?为什么在听完之后,他突然也变得和这傢伙一样没用,仿佛再一次被那股强烈的寂寞所包围了。
“比起说这种漂亮话,”朝仓装出恶狠狠的表情,却又用十足温柔轻声的语气说道,“你还是快点回来吧,名濑司。”
仅有这次而已。再有下一次,他绝对不会放过他了。
“知道了,朝仓同学。”名濑轻声回答,同时在心裡暗暗发誓。
见到朝仓的瞬间,他一定会立即用力地、紧紧地、温柔地,将这个寂寞的人抱在怀裡,再也不让他伤心难过了。
第10章 卒业编
好像有什么东西落在头顶。
比从一点五亿千米之外照射过来的太阳光线要有分量一些,却又比冷空气凝结而成的雨水更轻微柔软。
朝仓伸手把它从头顶轻轻挥落——那是一片比指尖更小、更泛著粉的樱花花瓣。
“啊——”他无聊地仰起头,用舌头把嘴裡的棒棒糖从左边顶到右边。“那傢伙可真慢啊。”他不耐烦地用脚尖踩踏著散落一地的樱花,那些粉白纯洁的花瓣统统被他无情地蹂躏进到泥土裡,可怜极了。
他在等著还在做毕业致辞的名濑。
那傢伙可真是不得了。明明前不久就已经从学生会退下,不再是堂堂正正的学生会长,可却依旧在学生之中有著毫无疑问的大人气。老实说朝仓有件事完全没搞懂,这个人明明私下老和自己这个不良混混搅和在一起,可为什么成绩不仅没有下降反而更好了?
品学兼优、形象良好,这样的名濑不去做学生代表毕业致辞就实在是太浪费了。
毕业对于他们这个年纪的少年而言,绝对是当下最重要的大事了。所以名濑在得知自己要上台发言时,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小心翼翼地邀请朝仓:“朝仓同学,如果可以的话请你来参加毕业典礼好吗?”
“你说得就像我不是毕业生而是校外的人一样。”朝仓被他的表述弄得十分火大,当场拒绝。“不去,我讨厌这种场合。”
虽然有些前后矛盾,可朝仓并不是被气得口不择言,而是实话。
从高一开始他每次晨会都会偷偷地逃走,尤其是在名濑当上会长之后每週都要站上去发言之后,他就更是要藉故溜走——那张一本正经的脸、礼仪周正的动作与虚伪至极的发言实在让他全身难受。
被他拒绝的名濑显得有些失望,却难得地不再纠缠他,而是很快地提出了另一个要求。
“那么,朝仓同学可以在樱花树下等我吗?不会很久的,”他抿著嘴,谨慎地扶了扶眼镜,“我有话想对朝仓同学说。”
神神秘秘的,有事不能现在说吗?
看著名濑期待的神情,本想习惯性拒绝的朝仓忽然察觉到他所提到的地点,正是这傢伙第一次对他告白的地方。两人从微妙的关係发展到现在,也仅仅才过了一个学期而已。从这点上来看名濑确实太可怕了——他拒绝承认这也有自己外强中乾的原因。
“知道了。”最终他还是不耐烦地答应了名濑的请求。
时间转回当前,朝仓在等待的过程之中已经喝掉两罐可乐、把三块口香糖从甜腻咀嚼到无味,储备在口袋裡的棒棒糖也只剩下了嘴裡的这一颗,然而名濑还是没有来。将近一节课的等待对他而言十分漫长、对名濑来说更是——对方一直以来都是更急于见到他的那个。
啧,这傢伙究竟在搞什么啊。
碾压著花瓣的脚终于停下,朝仓朝著礼堂的方向迈开步子。如果待会名濑没有给他一个能说的过去理由的话,他一定会好好地让他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真正的不良。
越是往礼堂那边走,便越是能听到嘈杂的人声。校园道路上不时有结伴的毕业生们并肩往外走著,看起来礼堂裡的典礼刚刚结束。
朝仓目不斜视地穿过了一群叽叽喳喳、说笑自拍的女生之间,大概是因为气氛很好,她们也并不像往日见到朝仓便会面露惧色地主动远离,而是笑著与他点点头,仿佛在与这个不良少年道别。
毕竟是毕业啊——对于他们这个年纪来说,这算得上一件堪比生离死别的大事了。
在经过了两个月的苦思冥想,朝仓终于决定了自己毕业后的去向——在西野店长的拉麵店裡继续工作。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看起来像那么一回事的选项。他没有和名濑商量,对方倒是给出了不少建议:那个书呆子从未放弃给他补习的念头。
可朝仓并不想继续读书,一来是基础太差,二来,他也并不想再待在与他格格不入的校园裡了。继续在拉麵店工作好歹还算稳定,而他也并不讨厌在后厨帮忙。
“好想和朝仓同学待在一起啊……”近来名濑越来越频繁地发出这样的感歎,无论是见面时,还是在手机通讯裡。朝仓难得地没有嫌弃他,只因为他也越来越明显地察觉到了那股离别的氛围。
枝头樱花绽放之时,便也是道别之时。
一旦毕业,他与名濑见面的机会一定会越来越少。那傢伙已经顺利收到了录取通知书,而自己则会提前变成社会人,怎么想,都觉得差距甚远。
就算名濑总说著要与他待在一起,可未来的事情,谁能说个明白呢?
嘴裡的棒棒糖已经融化得只剩粘在棍子上的那一点点,嘴裡甜腻到发苦,朝仓咬著那根孤独的小棍,面不改色地在解散的学生潮中逆行。
他已经看见了好几个人面色难过,甚至还有一些女生已经抱在一起哭了起来。这就是毕业啊,对大部分人而言,这一分别就是一辈子了——虽然这和他一点关係都没有就是了。
“喂,”朝仓一把揪住从他身边路过的男生的后领,他认得这傢伙似乎与名濑同班,“你小子有没有见到学生会长?哈?”他语气轻佻,眯起细长双眼显得十分危险,金灿灿的黄髮与耳骨上的耳饰嚣张地发著光,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
被他抓住的男生立即就有些畏惧地缩了起来,声音也细小温吞,“你、你是说名濑同学吗?”
“哦,”朝仓不耐地啧了一声,“是啊,就是他,你们的前任会长大人。”他用力地将人抓过来,“快告诉我他在哪,否则……”
他威胁的话还没说完,对方便吓得脸色苍白、语速极快地报出了自己所知的情报。
“我刚刚看到朝仓同学在礼堂后面,好、好像是被人缠住了——”
“缠住?!”朝仓愣了一下。难道这人又惹上了什么混混吗?他思忖一番,想到了学校裡还有几个不良也十分看不爽名濑,搞不好就是他们挑这时候搞事。啧,这人体质怕不是专门吸引不良少年吧?
他一把把人推开,急匆匆地迈开腿,往对方所说的那个方向赶过去了。
然而等朝仓赶到时,却发现他所理解的「缠住」与对方所言的「缠住」完全不是同一个意思。他咬牙切齿地看著被一群女生包围在其中的名濑,心裡的怒气已经达到了极点。
好啊,敢情他等了这么久对方却一直待在女生堆裡?!
他站定在原地,心中正思考著究竟是上前给名濑一拳、还是把人扛起来带到活动室裡再惩罚他时,被包围在女生堆之中的名濑忽然发现了他,惊喜地叫了一声:“朝仓同学——”
一见到朝仓,刚刚还焦急得满头大汗的名濑立即有了精神。他护著胸口,再也顾不上什么对待女生的礼节,甚至有些粗鲁地将身边的女生挤开,连道歉都没来得及说,直接小跑著来到朝仓面前。
“朝、朝仓同学——”他紧紧捂著胸口,在朝仓逐渐变得危险的眼神之下,突然抓起他的手,“我们快逃吧!”
哈?
哈?!
心中怒意未消的朝仓尚未来得及询问发生了什么,便一头雾水地被他死死抓住,两个人拉著手齐齐在校园中跑了起来。而被他们抛在身后的那群女生却也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一声声叫著“会长大人”完全不认输地追了上来。
“你、你这傢伙——”朝仓被他紧紧地抓著手,“到底又惹了什么麻烦啊?!”
名濑跑得气喘吁吁,根本来不及回答。在将近十几个人的追赶之下,两人慌不择路地在校园裡绕了几圈,这才终于找到了一条暂时没人的小路,从那逃进了因为毕业典礼而空无一人的教室裡。
“朝、朝仓同学……”名濑一进来便直接把教室门关上了,他一边喘著气,一边露出愧疚的表情,“真的很抱歉,我没、没能及时逃脱——”
在经历过被围追堵截的恐怖逃生体验之后,同样也气喘吁吁的朝仓摆了摆手,示意放过他了。不是他宽容大量,而是那群女生也未免太过恐怖了。他相信如果被围堵的人换成是他,他也一样逃不出来。
待气息平和之后,他随意地跳上讲台坐下,看著仍站在面前的名濑,“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朝仓一脸后怕,“平时也没见你那些后援团这么疯狂啊。”
“我并没有后援团,朝仓同学,”名濑朝他走近,朝著他展示手裡的东西,“是因为这个。”
他的手从始至终一直握在胸前,直到他们二人独处,他才将手掌放下摊开。在他白皙的掌心上,静静地躺著一颗金属纽扣。“她们想要的是这个。”名濑凝视著他,在他那身整洁乾淨的制服上,唯独缺少了第二颗扣子。
抢到第二颗扣子就会被接受告白的说法朝仓还是略微知道一些的。他的某任前女友也曾经向他讨要过第二颗扣子,朝仓那天刚好没穿制服,那颗扣子直到他们分手都没给出去。
“哦,”他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句,对著名濑嘲讽地一笑:“没想到前?会长大人这么受欢迎啊。”
“朝仓同学,”一贯谦虚的名濑反而温柔地笑了笑,那笑容并不是得意,而是也并非心虚,而是一种恬淡的自信,“那么这样的我站在你身边,也应该不会差太远吧?”
他拉起朝仓的手,轻轻地将手裡的那颗纽扣塞进了他的掌心裡。“我并不讨厌现在的自己,甚至觉得我还需要更优秀、更万众瞩目一些,”他的头低下,让朝仓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因为我觉得只有这样,我才有资格站在朝仓同学的身边。”
“从一开始,他们憧憬的目光,就只是我靠近朝仓同学的踏脚石罢了。”名濑垂下头,嘴唇碰在那颗金属纽扣上,像是在隔著它亲吻朝仓的掌心,“朝仓同学,请你收下它吧。也请你收下——这个优秀的我吧。”
如果不是因为朝仓,也许他仍旧是那个只能沉默著被欺凌的可怜孩子。他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接近这个人,全都是为了得到这个人。没有朝仓,现在的名濑司根本不会存在。
“你这傢伙——”朝仓被他的嘴唇弄得很痒,他索性连同那颗纽扣一起捏住名濑的下巴,将他的脸扯近自己。金色眼镜背后那双狐狸似的眼睛裡泛著笑意,看似温顺服从,实则狡猾透顶。他嘲讽道:“还真是能干啊?那群追过来的女生听到尊敬的会长大人这么不负责任的话,一定会伤心得痛哭出声。”
“那又关我什么事呢?”名濑歪著头,用另一隻手握上朝仓捏著他的手。他笑著说道:“我已经得到了最想要的人,其他人的目光,又与我何干呢?”
这样的名濑更像是会在晨会上、在毕业典礼上发言的那一个,目光中的自信使此时的他耀眼极了。
“自作多情。”朝仓不太习惯这样的他,反而瞪了名濑一眼,“这就是你想对我说的话?”
“不是。”名濑摇了摇头,静静地盯著他半晌,忽然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手指,低声道:“朝仓同学,我们在这裡做爱吧——”他湿润的舌挑逗似的在自己的嘴唇与朝仓的手指间来回舔弄,“我现在,突然很想、很想,被你狠狠地侵犯……”
“变态。”朝仓缩回手——他的手指已经被舔湿了。坐在讲台上的他居高临下地望著面露渴求的名濑,随手把那颗纽扣放进口袋裡。
“既然淫荡的会长大人都这么主动地邀请了……”他嚣张地亮出尖齿,轻蔑地笑著将自己的皮带解开了,“自己想要就自己过来拿。”
这似乎是他第一次获得主动权。名濑迷迷糊糊地想著,他一向清醒的脑袋被情欲霸佔,理智一扫而空,只知道努力地将嘴中的阴茎深深地含入再吐出,被塞满的口腔连喘息的间隙都没有,更别提容纳口水的空间——不用照镜子,他也知道这个渴望吮吸阴茎的自己表情淫荡得多么可怕。
朝仓的手按在他的头上,虽然如此,却只是轻轻地抚摸著,并不像以往似的借此来控制抽插的速度。名濑用唇舌服侍著嘴裡硬挺的巨物,不时抬眼去看朝仓的表情。真好,朝仓同学的表情看起来很愉悦。他也就更满足地将那条阴茎吞得更深,直到它深深地撞在喉咙上,再也进不了更深处。
如果他是狗的话,他绝对、绝对要当最忠诚,最服从,最让朝仓满意的那一隻——可即使他不是狗,他现在也正发出“哈、哈”的喝气声,无法控制自己满溢的唾液,夹紧双腿高高翘起不存在的尾巴。
他是朝仓同学的母狗,是一隻无法得到满足,一被触摸就会迅速发情,既忠心耿耿又总是不听话地求欢的雌犬。
“哈、哈啊……”朝仓把阴茎从他嘴裡抽出,顶端顶在他的额头上。名濑低声喘息著,脸上痴迷乱色,情不自禁地去蹭著放在脸上的粗长阴茎。
“朝、朝仓同学……”炽热的阴茎拍得他哆嗦了一下,同时身下与身后两处也变得更加动情,“你要射精了吗?”他渴求地看著朝仓,不由自主地将嘴张大暗示著什么。
“想吃?”朝仓一手从他的制服前缺少扣子的地方摸了进去,冷淡地玩弄著他硬起的乳头,“那么会长大人还需要更努力一点。”
“我、我会努力的,”名濑正想再一次含入他的阴茎,忽然听到耳边传来一阵嬉闹声,听起来像是有学生回来了。他立即紧张地抬起头看了朝仓一眼,有些慌张地想问他该怎么办,朝仓只是用冷淡的眼神盯著他,突然将他推开,自己跳下了讲台。
“你是谁——?”原田拉开教室后门,才刚走进来两步,却发现教室前的讲台后正站著一个她从未见过的陌生人。对方染著一头金髮,淡漠的神情让她不由得停了下来。
“谁呀?”她的同伴比她更害怕一些,被这么一瞪,她连门都不敢进来了。
原田心中发寒,却又不得不大著胆子发问:“你、为什么你会在我们教室裡?!”
“哈?”讲台后的不良少年危险地发出疑惑的声音,如狼一般的凶狠眼神看了过来,“老子爱去哪裡去哪裡,关你屁事。告诉你们,这间教室已经被我徵用了,”他高傲地抬起下巴,“不想挨揍就给我滚蛋!”
趾高气扬地宣佈了这间教室的归属权,盯著教室后被他吓得有些发抖的同级女生,朝仓得意地露出笑容,同时将撑在讲台边缘的右手收回,往下伸去——
在被讲台遮住、那两个女生看不到的讲台下方,半裸的名濑正跪在他的身前,努力地吸著他的阴茎。他满脸酡红,眼神也犹如喝醉了一般只剩下情欲与痴迷,仿佛一隻不知满足的淫兽似的饥渴地嘬取著从阴茎上渗出来的前液。他的裤子已经被他扒到了膝盖处,流著水的屁股完完全全地暴露在空气之中,随著他吮吸阴茎的动作扭腰晃臀。
大概谁也不会想到,刚刚在礼堂裡一本正经做著毕业致辞的前?会长大人,会有如此淫荡荒唐的一面吧?
朝仓一手悄悄地按住他的头,表面上则是仍旧一副凶恶的欠揍模样,呲出尖牙恐吓著那两个无辜闯入的女生,“怎么?还不想走?”
明明还有陌生人在,两人却做著这样不可见人的事情。随时都可能会暴露、随时都可能会被发现,那份背德感带来的兴奋刺激让名濑几乎无法控制住自己,他一边给朝仓口交,一边露出可怜巴巴的神情,湿润眼神仿佛像平日裡一样正在哀求著他:朝仓同学,我已经受不了了。
“你、你不要太过分!”完全不知道讲台下还藏了第二个人的原田努力地斥责回去,可她得到的是一个更加凶狠可怕的眼神。
“够胆子的话,你就走到我面前来——”朝仓忽然放轻了语气。可他说的话,却让讲台下的名濑瞪大了眼睛。
走、走上来?!
他呜呜地叫了一声,仿佛哀求著朝仓不要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可朝仓对他的反应置之不理,只朝著那个女生勾勾手指,“过来,我有好东西给你看——”他恶劣地笑了起来,“为了奖励你顶撞我的勇气。”
他不会真的想要让别人看到自己这幅淫态吧?!名濑的心脏一下子就像是失控的油门,心跳声大到让他几乎什么也听不到,只能失神地张大嘴被朝仓的阴茎一下又一下地顶进去。在恐慌之中,他诡异地变得更加兴奋了。
让……让别人看到他的样子……好像也很不错……他是朝仓同学的玩物,事实本就如此。名濑突然用力收缩口腔,同时也伸出手去揉弄著柱身之后的囊袋。他使出了百般技巧,朝仓的身体抖了抖,终于在他的努力之下,把浓厚滚烫的精液全都射进了他的嘴裡。
“妈的——”朝仓黑著脸一拳砸向讲台,把那个正要走上前的女生吓了好大一跳。他脸色实在差到了极点,即使对方原本还心有不甘,却被他这一下弄得完全吓破了胆,后退几步直接跑出了教室。
“你这傢伙!竟然敢自作主张——”教室裡再一次恢复了他们二人独处,一肚子火的朝仓弯下腰直接把藏在讲台下的名濑拖了出来,粗鲁地将他上半身按在讲台上。
“朝、朝仓同学——”名濑被他压著后颈动弹不得,双手手腕也被大力制住,可他自由的下半身却忍不住地往后抬起,用赤裸的臀部去蹭著朝仓同样也裸露在外的阴茎。他崩溃似的带著哭腔请求道:“请、请你插进来——我、我已经受不了……”
“妈的!”被他毫无章法的乱蹭搞得既烦躁又动情,朝仓匆匆用手指地往他身后的穴口处抠挖两下,发现那裡早已经淫水氾滥柔软不止——仿佛正低声下气地等待著他的大驾光临。
他用顶端抵住那柔软的穴口,用力挺腰,毫不留情地就把半根阴茎插了进去。“啊、嗯啊——”名濑抬起头一阵胡乱地呻吟,发软的腰肢几乎弓到了极限程度。
“放鬆点!”朝仓狠狠地拍了他屁股一巴掌,本是火辣辣的疼痛,却让名濑感到一阵安心与爽快,他哀哀叫唤著挣脱开朝仓的禁锢,主动地自己掰开臀瓣,将朝仓的阴茎吞到了更深处。
“朝、朝仓同学——”
每一回两人真枪实弹地做爱,朝仓总是忍不住会变得粗暴一点。并非他性格急躁或是本性暴力,而是名濑的那副没他就不行的淫态实在太令他不爽了,恨不得把他弄得更凄惨一些,仿佛这才能一解心中的怒气。
他一鼓作气全根没入,又毫不留情地全部拔出,待名濑因后穴空虚而不满哭求时再次狠狠插入,周而复始不停迴圈这个过程,明明是再纯洁不过的教室,此时却充斥著躯体撞击声、交合处的淫靡水声以及名濑那根本停不下来的淫声浪语。
“哈、哈啊——朝、朝仓同学——我、我好喜欢朝仓同学——好、好喜欢被朝仓同学插、插入……”
他的表白只说到一半,虚软的身体忽然被捞起。朝仓从后搂著他的腰,就著阴茎还插在他体内的姿势逼迫著他颤抖著双腿往窗户那走去。名濑几乎是一步一喘,整个人后仰著瘫倒在朝仓怀裡,后穴却一直紧紧收缩著咬著那根炙热的性器,完全不捨得让它脱出体内。
“趴上去。”直到接近窗户,朝仓这才一把将他按在窗台上,下半身恢复抽插动作的同时,他的手也将名濑上半身完好的制服向上撩起,直至露出两粒淡色的挺翘乳尖。“拿好你的衣服。”逼著名濑颤抖著固定住上撩的衣服,朝仓这才恶劣地笑了起来,从后往前凑近名濑的耳旁。
“往下看看,”他轻声道,“是不是有你的熟人?嗯?会长大人?”
喘息著的名濑努力地往下看去,惊恐又兴奋地发现楼下攒动的人头。这其中不乏他的同班同学,他的后辈,甚至师长。只要他们随便哪个人抬起头来,绝对可以发现他此时正撩起自己的衣服,将乳尖紧紧贴在玻璃窗上。
“你猜猜,他们会不会发现你是个变态呢?”朝仓的手从后往前伸了过来,用指甲盖按压著他的乳尖,将那粒可怜的小东西蹂躏得更加发红发肿,仿佛一颗熟透的果实。
“朝、朝仓同学……”名濑无力地将额头抵在玻璃上,无神双眼空洞地望著下方,他断断续续地道:“我、我就是变态——是、是只对朝仓同学发、发情的、淫荡变态……”
他的爽快承认让朝仓心裡十分痛快,满意地轻笑了一声,停止对他的折磨加快下半身的动作。
毕竟,待会那个女生可就要回来了。
*
“你真的不去厕所?”
不是朝仓囉嗦,而是他对名濑的变态程度又有了一个新的认识——对方宁愿含著他精液也不愿意去厕所裡清洗自己,还口口声声说这是毕业纪念。
“没关係的,朝仓同学,这样就可以了。”名濑握住他的手,满足地笑了起来。
由于朝仓难得的体贴,这一次做完他并没有累到走不动的程度。也有可能是长期被对方蹂躏,他的体力也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提升,总而言之名濑此时还有走路的力气,足以拉著朝仓的手,慢吞吞地走在校园裡。
即使他体内还留著情事后的馀韵,从后穴中滑落的精水也将内裤弄得湿哒哒的,可名濑却觉得幸福得脚趾尖都要蜷缩起来——梦想了许久,他终于实现了这个想法。
“你这傢伙,”朝仓经常会被他搞得一阵恶寒,“我真是搞不懂你。”他放弃似的说道。
现在应该是班级同学聚在一起听担任教师说话的时间,可身边这个优等生却光明正大地翘了课,跟著他这个不良差生牵著手走在校园裡。
太大胆、也太任性妄为了。
但不得不说,这感觉还行,没有想像中的那么讨厌。
走著走著,朝仓这才发现名濑拉著他走到的地方——是那颗樱花树下。
一时间他心裡浮现了许多事,比如名濑第一次对他告白,比如刚刚站在树下的长久等待,几种情绪迭加在一起,让他不由得转头看向名濑。
正巧,名濑也正在注视著他。
恰好一阵风轻轻吹过,枝头的樱花扑簌簌地被微风卷走、扬起,在风中起起落落。有那么几瓣跌落了名濑的肩上,也有那么几瓣闯入了他的怀中。
“朝仓同学,”名濑的神情仿佛第一次对他告白那般,既严肃,又认真,语气也变得庄重起来,“我喜欢你。”
相比起第一次听到时的震惊和不爽,朝仓这时候只是勾起嘴角,轻轻地笑了起来。“你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会?长?大?人。”他下巴微微抬起,高高在上的眼神中有小小的得意。
那只不信任任何人、也拒绝被任何人靠近的、有著凶狠利爪与牙齿,眼神高傲冷漠的流浪猫,已经学会了被宠爱著长大的家猫最常使用的表情——他在撒娇。
名濑这么想著,同时也微微地笑了起来,眼神包容、温柔,仿佛那一阵将花瓣轻柔托起的微风。
“毕业之后,请和我住在一起吧,朝仓同学。和我一起创造,属于我和你、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家」吧。”
不会再擅自离开你的,也不会再让你感受到寂寞的。他的眼神这么说道。
还真是一如既往地狡猾,尽是说些好听的话。
像他这样自由自在惯了、我行我素惯了、一个人惯了的人,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同意自己的领地被人闯入,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掉进甜言蜜语的陷阱裡。朝仓心裡不屑地嘲笑著他的自作多情,可嘴裡却不由自主地轻哼一声:
“——如果你负责打扫卫生、清理垃圾的话。”
可恶,他明明想要拒绝的。可为什么——算了,丢人就丢人吧。
看著面露欣喜,朝著他张开双手的名濑,朝仓也忍不住走近一步,将他紧紧地抱在怀裡,也将自己紧紧地塞进了他的怀中。
就、就勉为其难地相信这傢伙一次吧。他这么想著。
“朝仓同学。”
在等待名濑回去收拾东西的期间,朝仓忽然听到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他抬起头眯著眼看了看,发现面前的女生似乎有一些熟悉。
“你……是叫藤井来著?”他挠了挠金髮,终于从记忆裡揪出了这份记忆。
留著一头黑色长髮的女生名为藤井优香,是名濑的同班同学,也是第二个,对他告白的优等生。可惜,如果不是被名濑那傢伙抢先一步,他的女朋友或许就是面前这个了。
“是的,我叫藤井。很高兴朝仓同学还记得我的名字……”藤井也和名濑一样,戴著眼镜,她显得有些拘谨,脸颊也一直粉扑扑的,看起来非常可爱。
“哦,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想问问……”对方的神情十分紧张,眼神躲闪害羞,明明假装镇定,却又藏不住那份不自信,“朝仓同学的第二颗纽扣,可不可以给我呢?”
朝仓看著她,想起那一次自己拒绝她的理由是暂时不想谈恋爱。这或许给了她一丝希望,也让她生出勇气选择在毕业这天来询问自己吧。
真可惜……
“明明就是我喜欢的类型——”
“朝仓同学,你说什么?”藤井没听清他的低语,疑惑地问道。
“没什么,”朝仓道,“只是觉得很可惜而已。”
很可惜,你来晚了。已经有个变态捷足先登,用一种像你这样可爱纯洁的女孩子永远想不到的恐怖方式抢在了你前面。
他歎了口气,将视线投向远方。“抱歉,我的第二颗纽扣已经被一个可恶的傢伙抢走了。”
“啊……”藤井失望又惊讶,失恋的沮丧几乎要让她难过得流出泪来。她留恋地看了一眼面前的金髮少年,却发现他看向某处的眼神温柔得几乎让他变了一个人——
那股总是围绕在他身上的嚣张冷酷消失不见了,那种让她深深心折与沉迷怜惜的孤傲寂寞也都被风吹散了。
现在的朝仓同学,不知道看著谁的朝仓同学,看起来很幸福。
那么,这样就好了吧。藤井悄悄地擦了擦眼泪,轻声地与朝仓、也与这段青春道别再见。
“朝仓同学,刚刚的人是谁?”一路跑过来的名濑几乎是扑进了朝仓的怀裡,他不是刻意这么做的,他只是脚软——好吧,他就是故意的。
每次看到朝仓与别人接触,他的心总会惶恐不安,恨不得立即黏在朝仓身上,或者像朝仓在他身上做的标记似的也给朝仓画上只属于他的标记。
“过来问路的人而已。”他的力度实在太大了,朝仓受不了地把他整个人推开,冷哼一声,“行了,东西拿好了就赶紧走。”
“不要,”不放弃的名濑再一次贴到他身边,握住了他的手,“说好要一起去选傢俱的。”
“好烦,”朝仓倒是没挣脱他的手,“明明随便买买就好了。”名濑这傢伙,分明就是早有准备——在今天对他说明之前,他早就把两人同居的房子准备好了。
“朝仓同学已经答应了的,”名濑牵紧了他的手,“今天就搬家,好不好?”
“……”
他还有拒绝的权力吗?朝仓翻了个白眼。
可看著把高兴都挂在脸上的名濑,他也莫名地隐隐有些期待——
「家」,两个人的「家」,可以亲手打扮、创造回忆的「家」,一个可以随时回去、永远不会被抛弃的「家」。
他的「家」。
“名濑——”他低声叫了一下身边的人的名字,“名濑司。”
“怎么了?朝仓同学?”
“从明天开始——不,从现在开始,”他彆彆扭扭地说道,“叫我凛吧。”